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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妃为后?我转身屠龙夺天下叶蓁蓁叶青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选秀的消息一放出去,宸妃再也按捺不住,直接闯进凤仪宫找我讨说法。
“叶蓁蓁你这毒妇,眼瞅抢不过景珩,便出这等阴招。想用新人来分我的宠,你做梦!景珩说了,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我嘴角微扬,眼神却写满嘲讽:“只爱你一个?那是谁和柔妃生下大皇子,又是谁亲手给了我凤印,让我执掌六宫?”
“哼,柔娘那个贱婢,趁着侍奉的机会爬上龙床,景珩说了,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至于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景珩立你为后还不是为着你爹爹的威胁,他初登大宝,要是没有朝臣支持,如何能坐稳皇位?”
我定定地看着宸妃:“皇上是这么与你说的,你竟然也全信了?”
“他终究是皇帝,许多情话听听便好,的确不必戳破,但骗的自己都信了,何尝不是一种可怜?如果我和柔娘都不是他想要的女人,那么接下来的李贵人、芳美人、许婕妤,也都是被迫?”
宸妃的眼睛悠然睁大,我冷笑道:“妹妹还不知道?皇上已经选定了三位世家贵女,明日便入宫,妹妹和皇上如何两情缱绻,本宫拭目以待。”
皇帝是在一个月之后发病的。
这病来势汹汹,先是高热不退,然后浑身起满疱疹。
起初在背部时,皇帝仍想隐瞒,自己偷偷唤了太医诊治。等到他胳膊、脖颈,甚至连脸上都起了疱疹之后,才慌张地召见我。
我不是没猜测过是花柳病。
但太医都说不是,连我托娘家从民间找来的名医也否认。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命宫人消毒,面对皇帝慌张的眼神,我只能勉强安慰:“阿昭还小,臣妾这么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我忍着恶心握着他的手:“臣妾在这里,臣妾会治好皇上的。”
忙乱了一通后,我才醒悟,宸妃竟然没来。
这不应该。
我命颂珠去请宸妃,她几乎是跑着回来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娘娘,宸妃她,她也和皇上一样……不对,她比皇上更严重,她头发没了,头顶都秃了……上面全是脓包,太恶心了……奴婢从来没见过那么恐怖的场景。”
颂珠一边说着,一边干呕不止。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忙命人唤来巫师。
直到傍晚时分,巫师才终于颤巍巍地得出一个结论:“皇上这是中了边疆的情人蛊。此蛊素来为女子所下,若是男子与除她之外的人交合,必会全身溃烂而亡。”
我心中骇然。
裴姝她竟然决绝至此。
我原本以为这场拉锯战还要持续个一两年。
皇帝逐渐有了新宠,裴家功高震主,两相厌弃后皇帝最终决定拔出这个毒瘤。
我有一万种手段让皇帝对她厌烦,对裴家忌惮。
可我唯独没料到,裴姝如此受不得激,或者说如此相信皇帝对她的爱。
当我告诉皇帝实情时,他被病痛折磨的眼中,失去了最后一丝光芒。
就像当初的柔嫔。
但也不一样。
柔嫔坦然赴死,他却不能。
“这个贱人怎么干对朕下蛊,朕可是天子,她这个妒妇!朕要杀了她,朕就算死也要她陪葬。”皇帝奋力抓着床头的黄带子,喉咙里发出的嘶吼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
我朱唇轻启,一字一顿道:“宸妃妹妹已经死了,她放火烧宫,把自己锁在房内,救火的侍卫说,她临死前一直喊着,景珩你负心薄幸,满嘴谎言,对不起她的一腔爱意,如今这个结局,都是你咎由自取。”
皇帝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手腕重重地磕在床沿上,随后他又像想到什么,抓着我的裙摆不放。
“朕是天子,富有四海,临幸几个妃嫔算什么。皇后,你替朕发张皇榜,召集天下能人异士,但凡能医好朕的人,统统重赏,赏黄金千两,封万户侯。”
我一脸嫌恶丢开他的手,语气寒凉:“臣妾劝皇上还是顺应天命,这等宫中丑事,怎能传扬出去毁了皇家颜面。”
“皇后,你……连你……你也背叛朕。”
“背叛?柔娘对你情真切切,你却说她心机深沉,裴姝虽然行事疯迷,到底也曾把真心掏给过你,你却蓄意诓骗,让她困在这宫墙之中。你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别人的一番真心。”
“我会让臣子们替你选个好谥号,再给你风光大葬,就像当年你对柔娘一般。”
“景珩,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认命吧。”
大庆二十五年,景珩驾崩于承乾殿。
不足一岁的阿昭登基为帝,我做了太后,这一年,我二十一岁。
裴修并不服气,他骤然得知家妹和皇帝的死讯,第一反应就是带兵谋反,却在发兵之际突然倒地不起,最后七窍流血而亡。
人人都道逆天而行者,必有灾殃。
虽然我事先派了探子去裴府刺杀,可这毒却不是我下的。
我想起那位巫师后面说的话:“此蛊甚为阴毒,一旦应验,下蛊者会遭到反噬,严重些还会累及家人。”
裴姝啊裴姝,原本你也是翱翔天际的鹰,如何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深陷红墙。
下朝的路上,我看了一眼皇城的天,又看了看怀里的阿昭:“你若是争气些,我这辈子还是能再出宫看看的。”
皇帝早年受过的明枪暗箭太多,他对谁都不会绝对信任,哪怕是一手捧了自己上高位的枕边人。
宸妃失宠后,皇帝来我宫中的次数渐多。
晨起替我描眉,午后闲来同我煮茶品茗,下棋吟诗,他甚至还手把手地教我画丹青,这样温情的日子让我生出一种错觉,我是不是也能和他举案齐眉。
“蓁儿,朕从没见过你这么蕙质兰心的女子。看来朕得谢谢那群老臣,举荐了这么一个好皇后。”
我笑着依偎在他怀里。
宸妃骄纵,柔娘温顺,我的端庄持重在他眼里是另一道风景。
不过很快,柔娘怀孕的消息打破了宫里的平静。
其实先前我从未把柔娘放在眼里。
一则皇帝宠她多半是出于恩义,她虽侍奉得当,但到底出身差了些,和皇帝并无什么志趣相投之处,左不过是床笫之欢。再加上皇帝后来去封地并未带她随行,两人之间隔了整整三年的空白。
二则皇帝一直没有册封于她,这于我并无任何威胁。
即便她如今有孕,我也没有想过要动手。
稚子何辜。
我让人按例送去了安胎药,皇帝意欲册封时,我也不曾阻拦。
“柔儿早年受了很多辛劳,更是为朕瘸了一只腿,朕对她实在有愧。你不知道,小时候她教怎么朕藏拙,怎么讨父王开心,连装病求外放都是她出的主意。”皇帝的眼里浮现出一丝依恋之色。
我刚要出言安慰,却听他又道:“这样有心机的女子,朕本不欲让她长久待在宫中,可如今既然有了孩子,朕也容得下她,总归在你我眼皮子底下,翻不出什么风浪。”
“皇后,朕想给她个嫔位就够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同为女子,我也觉得悲凉。
柔嫔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北郡传回捷报。
裴修以少胜多,接连收复五座城池。我知道,宸妃的复起不远了。
裴修班师回朝那日,皇帝请了宸妃前去赴宴。
我在流光阁中,看着太医进进出出,乱作一团。
“启禀皇后娘娘,柔嫔胎像不稳,依老臣之见,只怕要烧艾。”
我虽没生养过,但也见过家中姨娘生产,七个月就稍艾,可见其中凶险。看着床榻上柔嫔惨白的脸,我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
她看着我,眼里尽是苦涩:“皇后娘娘,皇上来了吗?”
我的嘴唇张开又合上,实在不知道如何把话说得不伤人心。
“皇上国事繁忙,不来也是应当的,娘娘不必宽慰我。”
“娘娘不知道,皇上小时候是最依赖我的,他总是拽着我的袖子,央求我给他捉蛐蛐,做纸鸢,他说别的皇子都有,就他没有。那时候我是一点儿多的银子都没有,只能没日没夜的做绣活儿,让小太监们带出宫去换些散银。”
“皇上十岁那年,撞倒了先皇后宫中的一盏琉璃屏风,奴婢怕先皇后借此发难,便说是自己撞的,先皇后赏了奴婢二十个板子,皇上后来趴在床边,哭声震天,他说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胡闹了,只求我别离开他。奴婢的那口气,一直撑到了现在。”
柔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忍再听,握着她的手,坚定道:“柔嫔,不要说这些,你这口气一定要撑着,本宫已经着人去唤皇上了,他即刻就到。”
我愣了片刻,赶忙伸手,他掌心的温暖瞬间驱散了我指尖的冰冷。
在这宫中,我最不稀罕情爱和真心,唯有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孩子和家族,我才能对自己的后半生放心。
两个月后,宸妃解了禁足,她先是恭敬地呈了誊抄的佛经给我,又泪水涟涟地去了皇帝跟前服软。
听说那手指上的冻疮惹得皇帝心疼不已,当夜就宿在了华清宫。
隔天晚上,我正准备就寝,却不料皇帝竟然来了。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寒暄了几句后,恍若无意地说道:“过两天就是亲蚕礼,难得能出宫,姝儿这几天也闷坏了,朕打算带她前去,只当散心。”
亲蚕礼是中宫皇后为天下织妇做榜样的大礼仪,意在祝祷农桑,历来都是皇后主持,从未有过妃嫔前去的道理,若是让命妇官眷们看见,只会道我这个皇后不中用。
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想必宸妃告了状,他是故意要驳一驳我的面子。
当初罚是他要我罚,如今心疼了又要拿我作筏子讨宸妃欢心。
男人果然是翻脸无情。
我当场并未发作,温顺应允后,便命人给爹爹传了话。
翌日,宸妃即将亲蚕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向来中立不涉党争的宋相国在上朝时进言,称妖妃当道,妄图夺中宫之权,劝诫皇帝不要因宠失正。
以裴修为首的一众武将们,虽然为宸妃据理力争,但武将哪里说得过口若悬河的文臣,朝堂上一时鸡飞狗跳。
皇帝眼见无法,只得补了句:“皇后亲蚕,宸妃不过随行而已。”
听说当晚宸妃在宫中砸了茶盏。
亲蚕礼那日,皇帝随身伺候的秦全一大早就来了凤仪宫,说应皇帝旨意,要帮我打点一二。
我并未多问,只偷偷给颂珠使了个眼色。
皇帝和宸妃共乘一个步辇,宸妃临上车前还冲我扬了扬下巴。
等到桑坛前,皇帝和我行完跪拜之礼,我正准备和外命妇前去采桑之时,走在末端的秦全突然惊呼:“蚕王死了。”
儿女缱绻,恩爱白头于我们两人而言太过遥远,我只想向他传达一个皇后的胸襟与气度。
“你很像一个皇后,这凤仪宫给你住,再合适不过。”
他覆上我的手,笑得温暖如三月风:“既然皇后也有所求,朕定当满足。”
那晚,殿内红柱高照,我躺在鸳鸯红绸的绒被之上,听着他的呼吸声从粗重逐渐变得均匀。最后他躺在我身边,用手勾起我的秀发道:“蓁儿,你真好。”
次日一早,我正为他穿衣,他忽地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支精美的步摇,金线密织,中间镶着一颗硕大的东珠。
“这是朕迟来的赔礼,昨日就该给的。”
我笑着接过,正当柔情蜜意之际,宸妃竟然来了。她端着食盒,还未及行礼就被皇帝一把扶住:“姝儿,你怎么来了?”
“臣妾实在思念皇上,又惦记着皇上每日都要用一碗金丝燕窝粥,所以特地送来。”宸妃眼眸中一下蓄满了泪水,看得我啧啧称奇。
“看你眼下都是乌青,一定是天不亮便去膳房盯着了。”皇帝动情地看着她。
平心而论,宸妃的容貌是极艳丽的,秋水明眸,红唇皓齿,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妩媚。再加上进宫多时,又滋养出几分雍容华贵,极具威势。
我看着互诉衷肠的两人,不禁轻咳一声:“咳,宸妃妹妹的心意甚好,只是这燕窝贪多贪足,再加上炖煮时间过久,反而补身功效大减。”
皇帝下意识点头:“姝儿向来不善厨艺,当年西周苦寒,这些华贵之物更是少见,还是你懂得。”
皇帝的本意是解围,可这话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更像是嫌弃她没见过世面。
宸妃脸色郝然,然而下一秒她利剑般的眼神就射了过来:“这位想必是皇后娘娘了,臣妾参加娘娘。”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嘴上说着行礼,身子却没动分毫。
当着皇帝的面,我自然不好苛责:“早闻妹妹容色绝丽,今日亲眼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皇后谬赞了,臣妾侍奉皇上,不是靠容貌,而是靠真心。”
真心?那是最不要紧的东西。
皇帝若是真心,这个后位早已是她囊中之物,能有我什么事。
我内心一阵嗤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皇上,早膳已经备好,还请您移步,免得待会儿误了上朝的时辰。”
宸妃娇嗔地拉着皇帝,自顾自地说:“臣妾宫里做了皇上爱吃的蟹黄包和翡翠蒸饺,您不去尝尝吗?”
皇帝宠溺地看了她一眼,试探性地问我:“皇后不如一道?”
我听出话中的客套,连忙婉拒。
宸妃挽着皇帝,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大摇大摆走出了凤仪宫。
颂珠替我不忿:“她一个妃子,竟然敢从皇后宫中拉人。”
我拍拍她的手:“越是这样明火执仗的人越好对付,先让她得意一阵儿。我交代你送给柔娘的礼物,都安排好了吗?”
“照娘娘的意思,一应都是难得的药材和医书古籍。”
柔娘虽然没有封号,如今却是御前第一人,在皇帝心中分量不可小觑,听闻她素来不喜金器,只爱钻研医道。
投其所好,总不会错,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皇帝很宠爱宸妃,但他也爱新鲜。
也许是见惯了驰骋疆场女子的英姿飒爽,我的知书达理更让他欲罢不能。
他见我喜欢作画,便让如意馆捧来了不少名家的珍品供我临摹,又见我作得一手好茶,
便将金秋上贡的极品悉数赐我。
宸妃敏锐地察觉到皇帝对我上了心,于是开始使小性子。
她总是趁皇帝留宿在凤仪宫时,让人传话说梦魇。而伺候皇帝的秦全,听说早些年受过
她的恩惠,因此次次都帮着传话。
颂珠试图拦过,说皇帝和皇后已安歇,不易挪动。谁知秦全竟然闯殿,口口声声说宸妃不适,不敢不报。
如此这般,皇帝渐渐很少来我这儿留宿。
我虽然心急,但也不能表露。
立冬之后,北郡起了战事,皇帝再也没有踏入后宫。
我和宸妃一样受了冷落。
但也不一样,她更受煎熬。
之前她在边关和皇上朝夕相对,如今既要饱尝相思之苦,又不得不压下对柔娘随时侍奉在侧的妒忌。
而我对皇帝并无男女之情,柔娘无论如何婉转承欢,对我而言不过是记档上的一行字。
我唯一不懂的是,皇帝为何不册封她。
不过这不是我该管的事,审阅账目、打点宴会、管束宫人,这些事已让我应接不暇。
宸妃许是深宫寂寞,又看不惯柔娘日日行走在御前,终于在一个午后二人在御花园里碰上。
将门虎女不屑后宫的弯弯绕,她连个罪名都懒得扣,直接赐了柔娘仗刑。
听说打得皮开肉绽,血迹斑斑。
当时一个叫李立的小太监向我禀报,说皇帝正在和大臣议事,让我前去处置。
“皇上说了,娘娘掌管六宫,理应为他分忧。”李立颤颤巍巍地说道。
皇帝这个老狐狸,两方不想得罪,才推我出去做坏人。
我也没含糊,宸妃妄动私刑,罚去佛前抄经一百遍静心,再禁足两个月。柔娘无辜受罚,接回宫中加以抚慰。
宸妃岂能服我,她用长鞭打了要拉她下去的宫人,又出言不逊:“凭你也配罚我?”
我淡然一笑:“我是皇后,管束后妃是我的职责。”
“我不是什么后妃,我是他的妻,我们早在西周就拜过天地,是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位置。”
她越说越气,挥着鞭子就冲我而来。
宫人们都愣住了。
是皇帝及时出现,他手里攥着要落下的长鞭,直到汨汨地鲜血流出,宸妃才松了手。
“姝儿,你是不想待在宫里了吗?”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宸妃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眼里充满无助与讶异:“你说什么?”
“朕说你若是再胡闹,便随你的兄长一道回边疆。”
皇帝阴沉着脸,抱起柔娘匆匆而去。
我宣了太医,又吩咐颂珠回宫拿些金疮药送去,转身便要回宫。
宸妃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偏又装出一副很是不屑的样子:“一个宫女而已,你也要这般讨好,叶蓁蓁,这个皇后你做得可真窝囊。”
“皇后的体面不在这些事上,你若是不懂,看来是真的不适合在皇宫呆着。”
柔娘的伤很重,起码一个月内不能侍奉,宸妃又被禁足。
皇帝常来我这里,他称赞我处事公正得当,又感念我近日料理杂事辛劳。
“柔娘说那日多亏皇后去得及时,不然她就……等今晚,朕亲自同你圆房。”皇上的手悬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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