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知沉眸光深幽,隐含调情之意,把他的愤怒当成玩笑。
不该有情绪。
温珩暗讽自己,真像个小丑。
他眼帘微垂,浓密的睫毛又长又黑,好像蝴蝶飞扑到上面,也能停留得住。
“当我没说。”温珩后悔,总是在穆知沉面前,不能控制住自己。
下一秒,穆知沉宽大的手掌,覆盖在他湿漉漉的发丝上,然后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撩拨着,声音带着钩子似的低沉,“小珩还真是可爱。”
接着,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温珩的眼皮上。
温柔的不像话。
与刚才那个差点要弄死自己的混蛋,判若两人。
“在家休息几天,再去上学。”
“嗯。”温珩彻底没了力气,麻木机械地回道。
穆知沉便将他打捞起,扯下一旁的浴巾,擦拭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坏事连连,温珩当天就发了高烧,39度。
这会儿想去学校,都没得去。
不过因祸得福,这几天穆知沉也不在家,终于眼不干为净了几天。
温珩想,穆知沉肯定是怕自己传染给他,还挺惜命。
岑鹿蹦蹦哒哒地打开他房间的门,走了进去,见到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借机嘲弄,“哼,我就知道知沉哥不喜欢你,上次你把牛奶倒我身上,他可是立马带我去医院了。”
“你现在看着都快死了,他都不回来,看你一眼。”
温珩懒得跟他计较,这会儿喉咙跟吞刀片似的,疼的厉害。
他嫌烦,将身体背了过去。
“你他妈有没有听到我讲话,一点也不礼貌,怪不得知沉哥这么讨厌你。”
“我也讨厌你。”
岑鹿像个幼稚的小孩子,由于得不到自己喜欢的糖果,在到处乱发脾气。
“我不是穆知沉,我不惯着你。”温珩没声好气,嘶哑窒碍的吐着字眼,“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下次要是想进来,记得敲门。”
岑鹿气的脸涨红,眼珠子滴溜转撅着嘴瞪着他,那种天真集邪恶为一体的矛盾感,在他此刻稚嫩的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等他走后,温珩用一只手拿着上方的吊瓶,然后走到了门口的位置,将门锁了。
生怕岑鹿又作妖。
因为穆知沉的残忍凌虐,那些类似于“刑具”的东西,让他受了严重的伤,再加上发烧,会痊愈的比较慢。
温珩宛若从鬼门关,溜了一圈回来。
一个星期后。
他重回校园,依旧是那样熟悉的音乐教室,但是里面那个拉小提琴的老师,却不是褚佑,而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诧异,慌张,不可置信,恍然若失,一系列不可能的噩梦碎片如附骨之蛆,猛的蹿上温珩的血肉连着神经。
但很快,他恢复了理智镇定,连忙抓住旁边的一个学生,询问着,“褚佑老师,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那个人与他四目相对,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用很小的音量喃喃道:“褚老师,前几天因为猥亵女同学的事情,被辞退了。”
温珩亮晶晶的瞳孔忽的暗沉下来,失去了光色,他颤着声线,难以相信的再次发问,“是……这样的吗?”
“对。”
那个人也没再多停留,说完就立马走了。
只剩下温珩在原地,失了魂魄似的僵硬伫立。
过了几分钟后,他也没踏进练习室,而是将脚步转向了另外的方向,打算去往顶楼僻静的天台。
想给褚佑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珩始终不相信,对方会作出那样猥亵人的事情。一切都过于凑巧,如果有幕后黑手 ,那只可能是穆知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