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既然这么想要留后,不如你这个老妖婆努努力,自己再生一个。”
晏宁缓步走进陈家的院子,她一出现,院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最震惊的自然是姨姥姥,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否则她怎么会看见黑白色的马?
还有那个被自己亲手卖掉的李燕?
“阿燕!
太好了你没事,你去哪了?
到处都找不到你,你这孩子是要吓死我吗?”
田芳芳在晏宁身上仔细检着,确定没有明显的伤痕后,才松了一口气。
“小姨,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不过这件事,难道姨姥姥没说嘛?”
“什么事呀?”
小姨疑惑问道。
晏宁将视线放在老太婆身上,冷声道:“她在几天前趁我干活时,让人把我打晕,卖给人牙子换了三两银子。
要不是有位公子救我于水火,我还真就如了姨姥姥的愿,彻底消失了。”
“你这小贱人胡说八道什么?
我什么时候把你卖给人牙子了?
分明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了狗男人,在外面鬼混了好几天不回家!
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做梦!”
“勾搭男人?
我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吃的没猪好,干的比牛多。
小姨和小姨夫不在家的时候,你对我动辄打骂,恶语相向,使唤的我一刻不得闲,去哪勾搭男人?”
“你!
你胡说!”
一老一小各执一词,闹得陈家院子鸡飞狗跳。
附近的邻居们都被这声音引得纷纷伸出脖子。
往日里的陈家就不安生,因为田芳芳怀不上这件事,几乎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只是不知为何今天吵得格外凶。
“你们是谁?
干什么呢?
都在这欺负俺娘是不是?
田芳芳你长能耐了!
敢纵容你外甥女对俺娘这么说话?”
院门口传来一个妇人的叫骂声。
“我……”田芳芳平日里被这个大姑子欺负惯了,一时间被骂的哑口无言。
“还有你陈贵明,当初俺就说不能收留这小贱人,你倒好,被媳妇哄两句你就找不着北了你!”
“大姐,你怎么来了?”
“俺再不来,这个家就要姓李了!
没用的东西,还不让开?”
陈桂霞叉着腰来到晏宁面前,板着一张横脸,“你这个小白眼狼,平日里装的像个鹌鹑,终于装不下去了哈?
竟然敢在俺们老陈家撒野,看你是欠打!”
说着,妇人将粗黑的胖手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落在晏宁的脸上。
这种情况时常发生,小姨不在家的时候,阿燕不知道挨了她多少巴掌和殴打。
可今天的陈桂霞惹错了人,不等她的巴掌落下,晏宁己经率先将手抽了出去。
“放肆!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看你是活腻了!”
陈桂霞被这一声响亮的巴掌打懵了!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刚才打她的是谁?
这还是那个她让往东绝不敢往西的阿燕?
“俺要杀了你!”
这次妇人冲上来,迎接她的是更加迅疾的一脚,踢在她的侧腰上,首接把人踢飞了。
在进门前晏宁就给裴允下了指示,反击一切攻击她的人。
就是不得己给他戴了个树皮面具,以免后面的剧情穿帮。
“哎呦!
我的腰!”
陈桂霞一屁股栽在鸡窝里,好不狼狈。
“你反了天了!”
姨姥姥看见自己好女儿被打了,气急败坏的拿起锄头就要往晏宁头上砸。
这一下砸实了,非得跟开瓢的西瓜一样。
“娘!
不可啊!”
小姨夫快步去拦,但因距离太远,眼看着那锄头落了下来。
“阿燕!”
小姨想挡在晏宁面前,被眼疾手快的褚璃一把拉住。
如果没拉住,被皇啊玛一脚踢飞的到猪圈的,就要多一个人了。
晏宁漠然的摆弄着指甲,又用一种看狗的眼神看着这奇葩娘俩,“以前我在你们面前受尽委屈,现在我却敢杀回来,你们也不想想为什么?”
被马脚踢掉了半条命的姨姥姥,眼中顿时涌起惊恐之色,与女儿陈桂霞对视一眼,纷纷不敢再对田芳芳和晏宁再多叫一声。
她们在晏宁的眼神中看出了极其嚣张的气焰,也终于注意到她身后站着像丫鬟的两个人,还有身手不凡的男子,和异常护主的黑白大马。
小姨夫见家里终于消停下来,秉着家丑不可外扬,出门遣散了看热闹的邻居。
晏宁非常满意现在的剧情发展,便继续按照自己的剧本演下去,把一个因为有靠山而盛气凌人的女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小姨在她走后,不被这母女二人刁难。
“小璃啊,进屋把本少夫人的东西收拾一下,咱们好回白鹿村,等你家少爷娶我过门。”
小姨觉得眼前的阿燕有些陌生,但是还不至于不敢上前说话,“阿燕啊,你说的少爷……是谁呀?”
晏宁舒缓自己的态度,对小姨浅笑道:“就是那个在路上救了我的公子呀,他对我一见钟情,说要在下个月娶我过门做妻子呢。”
“真的呀?
那他家是哪的?
他人怎么样?”
小姨十分开心的握起晏宁的手,想到了什么又有些担忧,“下个月,嫁妆可怎么办呢?”
“呃,这个不用准备,公子都会给我备齐的。”
姨姥姥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你要嫁人?
不行的呀,你是被金五爷看中的人,搞不好要连累整个陈家被灭口呀!”
“金五爷?
娘,你说的是那个蓟州府的巨贾金五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阿燕嫁人会惹怒金五爷?”
小姨夫在不农忙的时候,偶尔会去开阳镇打些零工,经常听一些商人们谈论起金五爷这个人,据说是蓟州府最有钱的人,甚是与官府来往密切,来头大的吓人。
晏宁隐约感觉这事会很麻烦,眉心紧蹙瞪向姨姥姥。
姨姥姥不敢藏着,为了陈家的安危,不得不将事情的始末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