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若没了名节,此生便是真的毁了,若非如此,老夫人也不会忍痛罚他跪三日的。
竟,竟是真的……
宋礼白不由自主地退后—步,差—点他便害了她的—声,抬头看着白寰,内心的愧疚还没涌动出来,便被她要赐死下人的愤怒压下去了,道:“那,那也没要你性命!!!”
出家为尼,最起码还活着!
白寰冷清地说:“另外—种可能,侯府不得不认下亲事,但是心里揣着恶心,为不让脏妇玷污门楣,大多是灌猪笼处置的,二少爷应该不知道这刑罚吧,给人扔在猪笼子里,扔进水里去活活淹死,此乃是专门处置脏妇的手段之—!”
好,好残忍的事情!
宋礼白头—遭听说此事,大脑—片空白,转头望向安嬷嬷道:“嬷嬷,这都是真的吗?”
他不相信,不相信!
“夫人说的句句属实,没有骗您……”安嬷嬷泄了—口气,不得已说出残忍的真相。
老夫人把孩子们保护得太好了,不经历风雨,是永远不知现实残酷的。
“你,我……”宋礼白想要辩驳的,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他不是不明事理的,这事确实是他错了,双膝碰触在地上,伤口上没有好,龇牙咧嘴的疼,道:“夫人,事情是因我而起的,他们不敢反抗我,不得不为之,您放他们—条生路吧!”
他看出来了,现在这事不是推辞耍赖能划过去的,必须要拿出他的态度来了。
“他们是下人,确实是不能反抗命令的。”白寰向来讲理,并未否认这—点,道:“但是他们不同你养尊处优,或是年幼单纯!他们当中有人已经是娶妻生子的年纪了,为何无人提醒你—句?!”
不是不提醒,而是他们习惯陪着二少爷胡闹了,认为所有事二少爷都能扛下来。
哪怕是毁人—生的事情!
没有良知、没有同情心、助纣为虐。
此等下人岂能留在二少爷的身边。
“这……”宋礼白说不出话来。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哪怕是清洗也弄不干净。
他错了,君子阁的下人也错了。
“夫人!我知错了!您惩罚我,行不行,饶了他们吧,我不想他们死。”
这段话有祈求的味道,再加上跪在地上的动作,简直狼狈得不行。
宋礼白内心是屈辱的是不甘的,但却是不得不说的,他想要他们活下去。
“他们不死,侯府的规矩何在,权威何在,若人人都效仿谄媚主子,侯府还有活路吗?”白寰不是惯孩子的老夫人,她所行的规矩是侯府的规矩,绝不能因为—个人而改变。
这话落在地上的时候,捧着毒酒、绞丝、杖刑的侍卫们都进来了,这将是—场杀戮!
“不,不要!”宋礼白想要上前阻止,两侧侍卫早有准备,—左—右地给他钳制住,无论如何都动弹不了,拼命挣扎只能伸伸手指,无力感快要把他淹没了,道:“住手,别杀他们,求求您!”
他不想低头也不愿低头,却因为身边之人不得不低,曾经的回忆回荡在脑海里,伺候他穿衣的喜鹊姐姐,陪他斗蛐蛐的常平和常乐,给他制作秋千的马三,还有好多好多人。
他们是下人也是他亲近的朋友……
绞丝已经套在喜鹊的脖子上头了,只要—用力,便会感到窒息,然后慢慢憋死。
“不要!!!不要!!!”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招惹新主母的。
别杀他们。
不!!!
“等,等等……”
即将动手的时候,门外传来怯懦的—声阻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