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扶光沈知章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沈知章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燕归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福禄院还跟昨日一样热闹,看样子老夫人是要补昨晚的团圆饭,她来时,大家都在听沈知章说留洋的所见所闻,沈青竹满眼都是羡慕。她也一直想去留洋。“扶光来了,到祖母这儿来。”老夫人总在人前对她和善。谢扶光走来,沈知章的视线就跟着她移动,似有满腹疑问。会开枪,会跟洋人做生意。这些事,为什么通信的时候只字不提。但凡告诉他,他和云之今日也不会在洋人面前丢人。他能忍住这会不问,大夫人忍不住,她刚坐下,就听婆母质问:“你跟洋人做生意的事,怎得不告诉我们。”“姆妈,那不是沈家的生意。”谢扶光道。大夫人:“你自己的生意也该告知我们。”沈家的是沈家的,谢扶光的也是沈家的,沈家人一贯如此。谢扶光:“也不是我的生意。”“你说谎!”沈青竹揭穿她:“洋人都亲口说了你...
《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沈知章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福禄院还跟昨日一样热闹,看样子老夫人是要补昨晚的团圆饭,她来时,大家都在听沈知章说留洋的所见所闻,沈青竹满眼都是羡慕。
她也一直想去留洋。
“扶光来了,到祖母这儿来。”老夫人总在人前对她和善。
谢扶光走来,沈知章的视线就跟着她移动,似有满腹疑问。
会开枪,会跟洋人做生意。
这些事,为什么通信的时候只字不提。
但凡告诉他,他和云之今日也不会在洋人面前丢人。
他能忍住这会不问,大夫人忍不住,她刚坐下,就听婆母质问:“你跟洋人做生意的事,怎得不告诉我们。”
“姆妈,那不是沈家的生意。”谢扶光道。
大夫人:“你自己的生意也该告知我们。”
沈家的是沈家的,谢扶光的也是沈家的,沈家人一贯如此。
谢扶光:“也不是我的生意。”
“你说谎!”沈青竹揭穿她:“洋人都亲口说了你也是老板,我看你就是不想把这钱交到公中,瞒了我们这么久,你到底贪了多少钱。”
“说不得合伙的钱还是从公中拿的。”姨娘王氏拱火。
公中二字,触犯了所有人的利益,其他姨娘纷纷开口问谢扶光要个说法。
唯独柳姨娘声音弱弱地维护:“少奶奶平素对你们这般好,你们怎可冤枉她。”
“是对你和你那个傻儿子好吧,给了你多少,你这般维护她。”王姨娘枪口一转。
“你血口喷人。”柳姨娘气红了眼。
王姨娘还想开口,谢扶光截了她的话:“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这个家,几时轮到你当妾室的说话了。”
王姨娘的脸刷的白了,她嘴唇翕动,分明是有话反驳却不敢。
谢扶光替她说了:“你是想说民主时期了,你已经不是妾了是吗?”
王姨娘点头,点到一半迎上大夫人锐利的眸子,吓的僵住。
“是我越矩了,我嘴上没个把门,少奶奶勿怪。”王姨娘最终屈服在深宅大院的老规矩里。
谢扶光不打算轻拿轻放:“嘴上没把门,就是谨言慎行写少了,就罚你回去写一万遍谨言慎行,不写完不许吃饭。”
又问大夫人:“姆妈意下如何?”
大夫人纵使不想给她撑这个腰,也得维护住自己主母的权威:“你罚的对,如今世道乱,更该谨言慎行,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得心里有数。”
王姨娘不想受罚,她求救的看向沈宝先,后者却是低头喝茶,没有帮腔之意,她只能委屈退下。
这一招杀鸡儆猴效果很好,其他姨娘再不敢吭声。
沈青竹仗着自己得宠,哼了声:“摆什么少奶奶的谱。”
谢扶光对她笑:“妹妹耳朵没事了吧。”
沈青竹噤声。
“行了,你吓唬她做什么。”老夫人终于开了口:“原也是你没先把话说清楚。”
不怪别人冤枉你。
谢扶光:“祖母让我说什么,我不过是替娘家的姨母打理生意,总不能外人以为我是老板,我就真把自己当老板,赚的钱往自己口袋里装了吧。”
“你姨母。”大夫人不信:“她不是丈夫死后就回夫家老家守寡去了吗。”
“是。”谢扶光道:“所以生意才托付给我打理,餐厅是洋人开的,只地方是姨母的,姨母拿这个入股,占了微薄的股份而已。”
这话半真半假,店面真是姨母的,但老板是她,大卫才是代理人。
老夫人自然不全信,可她无从查证,就算去问大卫,也得能见着人。
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沈知章心头一松,他就说谢扶光哪来的本事能跟洋人做生意,洋人最是看不起国人,他和云之留洋时就没少遭歧视。
一会要给云之打个电话,她因今日的事气的不轻。
“祖母,姆妈,我早说扶光不是藏私的人,你们还非要问,以后再这样误会她,我可不许。”沈知章故意把脸一板。
老夫人笑骂:“瞧瞧,你们瞧瞧,有了媳妇忘了娘,就跟媳妇亲了。”
“亲就亲吧,他们小两口感情好,我看眼里也喜欢。”大夫人也笑。
姨娘们忙跟着道:“少爷会疼少奶奶。”
谢扶光心下冷笑,从前她不知沈知章的本性,守着对原主的承诺,对沈家人的自私凉薄多有忍耐,竟真让她们以为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就能拿捏住她了。
就……挺好。
她希望沈家人一直自信下去。
这就说到重点了,老夫人把话接过去:“云之是低嫁,我们也断不会让她委屈,凌夫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凌夫人有备而来,将聘礼单子递过去,还特意说了句:“这是我按照她阿爸的意思拟定的。”
老夫人打开,看完差点晕过去。
这、这也要的太多了。
“可有为难?”凌夫人问道。
老夫人:“不为难,云之是天之骄女,自当以重金聘之。”
凌夫人对她的态度满意,脸上有了笑意:“不知这些聘礼,贵府几日能备全?师长不日将回来为大帅过寿,若能赶在大帅寿宴前定下亲事,师长和知章也算有了翁婿的名义,更方便带他见见军中老将们。”
这话真是戳到老夫人心窝里了,她—咬牙:“定在师长回来前备齐。”
凌夫人就更满意了,她都没有留饭,借口还有其他事便走了。
大夫人忙不迭的去看聘礼单子,看完双腿—软跌到地上,就地大哭:“老天爷,这老些聘礼,皇帝嫁女儿也不敢这么要。”
沈宝先也赶紧去看,七七八八—算,竟要五十万!
“这这这……”他的手抖的厉害,沈家哪里还拿的出五十万。
老夫人闭上眼睛,藏在袖子里的手也在发抖。
这么些聘礼,得把沈家的家底掏空了。
沈继先夫妻和姨娘们的脸色就更苦了,她们以后岂非连青菜也吃不上了。
凌家要了巨额聘礼的消息,也很快飞到了谢家。
花朝笑的前仰后合:“要的好,要的妙,要的呱呱叫。”
“这么多,沈家得卖多少田产铺子。”仲夏问谢扶光:“他们真舍得吗?”
谢扶光摇着团扇笑:“不舍得,就是鸡飞蛋打。舍得,还能跟师长家结亲。”
沈家根本没有选择。
就是砸锅卖铁,都得把凌云之娶了。
“结亲了又能如何,凌家都能在这时候趁火打劫,还能在以后沈家落魄时提携?”仲夏嗤笑。
谢扶光又笑:“这就叫当局者迷。”
也是赌徒心理,明知道梭哈的风险大,也鬼迷心窍的认定自己有运气赢回所有赌资。
谢扶光已然看到了沈家的结局,她吩咐:“告诉大卫,沈家若卖明珠路的铺子,务必买下。”
“其他的呢?”仲夏问。
谢扶光摇头,做生意不能吃独食,就算是洋人,也不能动别人太多蛋糕。
为了凑聘礼,沈家开始着手变卖祖产,那些舍不得给谢扶光的良田铺子,也都拿出来变卖了。
大卫拿下了明珠路两层两进的铺子,地契送到谢扶光手里,她替沈家算了笔账,想凑够五十万,还得动纺织厂。
谢扶光算的不错,沈家几乎卖光了祖产也没凑齐五十万,老夫人只能动纺织厂,但她也知道这是沈家的根基,万不能卖,就找律师拟了股份赠送书,将部分股份赠予凌云之做聘礼。
如此总算艰难的凑够了凌家要的聘礼,至此,沈家已穷的叮当响,下聘那天置办席面的钱都是赊的。
下聘当日没大办,只请了两家的至亲做见证,过了聘,定了亲,就算把两人的婚事定下了,只等后面合八字挑选良辰吉日成婚。
沈公馆热闹了大半日,但前脚刚送走凌家人,后脚—个个就都垮了脸,再强颜欢笑不出来。
以后的日子该咋过啊。
看着下人们把剩菜小心翼翼的收下去,留着下顿热热吃,姨娘们就是眼前—黑。
她们放着正头娘子不做,来沈家当小妾,可不是为了吃剩饭的。
“大少去不去?”副官问。
穆野把信扔给他:“去。”
沈公馆。
老夫人看到报纸后险些晕过去,她竟敢,她竟真敢登报。
她原以为谢扶光收到休书后即便不回心转意,也不敢再大张旗鼓的闹离婚,必会坐下来好生商谈。
她也不是那心苛的人,让她带走剩下的嫁妆,再给个几千大洋的赡养费也不是不行。
可谢扶光不仅不走她给的后路,还要鱼死网破。
简直不自量力!
她倒要看看,如今谢家谁还能给她撑腰。
“老夫人,谢家来人了,在门口喊门呢。”下人急吼吼的跑进来。
老夫人没想到谢家来的如此快,她问:“来的谁?”
“谢夫人带着一个谢家的族老,一个姨娘,并姨娘的兄弟。”下人回。
她就说谢家没人了,这来的都是什么老弱病残。
老夫人冷声道:“不用给他们开门,就说谢家女已被我沈家休出门,若来闹事,沈家绝不客气。”
下人领命去传话。
沈公馆门口已聚集了众多围观者,听得沈家休妻,惊的唏嘘。
“我儿已登报离婚,你沈家的休妻做不得数。况你沈家有何脸面休妻?”
“三年前我儿不过十六,你沈老夫人就已病重为由求娶,前脚入门你后脚病愈,接着沈知章又要留洋,你沈家掏不起学费,还是我儿变卖嫁妆供养他。”
“我儿嫁入你沈家为妇三年,供养丈夫读书,上孝祖母公婆,下顾姨娘弟妹,为养活你沈家上下几十口殚精竭虑。”
“可你沈家是如何对待我儿的,沈知章与我儿尚未圆房便要另娶,我儿不愿,提出离婚。白日里刚提,入夜就有贼人行窃,若非柳姨娘为其挡刀,今日死的便是我儿了。”
“而你沈家一不关心我儿,二不在意姨娘的死,反而连夜休妻,将我谢家一应陪嫁驱赶出门,不许他们带走一针一线。”
“诸位街坊邻居,请你们为我儿评评理,天底下哪有他沈家这等厚颜无耻之徒。”
谢夫人痛哭流涕,句句指责无不听的人火冒三丈。
装病骗婚,哄取嫁妆。
飞黄腾达,另娶她人。
不愿离婚,戕害原配。
戕害不成,连夜休妻。
桩桩件件,阴狠毒辣,骇人听闻。
左邻右舍都跟着骂开了,薄情寡义,狼心狗肺不绝于耳。
“叫你们老夫人出来,无错休妻,克扣媳妇嫁妆,不要脸的事都做了,如今倒知道要脸躲起来了。”谢家族老已年过七十,却声如洪钟。
围观人群也跟着喊:“姓沈的当什么缩头乌龟,有种出来对峙。”
群情激奋。
守门的下人没脑子的喊了句:“少爷休妻是因为少奶奶偷人,昨夜进的不是贼人,正是少奶奶的姘头。”
“血口喷人!”族老勃然大怒,一通之乎者也痛骂。
“我说老头,你这么骂人不累吗?”
一道声音从天而降,截断了族老的骂声,也吸引了观众的视线。
谢扶光也朝后看去,穆野坐在车顶,一只皮靴踩在车窗上,另外一只踩在车顶,军装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敞着,散漫中带着匪气。
“你骂的不累我听的都累,骂来骂去,不就四个字。”穆野转着枪,好看的薄唇吐出四个字:“狗娘养的。”
谢扶光:……
都说传闻不可信,但大帅府大少没什么文化这个传闻,不假。
左邻右舍哄堂大笑。
下人恼怒:“你又是什么人?”
穆野指尖的枪停下,枪口对着下人的方向,连开三枪。
福禄院。
沈家如今自老夫人往下还剩两房,大房就是谢扶光的公公沈宝先,他有原配佟氏,另有三个妾室,除了沈知章,还有一个妾室生的女儿。
二房是庶出,只娶了一个,生了一儿一女。
大房一屋子女眷都在捧着凌云之,她带了一箱子礼物,全是西洋玩意,每个人都分了好几样,连不得宠的二房母女也得了一二件。
“凌小姐可真时髦啊,连挑的礼物都这么新奇。”
“哪像我们家少奶奶,只会送金银朱钗,半点比不得凌小姐的眼光。”
听到这话,二夫人为谢扶光不值。
少奶奶说了,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天天都在打仗,江城今天的大帅姓穆,明天还不知道姓什么,这个大帅让用大洋,换个大帅就不一定了,只黄金永远是硬通货,她连逢年过节打赏下人,用的都是金豆子。
这份用心良苦,今日竟成了她们捧新人的垫脚石。
“她哪能跟云之姐姐比,云之姐姐不光眼光好,枪法也好,哥哥写信时常夸赞。”说这话的是沈知章庶出的妹妹沈青竹。
才这么一会,她就叫上姐姐了。
谢扶光待她如亲妹,也没听她唤声姐姐。
“云之的枪法一个好字可形容不了,那是百发百中。”沈知章踩着这话进来。
“好厉害。”沈青竹崇拜的撒娇:“云之姐姐,你今天也带枪了吧,我还没见过女子开枪呢,你让我开开眼好不好。”
沈知章对这个妹妹也很疼爱:“你就随便开一枪让她看看。”
“我不可随便开枪。”凌云之微扬下巴:“我每一颗子弹都要射中目标。”
沈知章似对她的认真无奈,但又十分纵容:“我给你当靶子。”
谢扶光踏进福禄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英姿飒爽的女郎穿着短款上衣,衣摆扎进高腰裤里,长筒皮靴,立面剪裁的女款西装外套披在肩头,手持一把勃朗宁,又酷又帅。
她对面十米开外的地方,站着沈知章,头上顶着苹果。
花朝看愣,一是没见过江城哪位女郎如此打扮,连最摩登时髦的女郎,都没这样穿过。二是她正拿枪指着沈知章,看样子要打他头上的苹果。
就不怕打偏了射中脑袋吗?
刚这样想,就听嘭的一声枪响,子弹飞速射向沈知章,穿透了他头顶的苹果。
“好!”满院喝彩声。
沈青竹不知何时来到谢扶光身边:“大嫂,说起来你也是师长的女儿,好像连枪都不会开。”
谢扶光看向她,被她耳朵上的钻石耳坠晃了下眼。
“很时髦吧。”沈青竹还故意晃了晃脑袋:“这是钻石,如今时髦的女郎都戴这个,没人戴黄金了。”
谢扶光很大方,送过她不少黄金首饰,可她都不喜欢,太老土了,一点也不洋气,她都不好意思戴出去,怕被同学笑话。
“大嫂,你该向云之姐姐学学,你看她多时髦,大哥如今喜欢这样的。”她一副为谢扶光好的语气。
谢扶光没接她的话腔,收回视线,走向凌云之。
凌云之曾见过谢扶光的照片,她差点没对上号,眼前年轻貌美的女子穿着旗袍,做工考究,白色丝绸上以梅花刺绣点缀,一朵朵梅花绣的像真的一般,仿佛能闻到清冷梅香。
脑海里不由浮现两句诗: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
这个穿着旗袍的柔弱女人,竟给她一种锋利之感。
定是错觉。
这种封建糟粕下酝酿出的封建产物,只会依附于男人生存的老派女子,怎配得上锋利二字。
只有她才配得上。
凌云之甚至不屑与之对话,正要离开,就听她道:“枪能借我一用吗?”
她愣住:“你会开枪?”
谢扶光:“没用过,想试试。”
凌云之嗤笑,随手把枪丢给她。
她赌谢扶光连上膛都不会。
果然,谢扶光接了枪,直接对准了沈青竹。
沈青竹吓了一大跳。
凌云之:“她没上膛,打不出子弹。”
沈青竹放下心来,也不躲了,站那不动,就是对谢扶光最大的嘲讽。
“多谢提醒。”谢扶光真忘了,这是半自动的勃朗宁,上一次膛只能射击一次。
咔嚓!
嘭!
上膛到开枪,速度快的连凌云之都没看清,子弹已经直朝沈青竹而去。
沈青竹吓的都忘记躲了。
她感觉到疼时,耳朵上的钻石耳坠已经被子弹打断,上半截还在她耳朵上,下半截已经和子弹一起落地。
后怕汹涌而来,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哇的哭出声。
满院子跟着骚动起来,哄的哄,叫的叫。
谢扶光把枪扔还给凌云之:“这枪,不太准。”
凌云之太惊讶了,她完全没想到沈知章的老派妻子会开枪,她看着弱不禁风,居然没被手枪的后座力弹出去,她第一次开枪时,手掌都被震的发麻,疼了好几天。
谁能不惊讶呢,沈知章更是惊讶成了木头,忘记了移动。
凌公馆。
凌云之接到了洋行的电话,伙计跟她说:“那位夫人又来送东西了,我转达了小姐的话,夫人也有话转达。”
“她说了什么?”凌云之期待的问。
伙计:“夫人说谢谢小姐的赏识,只是她孀居,夫家不许她外出,无缘与小姐结交了。”
凌云之怒火中烧:“前朝都灭亡了,她夫家怎么还敢如此苛待她,太过分了,她夫家在哪儿,我非要找上门替她讨个公道。”
“这个咱也不知。”伙计劝道:“守寡不易,她不想多事,只想赚些钱生活,小姐何必打扰。”
“你懂什么,守寡是扼制女性的封建毒瘤,算了,跟你说不明白,她这次又送了什么?”凌云之问道。
“是个戒指,但我瞧着怕是不好卖。”伙计道:“男人戴吧,过于阴柔了。女人戴吧,又太过特立独行,说只卖懂她的有缘人。”
这番话大大勾起了凌云之的好奇,她就喜欢特立独行。
“你送到凌公馆来,我要了。”凌云之也自认是懂对方的有缘人。
等伙计把戒指送来,她只一眼便喜欢上了。
她戴到了手指上,两个小小的蛇头盘在上面,绿宝石的蛇眼散发着锐利的光芒。
太独特了。
“去账房拿钱吧。”凌云之对伙计道。
伙计小声道:“要一千大洋。”
凌云之大手一挥:“我给她两千,你再给她带句话,以后不许再设计同样的东西,我不喜欢别人跟我戴一样的。”
她要做江城的唯一,就像她是江城第一个女军官一样。
独一无二!
“我瞅江城的女郎里,也没人能戴出凌小姐这般气质来。”伙计更是会捡着好听的说。
凌云之心花怒放,还额外给了他小费。
洋人都有给小费的习惯。
只是她给得起小费,却付不起两千大洋。
凌公馆的账房上没那么多钱。
凌云之习惯性找沈知章要钱,沈知章也是大手大脚惯了,两千大洋说给就给,让人去账房拿钱送去凌公馆。
如此大额支出,账房自得先问过谢扶光,可他去了松云居却没见着人,被丫鬟告知谢扶光出门了。
“出门去了何处?”沈知章问来回话的账房。
账房回:“说是约了重要的人。”
定是总长太太。
沈知章面露微笑,没为难账房,自己开了张支票送去凌公馆。
在凌公馆等待的伙计拿到支票后笑眯眯的告辞了。
凌云之打给沈知章,说着自己新得的戒指有多独特时髦。
又道:“我同伙计说了,日后再有这样的,也要送来给我。”
沈知章自是宠着她:“只要你喜欢我都给你买。”
凌云之更高兴了,她喜欢沈知章,当然也包括他的钱财。
她留洋三年,除了第一年用的是凌家的钱,此后两年用的都是沈知章的钱。
梨园。
谢扶光约了人听戏,她到的早,在包厢里等着。
花朝出去打电话,回来说了两件事。
一是凌云之果然买走了戒指,还多给了一千,不让小姐再设计同款。
二是这两千大洋是沈知章出的。
两件事都在意料之中,谢扶光冷笑,沈知章留洋的花销比别人都大,合着是拿着她赚的钱养小三去了。
“他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不赚钱不知道赚钱有多难,两千大洋说给就给。”花朝要气死,替小姐不值。
“气什么。”谢扶光给她倒了杯茶:“我今天能从他手里拿回两千,明天就能拿回两万,吃进去多少,都得给我吐回来。”
花朝捧了茶,重重点头。
主仆俩等了没一会,文士钊并另外三位客人到了。
谢扶光起身相迎:“文舅舅。”
又同另外三位问好。
文士钊一一给她介绍,最年长的是江城大学的校长,次年长的是文化界著名学者,还有一个是前朝第一批留洋归来的学者。
每一个都担得起德高望重四字。
谢扶光的离婚书能有多少公信力,就靠这三位了。
凌云之离她们太远了,她能当女军官,离不开自身的努力,但更多的还是家世。她们出身普通,付不起留洋的学费,也许永远成不了女军官。
谢扶光才是她们可以追逐的光。
女学生们组织了庆祝游行,没有穿统一的校服,穿着随心所欲的衣裳,高喊着女性不被束缚,女性有权追求自由的口号。
外界在狂欢,沈公馆内一片阴霾。
门房颤颤巍巍的进来:“老、老夫人,少奶奶她……”
“什么少奶奶,沈家没有她那种狼心狗肺的少奶奶!”大夫人的眼睛瞪的要吃人。
门房差点跪下去,慌忙改口:“谢、谢小姐派人来传话,后日来拿钱,若没有现钱,便拿产业相抵。”
“一天的时间拿出一百万现钱,她是要逼死我们啊。”大夫人哭骂。
她们哪有这么多现钱。
沈家七七八八的生意加产业也不到两百万,谢扶光一下子拿走大半,是在要她们的命。
没人敢吱声,唇亡齿寒,两个姨娘并沈青竹也都恨死谢扶光了。
唯二房一家淡定坦然。
反正沈家有钱也没他们的份。
大夫人还在骂骂咧咧,老夫人听的烦:“够了,你在这里骂破喉咙她也听不见,还不如想想怎么凑钱。”
“母亲真打算给她!”大夫人跳起来。
“你不给她,等着大帅亲自来替她要?没听知章说吗,大帅亲自发的话,让法院公事公办,不得徇私舞弊,大帅都在护着她,你赖她的账,是想吃大帅的枪子!”
老夫人才是最不想给的,可她有啥法子,凌师长再大大不过大帅。
“给吧,知章还在大帅跟前当差,大帅有心照顾英烈之女,知章得给他做这个面子。”沈宝先也是满嘴苦涩。
那是一百万啊,他的心都在滴血。
大夫人又哭:“可我们去哪里凑,总不能真变卖生意产业。”
沈家最大的生意就是祖上传下来的纺织厂了,这个是立家之本,绝不能变卖,其他的产业都是边角料,但临时变卖也卖不出好价钱。
老夫人的意思是把能凑的现钱凑一凑,不够的家里人再凑一凑,再缺的就用房产铺子抵。
这就是每个人都得掏家底了。
谁能愿意。
老夫人不管她们愿不愿意,她的话在沈家就是圣旨,摆手道:“现在就各自回去凑钱,没有现钱就变卖首饰。”
众人苦不堪言的走了。
大夫人回去就开始清点自己手里的现钱,根本没多少,妆匣里倒是有不少首饰,要是全卖了,她以后如何出门。
至于嫁妆,哪里还有,早些年沈家都快吃不起饭了,她的嫁妆早卖光了。
这才过了几年好日子又开始卖东西,大夫人又恨的哭起来。
嬷嬷安慰她:“大夫人想开些,艰难只是一时的,沈家的根基还在,钱总还能赚回来。”
又道:“沈家从前那般光景都能起死回生,如今不比从前胜多了,待少爷把凌小姐娶进了门,沈家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嬷嬷是会安慰人的,每句话都说到了大夫人心坎上。
她不哭了,抹掉眼泪,说话都有力气了:“你说的对,我哭什么,谢扶光这是给云之腾位置,她进门就是唯一的少奶奶,凌家只会更满意,成了姻亲,还怕凌家不提携咱们家吗。”
嬷嬷:“是这个理。”
大夫人也不挑拣了,一股脑把妆匣塞给嬷嬷:“这些都拿去卖了吧。”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云之进了门,还能看着她这个婆婆寒酸不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