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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将它收在最里面最隐蔽的地方。「娘娘,怎么了?你在找什么?」秋菊见我将收好的东西又都散开了,有些不解。我坐在地上,望着秋菊,哇地一下哭出来了。秋菊顿时慌了,毕竟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哭。
主角:祁崟流离玄礼诗锁 更新:2022-11-15 13: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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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崟流离玄礼诗锁的其他类型小说《毒发梅城》,由网络作家“祁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明明将它收在最里面最隐蔽的地方。「娘娘,怎么了?你在找什么?」秋菊见我将收好的东西又都散开了,有些不解。我坐在地上,望着秋菊,哇地一下哭出来了。秋菊顿时慌了,毕竟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哭。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
福公公说着便要行礼。
我虽有不耐,可依旧端好了皇后的架子:「不必拘礼,公公有话且说。」
福公公:「皇上让老奴过来问娘娘,明日要不要与他一起去梅城?」
「梅城?」
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骤然跳了下。
梅城,顾名思义,它是一座到了冬日便开满梅花的地方。
每家每户都有,每条街道都生着长着。
从远处望去,红的花与白的雪交叠在一起如梦似幻。
而我本打算离开皇宫后的第一站就是那里。
「皇上为什么突然要去梅城?」
我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干净,平静开口。
「这……老奴不知。」
看福公公迟疑的模样,我大概猜到了什么:「幽妃去吗?」
福公公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但这就是答案。
既如此……
我出声婉拒:「替我谢皇上好意,我就不去了。」
我傻,我跟着去。
人家这摆明了想过二人世界,我去算什么?
刚好他们从梅城来回需要两天一夜,到时候我也不用当面向祁崟告辞,更不用费劲想说词。
拿上我的金银细软和太上皇留给我的东西,我可自由地去我想去的地方。
至于梅城,等他们回皇宫了我再去,还来得及。
我在心里将自己的行程又重新排了一遍,确保无误,抬起头发现福公公还没走。
「福公公,还有其他的事吗?」
「皇上还有一句话让我转达给您,皇上说您若不去梅城,这宫门您一步都出不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
祁崟什么意思?
他怎么好像知道我明天要离开一样?
猛地,我想起来什么。
送走福公公,我便将原本已经收好的东西全都翻出来,结果太上皇临死前给我的手谕不见了。
我明明将它收在最里面最隐蔽的地方。
「娘娘,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秋菊见我将收好的东西又都散开了,有些不解。
我坐在地上,望着秋菊,哇地一下哭出来了。
秋菊顿时慌了,毕竟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哭。
不要说她了,就连我自己都没有见过我自己哭。
这真的是第一次。
我日盼夜盼,咬牙坚持。
在刀尖上走,在油锅里爬,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
我只是想让自己余下不多的日子,可以自己做主,就这么难吗?
我哭,我昏天黑地哭,不管不顾地哭。
好像要趁这次将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
就连秋菊什么时候离开去叫了祁崟,我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眼睛都哭累了,摸起手帕揩着鼻涕。
「哭好了?」
祁崟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抬起头看他,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地上。
活像个……泼妇。
我连忙站起来,依旧不忘行礼。
有时候我觉得礼仪真是好东西,可以将两个人的关系泾渭分明地扯开。
让地位低的那一方时刻保持清醒和冷静。
「这手帕你还留着?」
我瞧了瞧刚刚揩鼻涕的手帕,顿了一下,将它递到祁崟面前:「你想要,就还给你。」
我看见祁崟眼里含着明显的嫌弃,他的身子也在微微后仰。
顿时我的心情好了些,就连语气也听不出有丝毫不悦:「臣妾明天也想跟着您去梅城。」
我没有问太上皇留给我的最后一道手谕被他拿到哪里去了。
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说。
否则他就不会偷偷摸摸把它拿走。
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它拿走。
我走了,不正好给苏远幽腾空吗?
祁崟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哭,或许他懒得问,只干净利索地回答了一个好字。
这一晚他没有走,也没有强迫我做什么。
睡觉的时候他从后面抱着我,一句话都没说。
他从没有这样抱过我,这也是第一次。
此时我才惊觉发现,这几日内,他打破了太多我和他之间的第一次。
如果……
没有如果!
这一晚我梦到了我第一次杀人。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出了一些失误。
但好在我不辱使命,目标解决了。
只不过我的小腿上被刺了一刀,血流不止。
就在我做完任务,准备回到太上皇身边复命的时候,祁崟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问他要干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从衣袋里掏出一瓶药粉,哐哐哐地洒在我伤口上。
然后掏出他的巾帕子将我伤口包扎好。
我刚想张嘴说谢谢,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转身就走了。
从那以后,我与他之间仿佛有了一种秘而不宣的默契。
祁崟小的时候,因为他亲眼目睹了自己母后被奸臣害死的惨状,突然之间他就不会说话了。
可即使他不说话,很多时候我们俩也能不谋而合。
兴许是那时的我话太多,慢慢地他竟再次张口说话,只是话很少。
第一句他叫的是我的名字:流离。
第二句他喊的父皇。
这一句父皇,让太上皇高兴得能飞起来。
太上皇说,我是祁崟的福星,我是为祁崟而生的。
我以为这是一种赞赏,却不知道它会成我的枷锁。
第二日,我、祁崟和苏远幽去了梅城。
在去的路上,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事,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什么。
梅城一如既往地好看。
这个时节,正是梅花开得正好的时候。
我矗立在一棵挂满红色头绳的梅花树下。
这棵梅花树是梅城的守护树。
每年这个时候都有诸多善男信女前来朝拜。
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为了求姻缘。
唯独我,在这棵树下解决了一条生命。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所有地方都是白茫茫一片。
入夜的时候雪停了,月亮格外皎洁。
我追杀当年害死祁崟母亲的真凶到这里,他抱着这棵梅花树向我求饶。
我没有说话,用祁崟送给我的匕首杀了那个凶手。
那是唯一一次,我杀人见了血。
那个凶手的血如梅树上的梅花一般鲜艳灿烂,染红了雪白的地。
杀完凶手的次日,我与祁崟一同来了这里。
我问他:「信不信命运天注定?」
他说:「我就不信我躺着什么都不干,就能统一天下。」
说完,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红头绳。
我以为他是口嫌体正直,嘴上说不信,身体很诚实。
但我没想到,他居然将红头绳扎在我头上。
他动作生疏,却没有拉扯疼一根头发。
扎完以后,他又抬头看向那棵梅树。
那年的梅花确实开得很美,美到我看一次就能记一辈子。
如今……
我看向站在梅花树下虔诚祈求的两人,女子人淡如菊,男子讳如深,与梅花搭配在一起,像一幅画。
以前说着不信命的人,果然会因为在乎的人而改变。
「流离?」
一道疑胡的男声从梅树对面传来。
我的目光从祁崟与苏远幽两人身上移向声音来源。
当看到来人,才意识到自己忘记的那件事是通知魏如士。
我想告诉他,我提前一天来梅城了,祁崟也在,让他遇见我也要当作不认识。
可是我忘记了,而且偏偏我和他还就真遇到了。
我想装不认识他。
「流离,你真是流离,不是说明天……唔唔。」
魏如士的话没有说完,嘴便被我捂上了。
我是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魏如士顺着我的眼神,往梅花树下看过去,当他瞧见祁崟时,瞬间安静下来。
他收回目光,满脸问号地看着我。
我给了一个以后给他解释的眼神,然后松开了他。
「我竟不知夫人还有一位关系如此亲近的异性好友。」
在外面,我与祁崟一直都以寻常称谓称呼。
我正想为魏如士找个说辞,哪知道那个不怕死的家伙居然先我开口。
「我和流离是生死之交,我与她的感情那……」说到这里,魏如士还一脸深沉回味的样子。
我拳头硬了。
真想一拳打在他脸上。
我忍,我忍。
眼看祁崟的目光越来越寒,我连忙赔笑上前:「他是猪,说的话都不着调,你们别介意。」
此话一出,明显祁崟的冷收回去一些。
但听没听过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在我这里,队友像猪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连猪的智商都没有。
我和流年很久不见,借用她一下,您应该不介意吧?」
我知道这话他是准备怼着祁崟脸说的。
但在他还没有靠近祁崟的时候,就被祁崟身边的暗卫用刀架住了脖子。
一看这架势,我心肝都在颤。
不是怕魏如士受伤,而是怕魏如士不爽杀了这些暗卫。
我跑到魏如士身前,将他挡在身后,朝祁崟硬扯出一抹笑:「夫君,有话好好说。」
祁崟的脸此时比茅房还臭。
他一个眼神,那些暗卫便又都隐了起来。
我松了口气,转头给魏如士一记白眼。
魏如士依旧没脸没皮,完全忽视我的警告。
「流年,过来!」
正在我偷偷掐魏如士的时候,祁崟唤了我的名字。
自从我嫁给他,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
这一叫,竟有一种穿越时空,回到我和他的关系还没有因为太上皇逼婚而变僵硬的时候。
我愣了愣神,只是一瞬间,祁崟已经来到我面前。
「你刚刚不是说饿了?去吃饭。」
祁崟说着,拉住我的手就要走。
「慢着,我已经说了,我要借用她一会,不行?」魏如士身法极快,已经挡在祁崟面前。
他们两人在人流如潮的梅花树下对视,弄得我尴尬无比。
突然,我灵机一动,看向苏远幽:「妹妹,麻烦你与我们相公先去用膳,我随后就到。」
我话音刚落,祁崟拉着我的手就紧了几分:「你选他?」
??什么叫我选他?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别扭?
我拍拍他的手,并慢慢地将他的手从我手上拿开:「我只是去和他说说话,很快就回来。」
语毕,我扯住魏如士的手就走,生怕这家伙再说出多么不靠谱的话。
「你走这么快干吗?你以为我怕他?虽然他是皇帝,朝堂归他管,可江湖归我管啊!」
魏如士像个麻雀,叽叽喳喳不停。
我瞧见街边有卖鸡腿的,拿个鸡腿就塞进他嘴里。
瞬间安静下来。
魏如士可怜巴巴地看我,乖乖把钱付了。
我和他找了个安静的地坐下来,魏如士给我点了一份馄饨汤面:「你不是饿了?吃吧。」
我很喜欢吃馄饨,也喜欢吃汤面,两者放在一起,最喜欢。
我呼啦呼啦吃了一大口,果然小摊的东西就是比皇宫的好吃。
「你中毒的情况,他还不知道?」
原本还不着调的魏如士,此刻正颜厉色,表情沉重。
我点点头,继续吃。
听见他叹气了,我抬头看他:「有什么好叹气的,谁不会死?」
魏如士没有说话。
我又吃了一颗馄饨,再看他,见他眼睛已经红了。
顿时一颗馄饨我咽不下去了。
「魏如士,不是说好了吗?接下来的日子你要陪我开开心心的,我不想在郁郁寡欢中死去。」
魏如士盯着我依旧不说话。
半晌,突然站起来背过身去。
我清楚地瞧见他的肩膀在颤抖。
其实我也怕死。
很多人都会觉得,如果没有父母,没有孩子,没有一切会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人和事,那么死是特随便、特简单的一件事,没什么可怕的。
其实不然。
当你站在万丈高的悬崖边,蹦进我们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好吓人,脚好软,不能掉下去。
而不是我如果掉下去,我家人怎么办?
当你沉溺在无边的深海,第一反应会是不断挣扎,想离开那里,想喊救命。
而不会是我淹死了,家里怎么办?
突发情况,第一反应只有自己,如此是人之常情。
因为靠近过死亡,所以才害怕死亡。
为什么大部分劫后余生的人都会害怕死,原因就在此。
我也属于那大部分人。
但既然死亡要来了,我也能调整心态坦然接受。
毕竟我的这条命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奇迹了。
当初我在行动过程中了毒,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是太上皇找了江湖上最出名的神医魏天罡。
传说他能让人起死回生。
而魏天罡正是魏如士的父亲。
当时他说要为我洗血。
我一听就觉得不靠谱,血还能洗?江湖骗子吧!
我正要拒绝,太上皇却答应了。
我想着反正都是一死,算了,随他去吧!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用魏如士父亲的话说,那叫现代科技。
我听着一头懵,想着魏如士父亲可真会扯。
想着想着我就没了知觉。
等再睁开眼,我以为自己会在地狱,毕竟我杀了那么多人,只是没想到是在魏如士家的药谷。
等我回到皇宫,我发现我的脸色是好了,但太上皇的脸色不太好。
我就知道有问题。
我追问了魏如士父亲很久,他才告诉我,整个皇宫只有太上皇的血与我相同,成功的几率大。
太上皇自愿救我。
那一刻我大脑里是空白的,我才发觉,有时候人伤心过度,不一定会流泪。
虽然太上皇在我练功的时候对我很严厉,但我知道他是怕我死掉。
他说练功偷懒,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第一次杀人出现失误受了伤,他不仅没有关心我,反而更严厉地责罚了我。
起初我不甘心,明明我也完成了任务,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是另外一个教我武功的师傅告诉我的,他说太上皇宁愿我在他手下受罚,也不希望我死在别人手里。
从那以后,我再没失误过。
唯独那次中毒是个意外。
太上皇一直告诉我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在解决最后一个通敌卖国的大臣时,他的女儿意外出现。
那小姑娘只有5岁的样子。
和当年我被太上皇捡走时一样大,一时心软,蹲下和她说话,却不想她手里握了毒,想要和我同归于尽。
那女孩中毒死了,我也没有幸免,只是没到即刻毙命的程度。
后来就有了太上皇为了救我,找人为我洗血的一系列操作。
甚至他搭上了自己的命。
我清晰记得,太上皇在死前几天对我说的话。
他说:「流离,朕要死了,太子年少气盛,我不放心,虽你们同岁,但他听你的话,你能不能替我守他几年?
「你可以拒绝,朕不勉强你,这些年也辛苦你了。」
我听他说话,就觉得鼻子发酸,心里发疼。
我不想让眼前这个老头死。
「能把血再换回来吗?」
我的话让躺在床上的老头哈哈直笑,甚至笑出了眼泪。
「流离,你离开皇宫吧,没人会拦你。」
太上皇给我自由了,是我自己没走。
之后便有了逼婚祁崟的场景。
太上皇在临死之前,给了我一道手谕,他说:「以祁崟的能力,三年,皇朝可以稳定,到那时如果你没有爱上祁崟,随时可以离开。」
只是太上皇没有想到,我的毒会再次复发,能活的时间只不过比三年多几天。
这一次,是真的药石无医了。
就连魏如士的父亲也束手无策。
「馄饨面凉了,老板,换一碗。」
魏如士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我见他眼睛已经不红了,朝他开心地笑着。
新点的一碗馄饨面,我还没来得及吃,祁崟就来了。
他说:「你们聊完了吗?」
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朝我的馄饨面瞅了一眼。
「你要不要吃一点?」我将自己的馄饨面往他旁边推了推。
祁崟又看了一眼,并没有吃:「话说完了就走。」
他拉我的动作有些用力,我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
魏如士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上去就给祁崟一拳。
魏如士的武功用天下第一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的手劲自然也大得出奇,而且速度极快,等祁崟的暗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祁崟挨他这下子,受伤不轻。
那些暗卫见状想要上前与魏如士决斗,却被祁崟挥手阻止。
我瞧了一眼祁崟被魏如士击中的位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我并没有斥责魏如士,他只不过在替我抱不平而已。
可其实有什么不公平的?
我从小是太上皇养大的,命又是太上皇救的,我就算把这条命双手奉献给祁崟都不为过。
我跟着祁崟回了驿栈,这座驿栈以前我也和他一起住过。
不过那时是一人一间。
「我帮你上药?」
回到房间,我见他眉头蹙得很深,知道一定很疼。
虽祁崟武功比不过魏如士,但刚才他也是有机会躲过去的。
可他却没躲。
「嗯。」
祁崟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我本打算让随行御医来的,既如此,还是算了。
「我尽量放轻动作,你忍着点。」
我将他的衣服半脱,在他肩膀处发现了被魏如士击中的地方。
周边一片乌紫,严重的地方已经开始渗血。
我抿了抿唇,轻轻帮他擦药。
「流离。」
「怎么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你能别离开我吗?」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胸口也有些发闷:「你只是习惯有我的存在,慢慢会好的。」
「所以你还是打算离开我?」
祁崟抓住我帮他抹药的手,眼尾泛红,他定定地看着我,好像我不答应他,他就不准备放开一般。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嘴角噙上笑:「苏妹妹也不错,她会做得比我更好。
「而且她长得和肖衿晚也有点像,多少能弥补你没有娶肖衿晚的遗憾。」
「哪里像?我不觉得,而且我从未想过娶肖衿晚。」祁崟有些激动。
或许是因为我提起肖衿晚,又掀起了他心中的痛。
他承不承认,于我也没什么关系。
「好了。」我将药收好。
他自己已经把衣服整理利索,我以为他会去苏远幽房间,但是他没有。
「流年,如果不是为了报恩,你……有没有一点爱过我?」
我从未见过这般颓败的祁崟,他就像斗败的公鸡。
看来魏如士的这一拳对他的打击不是一般大。
我帮他将外衣脱掉,最后一晚,我希望我们彼此都能有个美好的回忆。
「祁崟,我爱你。」
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我自己其实也不清楚。
甚至我也不弄清楚我对祁崟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说不爱,却见不得他受伤。
说爱,又能容忍他喜欢别的女子。
甚至希望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也能日日幸福。
其实人活这辈子,就这么短短几年,为什么一定要将爱与不爱分个清楚?
既然他想要这样的答案,给他又何妨?
所有事情在生命面前,都是小事。
「流年,我也……」
祁崟话没来得及说完,人就陷入了昏迷。
刚刚帮他涂的药里,我放了迷药。
当初我同意与祁崟一起来梅城,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
魏如士早就等在了外面。
见我下来,立刻接过我手中的包裹:「他的暗卫都被我的人控制住了,虽然他打仗有一套,阴的他还真比不过我。」
我瞧着魏如士得意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当我抬步跨上魏如士准备好的马车时,原本应该在昏睡的祁崟竟出现在了马车前。
他的手上被划了很长的一段口子,鲜红的血不断往外滴。
他这是用痛感硬将自己逼清醒了?
但他刚才不是已经没有意识了吗?
「流离,你以为我是小孩子?你到底有几分爱我?我难道听不出来?」
祁崟像是在极力隐忍着怒气,他冷着脸朝我这边走。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实在想不通祁崟为何要如此?
在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他如泼墨般的眸子锁准我的眸子。
「是你自己要进这个牢笼,如今又是你自己眼巴巴要出去,流离你真是好样的。」
我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什么。
从马车上下来,走至他面前,用当初他为我包扎伤口的巾绢将他受伤的手包扎好。
随后抬头看他:「祁崟。」
自从他做了皇帝,我再没叫过他的名字,「从今往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可要好好吃饭,不要总是批奏折批到那么晚。
「我为你选的那些妃子,我都打听过了,她们不仅品性良好,家族里的人也干净忠心,能为你所用。
「你可以宠苏妹妹,但对其他妃嫔也要略施恩惠,不然苏妹妹会很难做。
「至于我,祁崟,我真的很想要自由。」
我的话音刚落,祁崟再次应声倒下,这一次我在为他包扎的巾绢上加大了药量,能让他睡上两天。
就是一头熊,这个药量也足够了。
事后,我让魏如士将祁崟送回了房间,这次真的可以离开了。
心里莫名轻松。
离开梅城以后,魏如士又帮我计算了一下毒发的时间。
大概还剩六天。
我想着,六天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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