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蓉城德爱私立医院内,身穿女囚服的唐念舒被两名高大健硕的保镖架着出了电梯,朝手术室方向去。
她不断的挣扎呼救,却无一人敢上前相助。
在距离手术室的门仅有不到半米的距离时,三人与一身着白西装的俊美男子擦肩而过。
男人本行色匆匆,但在这一瞬间,他脚步却有片刻的停顿,视线极快的扫过唐念舒面容。
他眉宇微蹙,狭长双眸中浮现一抹疑色,却又在下一刻散去。
他步伐如初,很快就走远了。
与此同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唐念舒被强带入内,绑上手术台,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阻止麻药的注入。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温热的泪水自眼眶滑落,也不知是心痛恐惧,还是心寒!
“我们唐家当初收养你就是为了你这颗心脏,现在齐慕笙不护你了,还默许我们对你下手!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为我弟弟换心的宿命……唐念舒,我想你去死,已经很久很久了!”
保镖将她抓来医院前,唐雪柔所说的恶毒话语,如魔音般在脑海里不停盘旋回荡。
唐念舒很不甘心。
难道她的人生就这样终结了吗?
她将唐家人视作亲人,他们却一心只想要她的命!
还有……齐慕笙,他怎能对她如此狠绝?
愤恨,绝望,不甘……
种种情绪交织,唐念舒无力而决然的想着,如果还能有机会,她再不要和唐家、和齐慕笙有半毛钱关系!
她一定要让所有伤她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很快,麻药开始发挥作用,唐念舒意识迅速消散……
“开始手术!”
主刀医生隐藏在厚厚镜片下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郁狠色。
所有人开始忙活起来……
……
五年后
蓉城大酒店
作为新一批归国发展的艺人,凌梓舒办理好入住后,拒绝服务员给她拿行李,自己推着行李箱进电梯到了64层,找到09号总套,刷卡进门。
套房内的遮光窗帘拉着,门一关,屋内一片黑暗,气氛隐隐透着低沉的压抑。
凌梓舒心头一跳,有种不妙的感觉。
她脚步移动,想要退出房间。
然而,在她的手搭上门把手的那一刻,背后一阵冷风袭来。
下一刻,一只大掌精准的擎住她两只手,直接向上举过头顶,连带着她的身子,全压抵在门板上。
凌梓舒心中大骇,奋力挣扎。
可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她连动弹一下都难。
“呵呵~”
低沉的笑声响起,是明显属于男人的声音。
如果凌梓舒仔细分辨,一定能辨出这声音主人的身份。
可偏偏此时的她一心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忽略了这一点。
“反应这么慢,舒儿,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
男人语气温柔中透着丝阴狠。
薄唇刻意凑到凌梓舒耳畔,呵出一口热气,使坏的在她敏感的耳垂上不轻不重的一咬。
*的感觉倾刻间袭遍全身,凌梓舒心头一颤,身子险些软下去。
同时,她终于意识到身后袭击她的人是谁。
又羞又恼,凌梓舒气得大骂:
“齐慕笙,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啊~”
骂人的话尚未说完,凌梓舒只觉腰上一烫一紧。
她身子就不由控制的一个旋转,变为正面与齐慕笙相对。
后背抵上冰凉的门板,也不知是门板太冷,还是男人留给自己的印象太可怕,寒意瞬间蔓延四肢百骸。
“啪嗒~”一声,屋内瞬间大亮。
凌梓舒下意识闭上眼睛,缓和了下才适应这突然的光亮。
只见两人身体紧贴,姿势暧昧。
周遭都是齐慕笙那强大森冷,无孔不入的侵略气息,这让她很反感。
“放手!”
强压心绪,凌梓舒抬头,对上一双冰冷森寒的幽沉厉眸。
这一瞬间,凌梓舒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不由控制的凝固了。
一种由灵魂深处所散发的恐惧瞬间将她袭裹。
可是,她有什么错?
当年他与唐家人勾搭在一起,那般伤她害她还不够,现今还如此羞辱她?
“齐先生,烦请您松手!”
深深的呼吸着,凌梓舒别开视线,不想再看到这张脸。
“呵~唐念舒……不对,我现在应该叫你凌梓舒。”
齐慕笙完全忽视掉她的话,薄唇勾起冷冽的弧度,一声嗤笑,冷眸锁定她,凉薄的唇蠕动,言语间尽是冰冷诛心的嘲讽:
“既然当初选择了假死,你就该一辈子都藏着,谨慎小心,别被我逮住……回来,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提及当年,他身上本就冷戾的气息,越发的森寒骇人,好似从地狱里爬出来锁人命的恶鬼。
他视线放肆的在凌梓舒身上扫过,毫不避讳,过分极了。
此情此景,当年那屈辱的一幕幕在凌梓舒脑海里不断回放。
他怀疑她与他未婚妻遭遇的车祸有关,在她18岁生日当天,借着酒意毫不怜惜的将她强要了。
事后却反说是她故意下药勾、引,还和唐家那些人一起,诬陷她窃取他公司的机密,最终狠心的将她送进监狱。
她在监狱里度过了惨痛黑暗的一个月,之后唐家人打通关系,假借保外就医的名义,将她从监狱里弄出来,强带去医院剜心。
若非她有着与母亲几近相同的容颜,当初在手术室外时又恰好遇到她表哥,被认了出来。
随后表哥设巧计,瞒天过海救下她,送她回到家人身边,让她得以改名换姓,开始新的生活,此时的她早是黄土一抔!
如此林林种种……
凌梓舒心脏*,脸色惨白,贝齿紧咬住下唇,极力克制才不至失控。
齐慕笙见她咬着唇,一副拒不认错的样子,狭长冷眸半眯,心念一动,钳着她腰的手松开,转而擎住她下巴,微用力,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你以为保持沉默我就拿你没办法,嗯?”
他缓缓开口,似笑非笑,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致命的魅惑和危险。
“我没有!”
下巴的剧痛和内心的委屈愤恨,使得凌梓舒如水美眸中顷刻蓄满了泪。
她拼命瞪大双眼,倔强的不让泪水滑落。
只因她知道,泪水,只会在在乎心疼她的人面前,才会有用。
而这些人里,并不包括齐慕笙——她曾经的四叔!
看着眼前似泣未泣的女人,齐慕笙狠狠皱眉,心中没来由一阵烦躁。
他松开对凌梓舒的钳制,后退半步,狠拽住她右手手腕,二话不说,大步朝套房内宽大的沙发过去,粗暴的将她扔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