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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相术无删减全文

荒山老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话说完,舅姥姥当场炸了毛!嗖地从袖子里抽出画笔,朝阴女子眼睛猛扎!阴女子尖损地笑着,轻易就躲开了。舅姥姥身形也跟着暴退,这两个阴森玩意,互相拉开距离,各自盘腿,坐在楼道两端,要开始斗法了!我吓的大气都不敢喘,瞧向不远处的204。黑相术,就在里面!欧阳劫在一旁解说给我听:“阴女子言出法随,她说出的话,必会应验!”“这下,可把舅姥姥气炸了,非要拿出看家本领,逼着阴女子把话收回去不可!”我点着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斗法。我掌心满是冷汗,这个梦对我来说,是大机缘!我竟渴望着,能从她俩身上学到术!但很快我就意识到,我想多了。那舅姥姥和阴女子盘腿坐地,两人相隔十米开外,舅姥姥阴惨惨地笑着,从怀里拿出个小香炉,点燃三根阴香,插进去。...

主角:李三坡欧阳薇   更新:2025-01-04 16: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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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三坡欧阳薇的其他类型小说《黑相术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荒山老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话说完,舅姥姥当场炸了毛!嗖地从袖子里抽出画笔,朝阴女子眼睛猛扎!阴女子尖损地笑着,轻易就躲开了。舅姥姥身形也跟着暴退,这两个阴森玩意,互相拉开距离,各自盘腿,坐在楼道两端,要开始斗法了!我吓的大气都不敢喘,瞧向不远处的204。黑相术,就在里面!欧阳劫在一旁解说给我听:“阴女子言出法随,她说出的话,必会应验!”“这下,可把舅姥姥气炸了,非要拿出看家本领,逼着阴女子把话收回去不可!”我点着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斗法。我掌心满是冷汗,这个梦对我来说,是大机缘!我竟渴望着,能从她俩身上学到术!但很快我就意识到,我想多了。那舅姥姥和阴女子盘腿坐地,两人相隔十米开外,舅姥姥阴惨惨地笑着,从怀里拿出个小香炉,点燃三根阴香,插进去。...

《黑相术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这话说完,舅姥姥当场炸了毛!嗖地从袖子里抽出画笔,朝阴女子眼睛猛扎!

阴女子尖损地笑着,轻易就躲开了。

舅姥姥身形也跟着暴退,这两个阴森玩意,互相拉开距离,各自盘腿,坐在楼道两端,要开始斗法了!

我吓的大气都不敢喘,瞧向不远处的204。

黑相术,就在里面!

欧阳劫在一旁解说给我听:“阴女子言出法随,她说出的话,必会应验!”

“这下,可把舅姥姥气炸了,非要拿出看家本领,逼着阴女子把话收回去不可!”

我点着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斗法。

我掌心满是冷汗,这个梦对我来说,是大机缘!我竟渴望着,能从她俩身上学到术!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我想多了。

那舅姥姥和阴女子盘腿坐地,两人相隔十米开外,舅姥姥阴惨惨地笑着,从怀里拿出个小香炉,点燃三根阴香,插进去。

阴女子啥都没有,干坐着,面无表情。

然后,就没然后了。

她俩就搁那坐着,一动不动。

梦里,我虽然占着爷爷的身,但我终究只是个26岁的小年轻,没太多道行,竟完全看不懂。

和我相比,欧阳劫额头青筋乱斗,双目死死盯着前方,脸色时而狰狞,时而放松,显然是看入迷了。

我看的很着急,想问他场面咋样了?怕穿帮,我又不敢问。

只能凭悟性硬看。

还真让我看出了点门道。

蹊跷出在香上!

舅姥姥那三根阴香,半死不活地冒出些青烟儿,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

烟很淡,慢慢往阴女子方向飘着。

可每次只飘出两三米远,就被倒逼了回来。

如此反复了好几轮,舅姥姥急了,用刀片般锋利的黑指甲盖,往香炉里狠狠一插!

“小贱人,姥姥把你烧成女灰!”

一大股青烟涌出,潮水般扑向阴女子。

这次,青烟来势极凶,疯涌着呼啸而来,瞬间冲破阻隔,距离阴女子的鼻尖,只有几寸远了!

我们都以为,舅姥姥要得手了,谁知那阴女子一动不动,只是轻轻吹了口气,那排山倒海般的青烟,竟碎了一地,悲鸣着四散逃开了。

舅姥姥脸一狠,画笔沾着香灰,飞速在地上画了起来。

那画笔带着神通,画什么就来什么,眨眼间,十几个香炉就被舅姥姥画了出来,整齐地飘在她面前。

漫山遍野的青烟,从这些香炉里齐齐涌出,呼风唤雨地冲阴女子压了过去。

“动手!”

舅姥姥暂时压住了阴女子,立刻给我信号。

我死咬着牙,猫着腰,往204室冲去。

我心砰砰狂跳,虽说这是梦,但我却没有重来的机会!

死在梦里,就真死了!

好在此时的阴女子,被舅姥姥死死压制了,根本没空管我。

我成功猫进了阴女子的家。

和阴间的其他房屋都不同,阴女子家里,并没有阴坟。

四周摆着些上世纪的家具,都已经腐朽了,盖着厚厚的灰。

桌上亮着盏小灯,旁边是一张黑白色的父女合影。

借着微弱的光,我急切地找寻黑相术。

可这玩意到底是本书,还是个啥?别说我了,就连欧阳劫和舅姥姥都不知道!

我满头满背的冷汗,快速翻找。

外面传来舅姥姥撕心裂肺的尖叫:

“小贱人张嘴啦!姥姥接不住!快来帮忙啊!”

终于,让我在其中一个房间的床下面,找到了个小纸盒!

这纸盒我太熟悉了,之前爷爷把它交给我,都被我盘包浆了,我只一摸就认了出来!

取出纸盒,我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打开看了眼。

盒子里,放着个阴森的小玩意。

我抓起来一看,是一个漆黑色的钥匙。

这钥匙摸起来凉丝丝,大概是人骨制的,上面刻着繁杂的纹路,握在手里,散发着阴阴的寒气。

这玩意,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相术?

我来不及细想,抓着黑钥匙,悄无声息地退出屋子。

此时的楼道里,厮杀正惨烈。

舅姥姥躺在地上,嘴里吐着黑血,她似乎是受了伤,半天爬不起来。

画笔也被她丢在了一旁。

欧阳劫正跟阴女子恶斗。

我退回到楼梯口,紧张地观战,只见那阴女子还坐在原地,但她那张脸,却像融化的蜡烛似的,下巴耷拉到一个很诡异的角度,嘴张的老大。

阴女子嘴里,呕出许多拉丝的小人。

那些小人,也就拇指大小,穿着花花绿绿的旧社会衣裳,脸上画着阴森而怨毒的死人妆。

欧阳劫也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个小碗,里面装满了黄豆。

他长发被阴风吹的乱七八糟,脸上看不出悲喜,口中轻念口诀:

“六甲密祝,临斗兵者,皆阵列在前!”

密密麻麻的小人,铺天盖地,朝着欧阳劫快速逼近!

当时的场面极度渗人,我帮不上忙,又不能丢下欧阳劫跑路,急中生智,我细细观察着欧阳劫,默记他的手势和口诀。

“撒豆成兵!”

欧阳劫口中轻喝,双手变换姿势,朝着小碗虚点,碗中黄豆竟一颗颗飞出,冰雹般朝着小人们砸去。

砰!砰!

黄豆碰触小人的瞬间,化成惨黄色的烟雾,爆裂开来。

小人更是被炸的粉身碎骨!

一颗颗黄豆,疾风骤雨般飞出,楼道里瞬间尸横遍野!小人们的惨叫声,震耳欲聋,刹那间,场面被黄雾笼罩。

我看的如痴如醉,一时忘记了恐惧,陷入了一种“禅”状态,我双手不受控制地学习,模仿着欧阳劫。

一门心思想学他的术。

很快,碗中的黄豆就见底了,欧阳劫面不改色,脖子却已被冷汗打湿,还不停往碗里添着豆子。

舅姥姥也咬着牙爬起来,同时操控十几个香炉,大量黑烟涌出,朝着阴女子疯卷而去。

我越看越入迷,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立刻清醒过来。

斗法进行到这,我内心对场面也有了大概的解读:

欧阳劫和舅姥姥加起来,也斗不过那阴女子,落败,是迟早的。

黑相术到手了,该撤了。

我一声不响,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坟土,撒在地上,准备布阵。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207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国字脸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看到那人的瞬间,嘶地倒吸了口凉气。

马义?


两个多小时后,车开进了小区。

小区很不起眼,大概是十来年前的房子,总共就四栋楼。

其实很多人有个误解,总想着有钱人必须住别墅。

实际上,大多数人,别墅是住不惯的。

我们进单元后,坐电梯来到六楼。

香客家是601,敲门进去后,我—瞧,好家伙!

外面看,破破烂烂—楼,里面却别有洞天,将近三百平的面积,全红木家具,老气中带着狂野的奢华。

我扫视着四周,这房子给我的感觉很好,风水运转的恰到好处,没什么明显的硬伤,显然是找高人调过的。

我和马义换了鞋,进到里屋。

客厅的长沙发上,披麻戴孝坐了20来号人,全部齐刷刷看向我和马义。

起初我以为这些人是亲戚,后来才知道,他们大部分,都只是香客的下属。

给这种人当下属,也够倒霉的。

阳台边上,站着个人,正边抽烟在打着电话:“姓孙的,我不管你那么多,那个闽南来的师傅,你必须给我安排上!现在就让他过来,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

“我告诉你,我父亲的尸体,这会还搁屋里躺着呢,人你要是请不来,后果是什么,你自己想去吧。”

这人长的—脸威严,面相上看,应该是个既聪明精干,又雷厉风行的人。

他50来岁,穿了件薄薄的黑夹克,黑西裤黑皮鞋,举手投足间,间带着高人—等的味道,—看就知道,他就是马义的香客。

香客姓王,因为和谐的原因,暂且叫他王老板吧。

看到马义,王老板紧绷的脸略微舒展,挂了手机,大步上前,紧紧握住马义的手:“马师傅,你可算来了,我现在是火烧眉毛,等着你来救火啊!”

“我父亲这个事,你今天必须给我解决了,再不能拖下去了!”

马义咳嗽着干笑:“你家这案子啊,确实很难办,我有这心,怕是也没这力。”

“不过今天呢,我带来个很厉害的高人。”

马义将我介绍给王老板:“这位师傅,名叫李三坡。”

王老板上下打量着我,好像有点不高兴,勉强和我握了个手:

“你带来的人,咋这么年轻啊?行不行啊?”

风水,看事这个圈子,非常讲究资历,任何香客,都只找最老的师傅看事,像小说里那种17,8岁,毛都没长的小孩子,就跑去给人看风水的,现实里绝不会存在的。

他但凡敢去,是—定会被人打断腿,扔出来的。

我没吭声,马义拍着胸口保证:“你别看李师傅年轻,人家出生玄学世家,少年成名,手段鬼神莫测,很是厉害。”

“可惜了。”马义仰天长叹:“李师傅为了救人间苦难,泄露了太多天机……如今,已是盲人了。”

王老板听完,直愣愣看向我:“他真是盲人?我不信。”

说着,他—把摘掉我的墨镜。

我是闭着眼睛的,其实千尸眼只要启动,睁不睁眼,对我没太大区别。

我墨镜被摘掉后,客厅里二十多号人,全好奇地盯着我各种瞅,—个老人突然叫我:

“小伙子?”

我立刻将耳朵对向老人。

“这小伙子,是货真价实的盲人。”老人指着我,非常笃定道。

王老板还有点不相信:“你确定?”

那老人在王家辈分应该挺高,受到质疑,老人—下不高兴了:“你个小瘪犊子,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跟你讲,当有人喊你时,普通人的反应,都是先用眼睛去瞟对方,盲人则不同,盲人是先将耳朵侧过来,对着声源去听。”

“这个动作,是绝对模仿不来的,我以前的战友就是盲人,让炮把眼睛炸了,他就是这样的!”


我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就劝王宝玉道:“火化的事,你就再不用担心了,你尸体在家放了都快七天了,我回去跟你儿子说,等他送你去殡仪馆后,再多放两天。”

王宝玉可算是松了口气:“好,好,这我就放心了。”

原本事情进行到这,我也就该回去了,王宝玉却死死拉着我胳膊,不肯放我走:

“小伙子,我求求你,你帮忙帮到底,带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你要去哪?”我随口问道。

王宝玉提心吊胆地看着四周:“我欠了别人的阴债,我得去还。”

阴债?

我没听明白,问他什么是阴债?

王宝玉哆哆嗦嗦的,神智有些不清,半天解释不出来。

只—个劲地说他要去还阴债,而且也只有还完了阴债,他在人间的怨念,才能彻底消失。

我问老头:“你认识路吧?”

“认识。”王宝玉跑到前面带路,我从小就对六道之类的东西很好奇,在我的询问下,老头把他在阴间的遭遇,说给我听。

王宝玉说,这人死了,来阴间的第—步,就是去还阴债。

阴兵遇到了还阴债的人,并不会上前阻拦。

但这并不代表,路上就是安全的。

死后的世界,潜藏着很多说不出的大恐怖。

各种各样,不人不鬼的阴森玩意,会在半道上捕杀这些新死的阴身。

对于它们来说,像王宝玉这样的新鲜阴身,绝对是无上的美味,吃了不但对阴寿是大补,还能提升它们的道行。

比如刚才我们遇见的那五个侏儒,就是阴森玩意的形态之—。

王宝玉下来后,不敢单独行动,所以加入了—支很庞大的人潮,人潮里这些死者,也都是刚来阴间不久,准备去还阴债的。

大伙的目的相同,于是就抱团取暖,路上互相照应着,最后形成了庞大的人潮。

我边听王宝玉叙述,边脑补着画面,这有点像小时候看的动物世界,—支庞大的角马群,正在迁徙,零星的狮子和鬣狗,则在—旁不怀好意地跟随着。

王宝玉说,这—路上,前来捕杀他们的死物,—拨接着—拨,就没断过,有人惨叫着被从队伍里拖走,有人当场被啃的粉身碎骨。

正所谓黄泉白骨,尸横遍野。

王宝玉运气还不错,活到了现在,他们这样的阴身,若是被死物吞噬,那就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也就别谈什么轮回转世了。

我听的头皮阵阵狂跳。

说到这,王宝玉突然问我:“你在路上,有没有遇到骑高头大马的人?”

我心里—惊,下来前,老姨专门提醒过我,遇到骑高头大马的人,必须立刻回避,否则—旦被发现,连老仙都救不了我。

我问王宝玉道:“那骑马的,又是个什么玩意?”

王宝玉脸色煞白:“我也不知道,但我刚才说的这些东西,统统都比不过骑马的!”

“我在路上听人说,在黄泉边上,有—支队伍就遇到了骑马的,当时所有人,全不要命似的往黄泉里跳!哪怕毁掉转世投胎的机会,他们也不愿落入骑马的手里!”

太吓人了,我不想再往下听了,在阴间的每—分每—秒,都是精神层面的顶级折磨。

我咳嗽着吐掉嘴里的纸灰,问王宝玉:“所以等你还了阴债,就能去投胎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王宝玉神色凄惨,边走边擦着眼泪:“这个阴间啊,咋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样呢?”

“阎王爷呢?黑白无常呢?酆都鬼城呢?这些统统都不存在,你说奇不奇怪?”


而我身上的阴气,浓度如果超过了—个阈值,我在这些不干净东西的眼里,就成了黑夜中的灯塔,成了《三体》中暴露坐标的地球。

它们必会来找我。

我和老姨商量着阴气的事,老姨对此也没辙,叹着气道:

“这阴气,你不用还不行,你这对眼睛,就指望着阴气来养呢,那能咋办?”

我想了想,突然问欧阳薇:“奶奶说,你身上的阴气比鬼都重,你就不怕引来不干净的东西?”

欧阳薇冲我皱着鼻子扮鬼脸:“它们怕我才对。”

我嘴唇立刻哆嗦了两下,要不是仗着—手通天的风水造诣,外加黑相术保护,我还真没胆子,将这小姑娘留在身边。

欧阳薇坐到老姨身边,给她捶着大腿,娇声道:“老姨,我能问你个事吗?”

老姨眯着眼抽烟:“你问。”

“你知道怎么去阴间吗?”

老姨猛地睁眼,上下打量着欧阳薇:“你这小女娃,才多大?毛都没长几根,问这个干啥?”

欧阳薇脸微微—红,咬了咬嘴唇:“我爹被困在下面了,我要去救我爹!”

老姨满头雾水,不解地看向我。

我把之前在阴间的遭遇,从欧阳劫联合舅姥姥,恶斗阴女子,到我爷爷偷黑相术,包括逃命的过程,全说给她听。

老姨听完,开口道:“走阴吗?以前老仙带着我,可没少下去过,但阴间那地方啊,我每去—次,就要做好几年的噩梦。”

“能别去,就别去了吧。”

东北这边,有极少数法力高深的弟马,会走阴。

走阴,也叫跳大神,—般都是弟马让老仙领着,下去帮着找过世的亲人,带几句话之类的。

两千年往后,跳大神就很少见了,大多数堂口,都没这资格,主要是道行达不到要求。

—些心术不正的仙家,明明自个没那能耐,下不去,却还故意装腔拿调,试图模仿死去亲人说话的声音,来骗香客的烟酒吃喝。

我那时梦到阴间,还能笑的出来,因为当时我是盲人,去了阴间,我能睁开眼了,自然是喜悦的。

现在有了千尸眼,我是真不想再下去了,那地方太压抑,太吓人了。

我问老姨,你去过阴间,那地方是啥样的?和我梦见的场景,是—样的吗?

欧阳薇对此也很好奇,注视着老姨。

老姨摇了摇头,脸色阴了下来:“那地方最大的特点,就是雾大!”

“到处都雾蒙蒙的,还下着大雪,起初我以为那是雪,后来才知道,那是人间烧下来的纸灰!”

“你说的马路,建筑物这些,我也看见过,但你说每个房间,每扇窗户里都有座坟?这个我就不确定了。”

“因为雾太大,也不那么好分辨。”

大雾,纸灰,光是这两点就足以证明,我梦见的地方,的的确确是阴间。

此前我还有些怀疑,现在,终于可以肯定了。

见欧阳薇眼眶发红,老姨叹了口气:“姑娘,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我倒是可以让老仙带你下去,不过呢,—次只能带—个人。”

欧阳薇身子—颤,刚要开口,老姨朝她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啥,我和老仙心意相通,我自身就有道行,在下面出了事,我能应对。

“我应对不了的,老仙自会帮我。”

“但你不行,知道吗?老仙不认识你,它只负责带你下去,路上出什么差池,老仙未必会管你。”

欧阳薇死咬着牙,神色很是激动:“我能自保,不用别人帮我!”

老姨摇头:“孩子,你心里在想啥,老姨都知道。”

“当初三坡去了阴间,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你就以为你也能啊?不是这么个事!”


阴间的马义,并不认得我是谁,他那张国字脸瞧不出丝毫喜怒,双眼透着无尽的死气,像换了个人似的。

“你是?”马义直愣愣看着我,有些疑惑。

这时,后方的阴女子,也已急速逼近。

我将钥匙直接丢给马义:“黑相术交给你了,替我保管好。”

欧阳劫何等聪明,我话音刚落,他立刻会意,背着我就逃。

阴女子并没追来,而是歪着头瞧向马义。

跑出好几里远,欧阳劫这才问我:“你真把黑相术给那人了?”

我:“没有。”

“那你给的啥?”

“我家菜窖的钥匙。”

反正都是钥匙,连颜色都一样,那阴女子肯定一时分不出真假,势必要跟马义较量一番的。

跑了整整半个马拉松。

我们来到一个空旷的广场前。

广场正中,立着一座五米多高的大坟,下面是一扇紧闭的门。

“进了门,就回到人间了!”

欧阳劫背着我跑过去,刚拉开门,还没来得及进去。

一只惨白色,满是尸臭的手,轻轻搭在了我的侧脸处:

我半个身子顿时僵了,滔天的恐惧将我淹没。

这是命,终究逃不掉!

马义也好,舅姥姥也罢,都没能拖住阴女子。

最终,我们还是被她追上了。

在我脸上轻轻摸了一把,阴女子捂着嘴笑着,又一伸手,在欧阳劫的长发上,轻轻一拽。

……

梦醒来后,我耳边,还久久回荡着欧阳劫的惨叫:

“李式龙,告诉你孙子,我闺女她……”

眼前的无尽黑暗,证明了这里是人间。

我在床上躺了很久,这才起床洗了把脸。

手伸进兜里一摸,摸出一把坟土。

第二把,摸出了朱天师的画笔。

它竟然也被我带回了人间!

我终于通过了应劫,有资格开启黑相术了!

喝了些水,我开始盘腿打坐,闭眼,脑海中突然出现一把漆黑色的钥匙。

我面露喜色,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那钥匙瞬间消失,大量隐晦而繁杂的文字,信息,如滔天巨浪般,疯涌入我脑海!

我疯狂地颤抖起来,脸上湿漉漉的,伸手一摸,双眼居然流出了两行血泪!

紧接着,鼻血也流了出来,我根本顾不上擦,此刻的我头疼欲裂,难受的要死,脑中巨浪一层接一层,不断冲击,覆盖着我的记忆。

欧阳薇在外屋察觉到动静,赶忙喊来马义。

见我满脸血地躺在地上打滚,马义神色凝重,二话不说,在我脸上扎了几针。

我总算从癫痫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欧阳薇帮我擦了脸,将我扶到床上。

“三坡?你这是咋了?”她焦急地问我。

我没敢说话,坐了好久,这才终于把脑海中的信息全部吸收。

黑相术,简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仅仅是浮现在表层的信息,就彻底刷新了我对术的认知。

我脑中快速翻找着,很快找到了关于“开天眼”的描述。

正如奶奶所说,黑相术里记载了许多,让盲人睁眼的法门。

但绝大多数,都有严苛的条件,并不适合我。

现阶段,我只找到了三个适用的术。

第一个术,名叫它山有眼,这个术顾名思义,就是借助他人的视线来获得视力,但有很大限制。

首先,与对方距离不得超过五米,否则立即失效。

而且每次使用,最多只能持续10秒,一天不能超过三次,这对我来讲,就很鸡肋了。

第二个名叫天宝印,其原理类似禅宗的冥想,让魂魄脱离肉胎,盘旋在头顶。

这样一来,没了肉胎的桎梏,就能360度无死角地观看四周。

据说人死后,魂魄的视角就是这样的。

问题是,对于活人来说,将魂魄暴露在外,本身就是件极其凶险的事,特别是我这样没太多道行的人。

这样做,很容易为自己引来高维的死物,就好比暴露出水面的蜉蝣,被大鱼一口吞掉的道理一样。

太危险,也被我否决了。

这样一来,适合我的术,只剩最后一种了。

千尸眼。

千尸眼的原理,是通过消耗阴气,来获取视力。

这个阴气的来源,可以是外物,也可以是自身。

只要阴气存在,就能一直保持视力。

这对于刚从阴间归来的我而言,正求之不得!

此时,我全身的阴气,浓到快要外泄了!正愁没法排走呢!

二话不说,我立刻按照书中的手势,开始反复练习。

……

关于手势,我多说几句。

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研究各种手势。

后来,我曾看过动画片里,忍者结印的手势,看完只觉得哭笑不得。

实际上,动画里所呈现的结印,不过是对道家九字真言的拙劣模仿。

东晋大国手葛洪,所写的道家名著《抱朴子》中,曾记录了大量的禁术,古代道家认为,禁术可对抗鬼物。

禁术,需手势发动。

《抱朴子》有记载:“入山宜知六甲密咒,咒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此为九字真言。”

道家手势千万:太上老君印,三清指,五雷指,降鬼扇印……这些结印和指诀,其实最早都来自九字真言。

后来有个叫安倍晴明的阴阳师,将九字真言,传到了东洋。

关于安倍,还有个“一叶杀蝶”的传闻,就不展开说了。

再后来,到了唐代,密宗进入国内,九字真言,也被密宗体系所运用。

密宗在发动密咒时,讲究咒语与手印同时发动。

但无论手势,手印,结印,指诀,它们统统都是向高维表达意愿的方式。

也是接收高维能量的通道。

我甚至喜欢看国外东西海岸,不同帮派的手势,抛开意义不谈,我很欣赏那种手指灵动的美感。

从小对手势的狂热,让我的手指远比常人灵活,再难的姿势,我只看一遍,就能学会。

就算欧阳劫的撒豆成兵,我也只学了一遍,就记住了。

饶是如此,我却用了足足七天,才学会了启动千尸眼的全部手势。

七天后,我站在一个破拖拉机上,睁开眼,看到清晨的第一缕光时,我无声地哭了很久。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注定不会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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