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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小说沈绰沈碧池完结版

九方千阙 著

玄幻奇幻连载

沈绰还立在大殿中央,按规矩不可东张西望,只能颔首退到一侧,屈膝低头,屏息倾听。门外,有人脚步沉稳,踩着汉白玉台阶,拾级而上。不需要用眼睛看,就可以听得出来,来者不善,而且是个绝顶高手。只是,这脚步声,不知为何,有些耳熟。殿上,还缺了一个人。而在她十四岁这年,还能是什么人,能把南诏国的君臣都吓成这样?她脑中飞快地搜索,之后,眼角狂跳,瞳孔骤然一紧,脊背上汗毛倒竖!不夜京的九王爷,当今白帝洲诸国的天下第一摄政,白凤宸!传说此人有通天之能,鬼神畏之,可惜天妒英才,此后不出一年就英年早逝了,沈绰前世是并没有机会见过其人的。不过,话说回来,当初他但凡还有一息尚在,沈绰也不会有机会兴风作浪,十年间令天下人束手无策!她前世居然从来不知,这个人今晚...

主角:沈绰沈碧池   更新:2024-12-09 18: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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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绰沈碧池的玄幻奇幻小说《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小说沈绰沈碧池完结版》,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绰还立在大殿中央,按规矩不可东张西望,只能颔首退到一侧,屈膝低头,屏息倾听。门外,有人脚步沉稳,踩着汉白玉台阶,拾级而上。不需要用眼睛看,就可以听得出来,来者不善,而且是个绝顶高手。只是,这脚步声,不知为何,有些耳熟。殿上,还缺了一个人。而在她十四岁这年,还能是什么人,能把南诏国的君臣都吓成这样?她脑中飞快地搜索,之后,眼角狂跳,瞳孔骤然一紧,脊背上汗毛倒竖!不夜京的九王爷,当今白帝洲诸国的天下第一摄政,白凤宸!传说此人有通天之能,鬼神畏之,可惜天妒英才,此后不出一年就英年早逝了,沈绰前世是并没有机会见过其人的。不过,话说回来,当初他但凡还有一息尚在,沈绰也不会有机会兴风作浪,十年间令天下人束手无策!她前世居然从来不知,这个人今晚...

《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小说沈绰沈碧池完结版》精彩片段


沈绰还立在大殿中央,按规矩不可东张西望,只能颔首退到一侧,屈膝低头,屏息倾听。

门外,有人脚步沉稳,踩着汉白玉台阶,拾级而上。

不需要用眼睛看,就可以听得出来,来者不善,而且是个绝顶高手。

只是,这脚步声,不知为何,有些耳熟。

殿上,还缺了一个人。

而在她十四岁这年,还能是什么人,能把南诏国的君臣都吓成这样?

她脑中飞快地搜索,之后,眼角狂跳,瞳孔骤然一紧,脊背上汗毛倒竖!

不夜京的九王爷,当今白帝洲诸国的天下第一摄政,白凤宸!

传说此人有通天之能,鬼神畏之,可惜天妒英才,此后不出一年就英年早逝了,沈绰前世是并没有机会见过其人的。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他但凡还有一息尚在,沈绰也不会有机会兴风作浪,十年间令天下人束手无策!

她前世居然从来不知,这个人今晚也来了花朝节!

难道是她前世受辱后,拼得性命闹了个天翻地覆,扰了这位尊神的清净,他就再没露面?

殿外,白凤宸一袭漆黑锦袍,绣了张牙舞爪的银色蟒龙云海纹,满头银发如雪,彷如夜色凝聚而成,上了九天赴宴,又乘风归来的仙人,兴致盎然,意犹未尽,嘴角浅浅含笑,右手缠着纱布,一圈一圈摇着腰间玉佩,一身威压和锋芒尽敛,如闲云野鹤般悠然自得而来。

明明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却有魔神一样的威压。

这样的人,胸有激雷而面若平湖,在他面前,不要说任何嚣张和桀骜不驯,哪怕稍动半分心机,都是作死,是自取灭亡。

沈绰一阵头疼,好死不死,她这讨债的煞星撞上要命的魔星!

现在想要消失,已经太迟了,她只能不敢稍动,颔首低头,将目光都收在脚下三尺之地,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凤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从她身前经过时,倒是并未在意。

但是,他看似悠然,却每一步踏出,都将遍地的珠玉翡翠踏了个粉碎,俨然是非常非常不高兴!

殿内气氛诡异,有人开始两腿打转,却是不敢跪。

皇上一早给赴宴的每个人都传了密旨,摄政王在这种欢宴的场合上,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跪,显得他不够亲和,也更不喜欢别人将自己当外人,什么事儿都藏着掖着,所以皇上还没跪,谁都不准跪,皇上没开口,谁都不准放屁!

南月笙绕开御座,走下玉阶,亲自相迎,笑容可掬,“主上今夜心情大好,又姗姗来迟,可是在这花朝节上寻到了什么乐子?”

他说着,目光刚好落在白凤宸摇着玉佩的那只手的纱布上,眉心直跳,强撑着挺直膝盖,“呀,主上受伤了?”

白凤宸也不与他客气,径直登上玉阶,来到南月笙上首的宴桌前,轻掀蟒袍,端方而坐,“你这宫中的猫儿淘气,爪牙锋利,孤刚刚领教了。”

“呵呵呵……,主上真是雅兴。”南月笙明白了。

呵呵呵呵……

满殿陪笑,皆是男人之间的心领神会。

谁都不敢问,是哪个女人这么走运,或者说,这么倒霉。

只有沈绰,深深低着头,目光激烈动了动,暗暗咬了咬唇。

是他?

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会是他?

那满头银发,若不是她前世见多识广,深知九洲天下之大,银发高人数不胜数,可能就真的会疑心,这人就是她那藏在面具之后,奉若神明的师尊。

那步履身姿,若不是此人身处至尊之位,她必会怀疑,是隐世高人墨重雪,刚刚从她面前走过。

一个是毁她毕生之人,一个是救她于地狱之人。

一个是尘世君王,俗不可耐,一个是九天神明,山高仰止。

沈绰心头刚刚萌生起来的一丝丝希望,悄然烟消云散。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殿外,响起了女子的哭嚎!

“皇上!您要给我做主啊——!”

沈碧池满身凌乱,被殿前侍卫拦着,也不顾死活,抓着横在面前的两支长枪,哭得摇摇欲坠,死去活来!

她的衣裳,是沈绰撕烂的,她的发髻,是沈绰扯掉的。

她就保持原样,冒死冲上殿来,豁出一条性命,也要将沈绰给揪出来!

她岂能容她将自己的一生全毁了!

沈胭脂和沈相思两姐妹也追着赶来,嘴里是苦口婆心的劝说,手上却半点没有把人拉回去的意思。

“三妹妹,你冷静些,裳儿她脾气本就不好,又糟了那么大的事,想出些歪门邪道的点子也是在所难免,这里是昆明宫,咱们有什么冤屈,等宴席过了,再向皇上禀报啊!”

她俩这样一劝,沈碧池就闹得更凶,隔着侍卫,跳着脚从里面嘶吼,“沈绰,你给我出来!我要跟你拼了!我天大的冤屈,今日豁出欺君犯上,人头落地,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满殿:呃……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沈绰。

沈无涯登时吓得浑身冷汗之下,酒醒了个透彻,扑通一声跌跪了出来,“皇上息怒,臣教女无方,罪该万死!”

沈若行也是又恨又恼,无奈起身,跪在了御前,“主上,皇上受惊,臣等失职。”

沈绰杵在原地,屈膝半蹲,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此时又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却是暗暗好笑。

师父他老人家虽然并不是什么善人,可有一句话说的却是没错,做好人,会有好报。

她刚才一念之仁,没用花瓶敲死沈碧池,现在看来,却是派上了用场。

只听上面白凤宸看戏样的,任由下面鸡飞狗跳,对南月笙戏谑道:“南皇,孤虽然来晚了,却不想,你这还藏了一出压轴大戏?”

他饶有兴致地手臂抵在膝头,用受了伤的手托腮,意味深长,“南诏的女子,如此泼辣,百闻不如一见。”

“呵呵……”南月笙被这两句惊得坐立不安,再看他手上的伤,更是生怕误会到自己身上。

皇帝正做得好好地,他哪里舍得动什么歪脑筋!

可外面闹成这样,若直接轰下去,反而显得做贼心虚了。

他只好坐正身子,对外面宣道:“好了,有什么冤屈,就进来一并禀明,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外面,殿前侍卫的两把长枪乍一放开,沈碧池就哭天抢地地扑上了殿!

“皇上!皇后娘娘!你们要为我做主啊!我是清清白白的,是沈绰,她不知自爱,四处招摇,今晚不知道被哪个畜生给祸害了,满身是血,脖子上那么大的手印子,整个人惨不忍睹!我见她可怜,好心安慰,谁知她怕自己贞洁已失的事实被揭穿,再也做不了丹女,不能侍奉皇上,就恩将仇报,将我打晕,来做替死鬼!她这是欺君大罪,其心当诛,求皇上和娘娘替我做主啊!”

满身是血,那么大的手印子……

满殿的目光,飞快地在沈碧池和沈绰身上来回游移。

那么,摄政王白凤宸这个畜生今晚到底幸了谁?


她的双臂平摊开,左右各被摆了三只小茶盏,又斟满了水,分别置于两臂的掌心,肘窝和肩头。

头顶的那只脚的脚心上,再摆一只。

之后,脑袋上,又被余青檀小心翼翼安置了个花瓶。

“主上听说您一字马练得好,就请您在这儿练给他看。”余青檀笑得慈爱。

“我扎废白凤宸心肝宝贝的手,他心疼了?”

沈绰心知肚明。

玉琳琅那种货色,若是都能入得了白凤宸的眼,这么多年,那院子里的女人,该是有一半要入了王府后院。

可现在,那货依然还在园子里弹琵琶,就说明一切只是她偶尔走了次狗.屎运,被白凤宸点拨了一下,就开始添枝加叶,异想天开。

但是,当时两人到底是什么情景,可就不好说了。

昨天白凤宸兽性大发,还想把她推倒在书案上呢。

结果,这话一说完,余青檀又艰难笑了笑,转身从托盘上拿了个花枝,末端系了艳红的丝带,生了稀疏的长刺,另一头则开了大朵艳红的花。

“后院花房里新开了朵美人笑,甚是稀罕,主上说,如果沈小姐罚站的时候话多,就请您先帮他保管着。”

说完,就笑容可掬地,把那支花枝,横着小心送进沈绰嘴里。

“咬好,花瓶、茶盏、还有这花,一样都不能掉,若是掉了一样,主上刚花心思给您搬来的千工拔步床,可能就没了。”

沈绰咬着花,一双杏眼瞪圆了,“……”

拿我娘的床威胁我!

白!凤!宸!

——

白凤宸虽是白帝洲的第一摄政,不夜京里真正的至尊,可却不知为何,从来不上朝,更不称帝。

于是,百官每日上朝象征性拜见过不到七岁的小皇帝后,就要带着折子来摄政王府拜见他这真皇帝。

所以,他这设在王府前院的书房,才是不夜京真正的朝廷。

前来奏议的官员,到了午时就陆续散了,经过沈绰身边时,也不敢多看,人人绕道。

沈绰的一字马,从早上站到日头当空,依然纹丝不动。

她闭眼,想象自己是棵树。

想着墨重雪。

想着他就站在她身边,负手而立,静静望着她,嘴角含笑。

白凤宸坐在书房深处,继续忙他的,偶尔抬头,一眼就能望见外面那个作精。

老老实实地金鸡独立,还挺有意思。

他也不由得,嘴角含笑。

如此直到太阳偏西,沈绰终于开始有些累了,晃了。

白凤宸的身影,才从里面缓缓踱出来。

书房前的庭院里,早就被余青檀打点过,回避得干干净净,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

“自己手上的伤还没好,就开始出手伤人?”

他看着她口中咬着花枝,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恶趣味,“若是累了,准你开口认错。”

那上面的丝带,是他命余青檀拿过来之前,突发奇想,亲手系上去的,现在看来,艳红的丝带,摇曳在唇红齿白的美人面旁边,真是别开生面。

沈绰瞪他一眼。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本座何错之有!

“不管别人说了什么,你先动手,就会将错处占尽。孤如此罚你,你有何不服?”白凤宸转到她身后,看她肩头有些微抖。

足足撑了四个时辰,这小东西体力和耐力都如此的好,为什么两次一碰就会晕倒?

莫不是他真的吓到她了?

可又转到沈绰正面,见她一双大眼睛,正气鼓鼓地,恨不得把他吃了,就是一笑。

白凤宸这次是真的觉得好笑,笑容里有几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没有任何别的什么威慑、恐吓之类的情绪,眉眼微微一弯,整齐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唇角向上牵起一个华丽的弧度,一瞬间,仿佛凛冬之中,满树的花都霎时开了。

斜阳将他银白的长发染成浅金色,他就像一尊神祗一样,立在她面前,笑着垂眸看着她。


沈绰远远地裹着被子,躲在角落里许久,哪里敢睡,又哪里睡得着?

她等确定白凤宸真的入定了,才悄悄披着被子往外爬了两步,掀起床帐一角,往外张望。

要是能找到件衣裳就好了。

房间很大,与其说是卧房,不如说是一处寝宫。

房中的家具摆设不多,但是都极是厚重的低调奢华,大多与书房里的那张桌案一样,用了昂贵的金丝黑檀。

一般富贵人家,若是得了一小块,或许找个上好的工匠,雕个精致的匣子,再嵌些名贵的宝石,供在密室里,装些传家宝什么的。

可白凤宸,却用金丝黑檀做桌子,做柜子,做床!

这房间,巨大,雍容,沉冷,没有半点属于女人的温软痕迹。

沈绰盯着厚重绵软的地毯中央,那只被扎成刺猬的枕头,想了半天,决定还是不冒险下床了。

虽然墨重雪教过她许多种破除机关的法门,但是让她光着屁.股,披着一只大被,从一间机关重重的大房子里逃出去。

再东躲西藏,避开摄政王府的围捕……

算了,太狼狈了。

本座,有本座的骄傲。

她悄悄放下床帐,又缩了回来,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向白凤宸身边挪了挪,探头瞧他。

他此时入定,身上就多了一层圆融的光,该是武功修为至臻至纯之人所说的那种先天罡气。

沈绰前世见过一些七八十岁所谓的高手,也曾有这样的光晕,但是,都稀薄而浑浊不堪。

没有谁像白凤宸的这样,如此浑厚纯净。

她暗自庆幸,那日在澡盆子里第一次遭遇,她抵在他脖颈上的银钗没有扎下去。

否则,罡气反攻之下,震碎一身骨头是轻的,说不定,当场就化作一股血雾了。

不过,我不碰你,看你总行了吧?

她从来没仔细认真地看过白凤宸,每次见面都在被恐吓和发疯中反复切换。

世人都说,他是天下女子的闺中妄想。

言下之意,女人们春闺之中,不管寂寞不寂寞,都喜欢想象着枕边的人是他。

床帐里,暗沉的光线中,他闭上眼睛,没有凶她,没有发飙,其实,真的是……生得太好了。

轮廓完美,五官精致,盛极的容颜,半是神祗的庄严,半是妖魔的魅惑。

那双眼睛若是睁开了,这天地间的一切,就霎时间都失了颜色。

白帝一族,无论是直系还是旁支,她前世见过许多,一个个庸庸碌碌,烂泥扶不上墙,欺软怕硬,只会摇尾乞怜,没有一个像他这般模样的。

姓白,仿佛都是辱没了他。

他不该是这世间的凡人。

沈绰再往前凑了一点,这个天下无俦的美人,现在成了她的闺中噩梦。

但是,他一定就要死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吐血?

前世里,好像就是在三个月后千秋宴上,白凤宸宣布还政于白氏小皇帝,之后便从此深居简出,没多久,不夜京就传出噩耗,九王爷薨逝。

所有的一切,令整个白帝洲上下诸国,猝不及防。

幼帝年仅七岁,身边也无顾命大臣辅佐,朝野上下,一片茫然。

就在这时,身披金蓝大氅,头戴黄金面具的沈绰,在墨重雪的暗中扶持下,横空出世,很快就因为一系列惊为天人之举,被拜为国师,从此轻而易举地权倾天下,登峰造极,将整个白帝洲掌握在手中。

想到墨重雪,沈绰微微卷曲的睫毛忽闪了一下,遮住了眼中的黯淡。

师父疼她,将整个白帝洲都给了她,却并不知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疯了一样的折腾,想引他多看她一眼。

可他却以为,她在讨厌他,恨他,也恨他给的一切,所以才肆意作践这江山。

可她为什么要恨墨重雪呢?

她明明……那么依赖他,那么仰慕他,情愿每天只跪在他的膝前,如仰望神祗一样,一直仰望他……

帐中静谧,散逸着白凤宸身上极品龙涎香芳润的气息,混合了沈绰身上少女的清新甜香。

沈绰渐渐有了倦意,就裹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缩在白凤宸身后,望着他脊背上的银发,有些迷糊。

师父也是这样的长发,雪白雪白的,冰川天水一样。

她替他梳头时,一把犀角篦子,可以从头顶直落到发梢,不会半点滞留。

白凤宸也有这样的头发,她……

有点喜欢……

沈绰想着想着,就再也抵不住困意,闭眼睡了过去。

——

沈绰不知睡了多久,越睡越热。

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居然梦见了陈宝宝。

准确的说,是梦到她床上那只扫床掸子。

陈宝宝床上,有一只掸子,是她离开太虞国时,母妃给她的,说是将来夜里一个人睡,如果害怕了,可以拿来辟邪。

她就每天都抱着。

那掸子,大概因为是太虞国王室之物,看起来十分金贵,一头是孔雀毛扎成,另一头的掸子把儿,则是质地上乘的美玉,雕工圆润,大概跟沈绰的小手腕子差不多粗。

梦里,沈绰摆弄那把孔雀毛掸子,还跟陈宝宝说,“你这把儿摸着手感还挺好。”

陈宝宝就使劲点头,还特憨厚跟她说,“你要是喜欢,送给你玩啊。”

“那多不好意思。”沈绰还客气了一下。

陈宝宝就笑,“客气什么,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说完,还乐颠颠来抱她。

她原本胖乎乎的,应该是软绵绵的才对,可这一抱,却是好硬,沈绰像是被一堵墙给压在了下面,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后,就给憋闷醒了。

睁眼。

面前是白凤宸近在咫尺的脸。

他重重压在她身上,银发从耳畔落下,就像两道白色的纱帐,将两个人再一次隔绝在一起。

“啊——!”沈绰尖叫,拼命想要挣脱,却哪里逃得掉!

白凤宸被她吵得脑仁疼,又是只闭眼,人却不挪开。

沈绰怒骂:“白凤宸,你无耻!你下流!我都没有趁你病,要你命,你却乘人之危!”

“沈天妩!”他趴在她身上,不知为何,满脸都是隐忍的恨,“你先给孤放手!”

“我放什么手……!”

手?

她一只手,正推在白凤宸蜜色的胸膛上。

另一只呢?

另一只……

正抓着……

一只陈宝宝母妃给她的孔雀毛扫床掸子——!

“啊——!啊——!啊——!”

一连串无限惊声尖叫,响彻整个镛台!


她抬头间,眼睛也红了,脸也花了,整个人哭得乱七八糟,瞪大眼睛,眨了眨,“你讲?你看过?”

白凤宸只是随便说说,却没想到真的管用,这样就可以不哭了。

他揉了揉眉心,“呵呵,是啊,只要你不哭,孤不但看过,孤还会背。呵呵呵……”

于是,整个王府都很快知道了一件事,摄政王这会儿在大园子的湖边亭子里,给南诏来的沈天妩讲故事呢。

而且,还怕沈家小姐冷着,还将随身的轻裘给她披了。

“堕龙,太古堕神,鳞甲或黑或白,貌甚美,喜歌舞,性残暴……”白凤宸手中端着一杯热茶,只穿了粉贱粉贱的袍子,也不觉得冷,只望着前面一汪结了冰,又积了雪的镜湖。

《太古神荒志》里面所讲述的堕龙,是一种堕落神祗,通身生有白色或者黑色的鳞甲,看上去十分美丽,又极通音律,喜欢欣赏美妙的歌舞。

可是你若是以为它真的这样漂亮优雅,就大错特错了。

堕龙吃人,喜欢谁,就吃了谁,尤其喜欢美貌又擅歌舞的苍梧洲凰山之女,常常掠而食之。

太古神荒时代的凰山之女,身负供奉天火的使命,是人间通神的唯一方式。

结果,因为堕龙的缘故,凰山之女几近死绝,人,眼看就要失去上天的途径。

于是,当时的第一任苍梧帝君愤然而起,联合天下一切力量,经过几百年的大战,终于将堕龙驱逐到了修罗洲那种恶鬼蛮荒之地,从此保住了残存的天火。

白凤宸讲到这里,就不想再说了,转头见沈绰听得出神,笑着道:“讲完了。”

沈绰茫然眨眨眼,“完了?那堕龙去了修罗洲后如何了?墨重渊又是谁?”

为什么他与师父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他们之间是什么联系?

白凤宸的目光重新挪回到湖面上,似乎有一瞬间的无处安放,“墨重渊……,不知道。”

“……骗子!”沈绰轻轻嘀咕了一句,一阵失落,最后一线希望也没了,将肩头的狐裘紧了紧。

白凤宸看她缩在轻裘里可怜巴巴的样子,只露了颗脑袋,头顶上还顶着两只团子,就听见自己的牙,咯吱一声。

你为什么想知道墨重渊是谁?

——

白凤宸回到书房时,余青檀带着柳残阳等一众已经乐颠颠候着了。

他们今天成功截获企图逃跑的小奶猫,本就是大功一件。

而主上又成功将哭成一团的奶猫哄得乖乖的,实在是可喜可贺,普天同庆。

于是这一伙子人,就站成一排,等着论功行赏,就算没有物质奖励,夸上一句,也能嘚瑟半年。

谁知,白凤宸回来时,一进门,就两脚自带杀气,进屋上座时,途经一只半人高的琉璃瓶,冷不防猛地挥袖一掌。

砰地一声巨响,银发与衣袍乍起,那大琉璃瓶子,轰然炸开!

满屋子人当下惊得毛都竖起来了,却没人敢叫唤一声,齐刷刷跪了一地,也不管膝盖下面有没有琉璃碴子。

“主上息怒!”

白凤宸回身,那双眸子赫然血红,嗓音全然不似平常,“堕龙之书,为何屡禁不绝!!!”

下面每个人都不自觉将身子伏得更低,谁都不敢吭气,生怕被那猩红的目光逮到,就是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外面有人来报,“主上,有个秦先生,说是您的客人,在外面候着。”

白凤宸血红的眸子,这才强压下震怒,渐渐收敛猩芒,“传。”

之后,俯视下面众人,“三日之内,所有妄议堕龙者,全部坑杀,再被孤发现,有人胆敢肆意编排,尔等提头来见,全滚!”

柳残阳等一连串本是高高兴兴来邀功请赏的,这会儿吓得屁滚尿流,抱头就跑。

余青檀也混在人群里往外溜。

“青檀,留下伺候。”身后高处,白凤宸拉长了一声。

余青檀无奈,只好停了脚步,闭了闭眼,一狠心,转头微笑,“是,主上。”

没办法,谁让他命好……

……

进来的秦先生,名唤秦柯,是个清雅的中年男子,见了白凤宸,只是施礼,并不跪拜。

白凤宸就算心情不好,对他倒也还客气。

三人进了书房后面的内室,白凤宸便掀了衣袖,让秦柯诊脉。

余青檀就侍立在一旁陪着。

过了良久,秦柯神色有些复杂,收了手,抬起头道:“主上如今化境初成,本是可喜可贺,但是……,因是强行突破,终究有所损伤,还当稍加克制,今后当避免再动真怒。”

余青檀就是心里一舒,总算有人帮他们这些下面累死累活,操碎了心的人说句话了。

白凤宸放下衣袖,顺带瞪了余青檀一眼,“秦先生可有什么修复的法子?”

秦柯摸了摸唇角稀疏的胡须,沉吟了一下,“这个……,在下还不确定,要斗胆请主上去了衣衫一验。”

白凤宸没动。

余青檀立刻识相,帮自家主子问,“秦先生要验哪里?”

“呃……,”秦柯也有些艰难,“尾椎。”

白凤宸又听见自己的牙咯吱一响,“……”


不夜京里,有一条叫做薄江的水系穿城而过,如一条玉带,系在华美的衣袍之上,也被老百姓称为玉带江。

这晚,沈绰在河边一处雅致的馆子,包了个临水的二楼客房,暂时落脚。

她一身公子哥儿打扮,粘了两撇胡子,甩开手中的大折扇,学着柳残阳的模样,大冷天的,哗哗扇,腰间一只鼓囊囊的荷包,摇来摇去。

钱什么的,从来都不是问题。

偷东西这种小事,呵呵,师父教的。

房中桌上,摆了几个精致小菜,一壶重生后再也没沾过的酒,沈绰横倚在露台的水边美人靠上,一面小酌,一面看着远处水面的夕阳渐沉。

白凤宸,永别了。

等你薨逝,我会烧纸给你,下辈子,下下辈子,咱们都不见!

冬季的江边寒凉,沈绰盯着波光,细细回想幼时记忆,想着母亲温氏每日深居简出,只有见到她时,才会温柔展颜。

她每日都会去丹房,说是服侍父亲炼丹,每次回来,都脸色惨白。

沈绰那时年幼,根本什么都不懂,娘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直到最后,娘死了,她也只有七岁,只知道哭,只知道这世上再也没人疼她了,却从来都不懂,也没想过去追问,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今越是细想,便越是痛恨自己,前世为何那么傻,只顾着对自己悲惨遭遇自怜自艾,却完全不知道,身上早已背负了多大的血海深仇!

酒,一杯接一杯。

沈绰因为现在的身体年纪尚小,又从来没沾过酒,乍一狂饮,就有些承受不住。

可越是醉得痛苦,就越是想要惩罚自己。

师父教了她一身的本事,送了她无边江山,她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每天兴风作浪,祸乱苍生,到最后居然连自己亲娘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实在是可笑,可怜,又可悲至极!

远远地,江面上一艘黑色的奢华大船,从日落那一边,披着夕阳余晖,缓缓而来。

那船身的侧面,有只金色的图腾,在斜阳中,煞是灼眼!

堕龙。

堕龙船经过,沿河两岸所有酒家,齐刷刷关了窗,落了帘子,熄了灯火。

唯恐看见不该看的,听见不该听的。

沈绰这间房,也被小二哥慌慌张张关了窗子,反复叮嘱,千万不要偷看。

她惨笑,酒依然一杯接一杯。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堕龙船?

是他来了吗?

是上天又派他来拯救她了吗?

沈绰的脑子已经有点想不清楚了。

……

江面的黑色大船上,船舱深处,沈碧池被蒙着眼,反绑着双手,惊惶地跪坐在地毯中央。

身边,不知都是些什么人,如一群妖魔鬼怪,围着她张牙舞爪。

她本是在王府的暖阁里,为今日的大获全胜暗中欣喜,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就是现在的情形。

“老大,听说这小娘们身上有咱们梦寐以求的凰山天火啊!”有人搓手。

“没错,白凤宸就是因为这什么火,一.夜之间突破了化境,从此世间再也无人能及!”有人粗声道。

“那咱们今天肯不能放过她!”另一个人尖声。

又有人夹着嗓子道:“没错,听说谁睡了她,凰山天火就会转到谁身上,谁就可以一.夜之间登峰造极。”

“那咱们哥儿几个就轮流来吧,今天老大,明天二哥,后天老三……,让那火,piupiupiu,跳来跳去,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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