凌晨四点，季司宴只披了件睡衣，站在阳台抽烟。
被渴醒的纪殷伸手摸了摸床的另一边，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纪殷皱眉，人呢？
纪殷找季司宴也只是为了让他给她倒杯水，没摸到人，纪殷又渴的不行，强行从床上爬起来套了一条睡裙，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
客厅只点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照在季司宴身上，笔直挺拔的身姿靠在栏杆上抽烟。
可现在是冬天，外面零下好几度，他只穿了一件睡衣？
纪殷忙大步走过去，一把拉开门，季司宴蓦地回头。
“大半夜你不睡觉，跑来阳台抽什么烟？外面现在很冷，你就穿一件睡衣？”
“真是小屁孩。”
季司宴目光一瞬间落在纪殷身上就挪不开了，但是下一秒，他看到纪殷只穿了一件睡裙，连忙掐灭手里的烟，一只手搂住纪殷的腰，往前一带，大步回了屋，转手关了门。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季司宴随手拿过沙发上的毯子盖在纪殷的身上。
“纪殷，我只比你小两岁，不是小屁孩。”
纪殷反驳的话刚要说出口，可当她对上季司宴的眸子，一下哽住了。
他的眼里有什么她看不懂的情绪，厚重地，浓烈地化不开。
纪殷下意识地想要逃避，“我是来找水喝的。”
季司宴按住想要逃离的纪殷，毫不留情地拆穿，“找水找到阳台？”
明明是关心，却说不出口，仿佛承认了就是输了。
“你管我？季司宴你现在越来越嚣张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今晚为什么不提前说就来？”
季司宴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怕你找了新的弟弟。”
纪殷一下就明白为什么今晚的季司宴如此反常了，是因为陈寻。
下意识就要解释，“我还不至于能看得上他——”
又来了，纪殷又看到季司宴这种眼神，太沉重了，总让她想逃。
季司宴有些倦了，每天都生活在怕她有了新欢的恐惧中。
他只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嗯.友，每次多关心一句多问一句都会看到纪殷避之不及的眼神，迫使他不得不收起自己所有的爱意，而纪殷也只需要一个供她消遣的嗯.友而已。
“纪殷，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纪殷想要逃跑的动作僵在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纪殷有些说不清的慌乱，“我们，我们——”
季司宴眼里是难以掩饰的受伤，随之而来的是低气压。
纪殷最受不了他明明比自己小，气势上却能压的自己抬不起头。
她知道他生气了。
金色的碎发遮挡在季司宴的眼前，他忽然想起，他其实并不喜欢这头金发，而是为了博纪殷喜欢，才染的。
纪殷沉默，觉得可能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要有所改变了，进一步或者退回原点。
看着纪殷的模样，季司宴就知道她又要当回缩头乌龟了，毕竟她最擅长这个。
“你好样的，纪殷。”
留下这么一句话，季司宴就转身回了卧室，还摔了门。
纪殷小声嘟囔着，“摔我家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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