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洛一悄咪咪看了眼谢京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还没出声,谢京屿就出声:“有什么话就说。”
陈洛一嘿嘿一笑,有点犹豫:“嘿嘿,也没啥,屿哥,就是刚刚听到有小姑娘说你长得丑,替你生气罢了。”
他那表情可不像是替他生气的样子。
谢京屿咂摸了一下他的话,没当回事,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陈洛一,屁股痒了就直说。”
陈洛一:“……”
还想说些什么,这时上课铃响了。陈洛一看篮球场上已经没人了,不说话了,直接拉着夏春颖往教学楼的方向跑。跑到半路,他还想着跟谢京屿挥挥手再见。
陈洛一跟谢京屿不在一个班,他班主任是个刺头,一不服从管教就请家长。陈洛一这个月已经被请了三次,回家天天吃笋鞭炒肉,他家那藤条都开了花,屁股挨不起。
谢京屿听着铃声,气定神闲,他这一身汗,也不打算回教室了,他慢悠悠地拎着球往三号教学楼的天台走。
谢京屿把球随便扔在门口,一个人上天台。
天台风很大,身体因为打球凝聚的热意很快被吹散。打了一下午的球,谢京屿也是累了,随意坐在地上倚着墙睡了一会儿。
睡得并不好,耳边知了无休止地叫,他还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女生站他面前,指着他骂他丑比。
睡了不到半个小时,谢京屿醒了。
眉心皱的很紧,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
烦躁的人不止他一个,姜早在班里也是过得水深火热,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文言文从她嘴里出来成了催眠曲。
她坐在后排,手里拿着笔,脑袋跟啄木鸟一样一下又一下地点着。困意席卷大脑,她想像以前那样放纵自己睡过去,可一闭眼书里自己的悲惨结局就浮现在眼前,惊得她睁大眼睛在数学书上写了个笔记。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几遍。
终于撑到下午放学。
太阳一点点挪到山后,天边橘黄辉映。
下课铃打完,姜早睡意驱散。
课代表们挨个在黑板上写晚上的作业,往常放学,姜早都是要磨磨蹭蹭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因为不想回家,还要跟着别的班的女生在学校外逛一下。
今天姜早什么也没想,背着个空书包第一个走出教室。
南荷有三个校门口,东门,南门,北门。南门和北门离他们教学楼最近,但出南门和北门都有一条很长的巷子,临近放学,有很多摆摊的,吃的,喝的,卖什么的都有。
总之很挤。
姜早选择最远的东门。
这个门几乎要横跨整个学校,经过三号楼的时候,她看到门口有个篮球,见没几个人,没忍住心里那股欠劲踢了几下。
谢京屿的头,像皮球。
她心里还有气。
踢完居然舒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