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晚笙沈卿玦的其他类型小说《姜晚笙沈卿玦的小说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由网络作家“明前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何太医听到冷不丁的一句,些微惊讶,他略一思索,试探道,“殿下这是……害相思吧……”太子年及弱冠,血气方刚,年少慕艾也是人之常情。话音落地突觉头顶寒凉。怎么?他哪说错了?“可笑。”沈卿玦面色冷漠,满眼不屑。何太医立刻请罪。正思索如何化解,忽而听到太子冷淡挥退的声音。不敢多留,拎药箱打道回府。沈卿玦指间捏住一只白玉盏,冷眼射过书房门,相思?真是荒唐!二月廿八,秦渊率二十多名兵士奴仆,携两个小姑娘出发往灵州蓟县去,姜晚笙和秦蓁蓁坐在车里,到底是没得到准许骑马。他说,灵州路远,两个小姑娘哪能吃那苦。一队人稀稀朗朗出了京城。后头轿子里,俩丫鬟谈话说笑,前头,秦蓁蓁屁股上有钉子似的,坐不住。“鸽子!”秦蓁蓁趴在窗棂上,一手拽帘子,食指往外指。姜...
《姜晚笙沈卿玦的小说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精彩片段
何太医听到冷不丁的一句,些微惊讶,他略一思索,试探道,“殿下这是……害相思吧……”
太子年及弱冠,血气方刚,年少慕艾也是人之常情。
话音落地突觉头顶寒凉。
怎么?他哪说错了?
“可笑。”
沈卿玦面色冷漠,满眼不屑。
何太医立刻请罪。
正思索如何化解,忽而听到太子冷淡挥退的声音。
不敢多留,拎药箱打道回府。
沈卿玦指间捏住一只白玉盏,冷眼射过书房门,相思?真是荒唐!
二月廿八,秦渊率二十多名兵士奴仆,携两个小姑娘出发往灵州蓟县去,姜晚笙和秦蓁蓁坐在车里,到底是没得到准许骑马。
他说,灵州路远,两个小姑娘哪能吃那苦。
一队人稀稀朗朗出了京城。
后头轿子里,俩丫鬟谈话说笑,前头,秦蓁蓁屁股上有钉子似的,坐不住。
“鸽子!”秦蓁蓁趴在窗棂上,一手拽帘子,食指往外指。
姜晚笙凑过去,两个脑袋挤进一个框里。
绿叶稀疏,映在澄澈的眼中,白鸽扇扑扇翅膀,是和他们相反的反向。
京都,白鸽落在顶楼雕花窗口,爪子跳动两下。
一只骨相极好的手,握起鸽子,拆开细绳,取下纸筒。
秦家车队行进途中,一路上见不少人挑担携子,往北上迁移。
秦渊叫停车队,靠边给行人让道。
青铜色的脸上满怀忧色。姜晚笙掀帘子看一眼,恰听见舅父叹气。
“河西刺史往京城里呈报说只有晋州遭灾,如今看来,情况远没有那么简单。”
秦渊回头,叫车队跟上,“不走晋州,绕行。”
马调了头,往梧州路行进,绕道去灵州。
灵州蓟县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只不过今年水淹了一大片,泗水河看不成,因为绕道,也没看成远在晋州的大雁塔。
但也还算得趣,池塘里捉鱼摸虾好不快活。
秦渊到灵州后,先去州府修书一封,让人快马送去京城,接着便着手修葺祠堂。
书房。
沈卿玦一袭月白锦缎,端坐在紫檀木案桌内,手边是几张窄信条。
宁行简话不着调,往往是说几句正事,便吹嘘那位“惊鸿一瞥”的姑娘,惋惜没看清车帘绣字,字越写越小。
总体情况,他所说,与秦将军书信所言大致相同。
河西地区的水患不仅在晋州,梧州和灵州也有波及。
垂下眸,眼睛所见,是麻麻的字挤在一起。
沈卿玦闲闲地扯了扯唇,再也往后看不下去。
秦家祠堂修缮后,在一个艳阳日祭祖扫墓。
青石板筑路,铺向后山,一座座坟,矮矮的,矗立成林子般,有的墓碑已经看不清字了,都摆满金钱黄钱,香,蜡和酒。
姜晚笙拜了三炷香,在宗祠族谱里看到了母亲的名字,秦蓉蓉。
秦渊祭完祖出发回京,俩姑娘玩得开心,准她们多留半个月,卫兵奴仆全留下了。
沈卿玦这日收到飞鸽传信,只有短短一句:宁世子失踪
宁行简治理水患,事将毕之际在晋州失踪,一日之间甚嚣尘上,宁国公跑到陛下面前痛哭了几回,东宫也不得闲。
“舅父。”沈卿玦扶起在他面前折身的人,“孤已经派人去找了。”
皇家亲情缘薄,他不太能体会,公事公办地宽慰两句。
沈卿玦:“有消息孤第一时间通知舅父。”
河西下有梧晋灵三州,政权在手,难免得要当个土皇帝,只是连朝廷命官都敢动,未免太过蔑视皇权。
沈卿玦更倾向于,是宁行简自己藏起来了。
他前后派了两拨人马往晋州,倒没有自己去找的意思。
回京的前一晚,姜晚笙又做梦了。
梦中是两年前的景象,南王逆党杀进京城。
硝烟弥漫,遍地哀嚎,残破旗帜沾着血,插在谁家窗上。
街上小摊贩临时搭的铺子被推翻,瓜果蔬菜滚落一地。
有垂髫小童抹眼泪大哭。
姜晚笙举着大刀,鹅黄衫子沾了灰,裙角不知是谁的血。
她面前一先一后两个铁甲骑兵往前逼近。
姜晚笙父亲探花出身,清流书生,母亲虽是将门,却被两个哥哥娇宠长大,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姜晚笙自幼学的就是琴棋书画。
可以说她没有任何胜算,举刀都很费力。
“咻”——
一支利箭呼啸而过。
堪堪擦过她的耳边,冰冷的箭矢力道刚猛,将她身前两人一箭射穿!
鲜红的血溅在她脸上,沿眉骨下淌。
她浑身都在发抖,僵硬地扭动脖子回头,见后方长街之上,一清冷男子骑白马,昏昏天光,他手执弯弓,面容漠然而无情绪。
官兵涌来,嗖嗖射箭,人肉靶子一个接一个倒地。
是皇城援军。
那一刹,姜晚笙浑身力气尽失去,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半昏半醒,她被谁抱了起来。
这一定是个很寡情的人,他连怀抱都冰凉得让人生寒。
那个男人是谁!
姜晚笙从梦中惊醒过来,胸口起伏着揪紧了被褥。
她轻微有些抖,身上发冷,像被那人抱过而沾染的他的温度。
“小姐?天还没亮呢。”
睡在外面的翠儿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走进来。
“翠儿!”姜晚笙像看见了救命稻草。
翠儿被她过激的反应弄得全无睡意,眨眨眼,看她。
“翠儿,两年前,是谁救的我?”
姜晚笙着白色里衣,青丝披散,她喉头动了一下,纤细的手抓住翠儿的胳膊。
“……是将军啊。”
翠儿张张嘴,怎么这么问。
两年前那一日,京城几乎被血水洗涤,除了恰巧在护国寺上香的逃过一劫,其他人怕都不会忘记那噩梦般的一天。
“对。是这样。”
姜晚笙讷讷点头,她记得也是这样。
舅舅带兵来的,舅舅用长枪刺倒那两个铁甲卫兵,把他们带到墙后面,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杀了那两名逆党。
然后,把她接进了将军府,指了翠儿灵儿照顾她。
姜晚笙没有安全感地重新躺下来,抱着被褥,轻轻闭上眼。梦里是假的,跟现实完全相反。
东宫。
沈卿玦倏然睁开眼,黑色的眸子深邃冷沉,浓得似化不开的墨。
他抬手抚了一下胸口,里面有东西扑通跳动着。
一种预知?
那是过去还是未来?
若说过去,唯一相似的记忆是:两年前父皇命他去寻姜府嫡女,救人带回皇宫,他晚了一步,他见着那道灰扑扑的鹅黄身影被扶上马车。
连正脸都没看到。
若说未来,他梦到的是谁?又为何梦到?
沈卿玦理不清,胸腔里涌着一股冲动,近乎失控地要他去做一件事。
沈卿玦在第二天,处理了手头急事,对外告假,“吩咐下去,东宫闭门不见客,称孤养病。”
西风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宁世子失踪半月了,现在才去找不晚吗?
姜晚笙这些天看过风月图鉴,也顾左言他地听美人姐姐们分享过房中秘籍。
她此刻歪倒在沈卿玦怀里,贴着他的身体。
有些变化,虽然陌生,但是清楚地知道是什么。
她试图挣扎,心里懊恼,早知不该扶他来凉亭,让他自己走就好了。
跌了两次,才知道他是故意,真蠢。
姜晚笙羞恼,耳后忽然热气腾腾的,沈卿玦双臂环住她,圈在怀里。
她的背脊隔着纤薄的衣物,完整地贴在他胸口,皮肉传递的心跳声,如雷似鼓。
她为那剧烈的震颤声怔了一下。
就是这一息的功夫,沈卿玦搂她更紧,她完完全全被禁锢,左肩一沉,是他把下巴搁上来,挺直的鼻尖蹭过她耳垂。
姜晚笙感到一股电流窜过,丝丝麻麻。
穿透薄薄的皮肤,激得她也心跳共震,脉搏紊乱。
“宁公子!”
姜晚笙慌乱地一喊,他口中的热气,洒落在耳畔。
她不受控得颤了一下。
各种说不清情绪上涌,血液涌动着,好想哭。
“宁公子,你这样便是不讲道义了!”姜晚笙又一次被拉拽回腿上时,厉声与他对峙。
她也有预感,今日大概是她演的最后一场戏。
那些知州,刺史,分明是谈成大生意的畅快模样。
他们咬钩了,“宁则”就该收网了。
不出意外,今日会是他们最后一面,此后大概不会再见。
沈卿玦听到她喊他,动作微微停了一停。
他搂她在怀里,还是没有放开的意思。
薄唇在她耳畔若即若离,说话时的热气都喷洒在上面。
“不讲道义,那我是代谁受的?”
男子和体型和女子总有差别,他高大,修长,身姿挺拔,从后面抱着她,双臂固若金汤。
他身上哪处都是硬的,强势,侵略,为她画地为牢。
姜晚笙在禁锢中听出点别的意思,代谁受,什么意思?
沈卿玦抓住她那一点迟疑,与她贴颈,利落的侧脸抵在她细嫩的皮肉上。
什么都没做,但缠绵得刻骨。
他握住她挣扎的手腕,薄唇沙哑地吐字,“我让你喂我酒了?”
姜晚笙身体微微一怔,脑中飞速运转,闪过几幅画面。
原来如此。
是李朗给她的那杯酒有问题。
沈卿玦身上燥热,脑袋却是清醒的。
生活在皇宫里,从小要经历各种心惊胆战的暗杀,下毒,陷害,他早就对那些玩意儿一清二楚。
酒里有没有东西,他闻一闻,甚至看一看就知道。
她端上来,送到他唇边,他自然知道那酒有问题。
一息思虑,还是喝了她喂过来的酒。
晚风清凉沁人,身后的温度却越来越高,外冷内热的冲撞着。
姜晚笙心中摇铃,是,这事算她理亏。
但这也不能。
“松开。”姜晚笙挣扎。
“抱歉。”
姜晚笙肩膀扭动,力气悬殊太大,根本没想到自己能挣开。
沈卿玦居然在听到她那句话后松开手指。
沈卿玦的声音在头顶,低沉,寂凉,他按眉心,“姜姑娘,方才之事,我很抱歉。”
抱歉是因为冒犯了她,今晚他的确在放纵自己。
酒里那点药性还不足以让他失了心智,是个女人就可以,为什么碰她,他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无非是男人身上的劣根性,恰这么一个人,声,色皆入他眼。
姜晚笙胸口起伏,惊魂不定站起,没功夫听抱歉,都来不及看他一眼,脚步迅疾地走出凉亭。
怕他反悔。
风吹过,沈卿玦一人独坐栏边,墨色衣衫凌乱。
寒风寂寂,脚步声去而复返。
女子的青碧色衣裙在月下,显成藏色,衣袂飘扬,步履翩翩。
白皙的手和脖颈露在空气中,姿态羞怯而大胆,步步靠近目标,“陆公子。”
她掐着一把娇柔的嗓子,香肩半露,欲遮还羞,自认为无懈可击,却刚开口就听到一句冷漠的斥责。
“滚。”
冰冷的,半丝感情都没有。
甚至还带了浓烈的厌恶。
沈卿玦起初以为姜晚笙去而复返,待那脚步近了,闻到味道便蹙起眉。
青青还没意识到这是命令。
只想趁那位惹怒金主的时候,出来捡个漏。
被当头痛斥虽面上挂不住,但她很快调整好心态,柔媚地往他腿上靠过去。
“爷,奴家的身子是干净的……”
“奴家没有接过客人……”
沈卿玦眉头愈发紧。
青青听他不说话以为有戏,面露喜色,她大胆地去摸他的手。
“让奴家伺候您吧,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一句话触到了沈卿玦的霉头。
“你算什么东西?”他狭长的眼睛冷漠地瞥过去。
青青跪伏在地上,手即将触碰到一片墨色袖袍时,衣袂忽然抽离,她手一顿,仰起脑袋看他。
沈卿玦已起身,抚了抚外袍灰尘,对暗卫吩咐:
“处理干净点。”
两天后的一个深夜,西风送信说秦蓁蓁救出来了,姜晚笙激动非常,她一晚上高兴得没闭眼。
白日雅间里干干净净,收拾得仿佛没有人住过一样。
姜晚笙没有行囊包裹,扮演宠妾的这些天,沈卿玦为她置办的衣物,珠钗首饰能整理几大箱。
这些她演戏时穿穿戴戴也就罢了,绝不可能当成自己的带走。
虽然他财大气粗不介怀,但她不能拿。
男女之间,不打算发生感情,就不要留有余地。
姜晚笙身上是件粉嫩的衣裙,轻罗质地,是她来时穿的那一件,她合上门,转身,险些撞到一个人。
沈卿玦站在廊前,玉质清华,“姜姑娘打算不告而别?”
“不是……”
姜晚笙想到那晚,低头看脚尖。
此刻的情态,就好像她是做错事的那个人。
不告而别她没想过,但正面告别也没想过,碰巧了就道个别。
碰不巧也就算了。
两个人站在廊下,庭中绿植葳蕤,沈卿玦看她两手空空,抬眼扫视房门,“屋中的物件没有一样喜欢的?”
姜晚笙轻轻摇头。
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逢场作戏,一掷千金,她也没当那是她的。
沈卿玦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朗声勾唇,“给姜姑娘买的自然是姜姑娘的。”
可笑,他知不知道他自己买了多少东西?
珠宝首饰,房产画楼,为做全金屋藏娇的好色之名,每天都在下金子雨。
钱财堆起来比她外祖和舅舅十年的俸禄都多。
察觉到他话中若有似无的暧昧态度,姜晚笙眼神清醒,对他微微一笑,疏离客气地划开界限:“宁公子,戏结束了。”
他突然朝她倾轧过来,她整片视线都看不清了。
嘴上被两片温凉的唇封住。
白玉杯掉在地上,砰的一响,惊得她心跳也跟着动荡。
他修长的指骨触上她的脸,指尖攀到耳后,凉意遍布颈项,没进青丝里。
她往后躲,无奈背脊碰上了椅子扶手边缘。
他另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也许有几分温柔,但她感受到的力道强势而不容抗拒。
将她禁锢在方寸之地。
姜晚笙忍不住喉间溢出一道细声,手掌不安地抵在他身前,中衣细腻的料子光滑柔软,仿若无物。
她惊觉他胸腔铿锵的跳动,肌肉紧绷,而充满力量感。
她一点也推不动他,避又无处可避。
整个神经都绷紧了。
沈卿玦错开些,手指轻拂过她微烫的脸颊,目光盯住她湿润鲜红的唇,“别再躲着孤了。”
“好……”
姜晚笙颤抖着答话,眼神很慌,呼吸都是凌乱的。
她的手无措地抓着雕椅光滑的扶手,根根指尖用力泛白。
唇瓣微张着,喘一口气,牙齿抵在嫩红的下唇,模样又乖又带点不自知的媚色。
沈卿玦眼眸一黯,准确无误地覆了上去。
姜晚笙惊惧难抵,被侵。略得猝不及防,唇齿相接,她的脑袋嗡的一下。
眩晕感,强烈而紧张的心跳,让她几乎窒息。
她梗着纤细脖颈向后躲避,被他追上来,大手扣在她后颈,指节穿进发丝里,迫她仰头。
两人喝的是同一杯茶,清甜的,温热的,在舌尖回甘。
却又是滚烫的,让人无力招架的。
姜晚笙有些捱不住,眼睫簌簌颤,便有泪珠滚落下来。
温热的泪沾湿她的脸,也沾湿他的。
沈卿玦退出来,剑眉微拧,垂着眸子意味不明地睨她。
姜晚笙红唇上一片水色,微微露出雪白的贝齿。
她湿漉的睫毛有一下没一下眨着,此时的脸上白里透红,泪痕清亮亮挂在上面。
沈卿玦指腹轻轻拭掉她的泪,盯她一会儿。
姜晚笙缓过劲儿了,平复心绪,抬眼时不小心和他对上,慌张地移开去。
他捉住她小巧白皙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
姜晚笙又看见了他的眼神,暗的,深幽的,他徐徐地低下头来。
唇压上来的一刻,她看见他锋利的下颌,线条流利,危险且凌厉尽致。
她被抵在木椅弧形的弯折里,脖颈后仰,喉咙滚动了几下。
渐渐感到了逼仄和压迫,快要喘不上气。
呼吸稀薄时,沈卿玦似乎有察觉,离开她的唇,眼眸深黯,微张着嘴平复呼息。
姜晚笙也将脸移开。
沉默一阵,沈卿玦起身,她像被关联似的,慌得一批。
却见他走向桌案。
烛火跳跃,姜晚笙感觉松了一口气,心也在慢慢放回肚子里。
沈卿玦捡起落在椅上的外袍,对她说,“陪孤睡一会儿。”
姜晚笙刚落下的心脏又猛地被提上,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挤压着让它一下撞一下猛烈的跳动着。
她瞳孔瞪大,满眼惊愕惶恐,头皮发麻。
“殿下,臣,臣女得回府,若是夜不归宿家里人会发现……”
“那你怎么出来的?”
沈卿玦双眸直视她,淡淡反问。
借口都不知道找好点。
眼下秦家阵脚大乱,莫说她半夜出府,夜不归宿,她消失个两三天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姜晚笙嗓子干涩。
他穿成这样见她,一件就寝时的中衣,里面还有没有都不知道,又能跟她谈什么光明正大的东西。
还以为他随便找了侍卫来做的。
沈卿玦那时喂了她六碗茶,两碗半米粥,所以当她食量还不错。
没想到就吃这么点。
姜晚笙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黏腻,微微别开脸,不说话低头喝粥。
她那个时候就给她喂粥,他这样的身份……
脑海中思维涣散,姜晚笙开始想,会不会她进宫也是沈卿玦安排的?
下巴上突然多了异样的触感,沈卿玦轻轻地握住,姜晚笙庆幸他没用力捏,她刚喝了一小口,正要努力吞——
他的唇落下来。
一只手掰过她的脸,一只手摁在她侧腰,将她压向自己,薄唇相贴。
柔软的触过她唇齿,品尝百合粥的清甜。
“唔……”
姜晚笙招架不住,头往后仰,却无路可退,唇没有分离一瞬。
她听到了他喉结滚动的吞声。
姜晚笙每个毛孔都敏锐到在颤栗,所有感官都被放大,她清晰地听到心跳声,一声震过一声。
青天白日,宴客宾堂,当真叫人燥得脸颊发烫。
沈卿玦扣住她的后脑勺,箍紧她的腰肢,人紧贴在他怀里,起初只是尝尝甜粥的味道,的确尝到了。
百合花瓣的清香,莲子的沁甜,揉在一起滋味曼妙。
尝尽了甜粥,却还不肯松开她。
渐渐忘了初衷,缓缓喘息着,顺从自己的本能。
她细白的颈项向后折出一道优美的弧,屈指抓着他的胳膊,手上没什么力道,只有情趣。
沈卿玦这时方才顿悟,原来在她昏迷不醒,他给她喂粥的那个时刻——
他想尝的并不是那碗平平淡淡的白粥。
是那一抹娇艳欲滴的红。
姜晚笙一只手掐住他的胳膊,一只手抓着玉碗,指尖用力,颤颤巍巍快要抓不住。
她嗯一声,呼吸也困难,发出点明显的泣音。
沈卿玦似乎清醒过来,松开她的唇,人还在怀里搂着,目光流连在她水光四溢的唇上,往上,看到她晶莹的眼睛。
他失笑,屈起指背象征性地擦了擦,“怎么还亲哭了?”
姜晚笙脸本来就红,听到这一句更是要滴血。
她下意识地四顾一周,却见他从容淡定,波澜不惊,内心更觉得羞耻难言,“殿下,这么多人看着,青天白日……”
“谁敢看?”
沈卿玦平静地视线一扫。
姜晚笙眼神再抬起,桌边,殿前,红柱下,以及花瓶旁的宫女太监纷纷跪着埋头,低的不能再低。
沈卿玦对她轻扯唇,眉峰动了一下,似乎在说,你看,的确没人敢看。
姜晚笙郁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咕哝着想说你以后不要这样,又一想,她不会跟他有以后。
“我吃饱了,殿下……”
姜晚笙欲言又止,想催他,又怕惹恼他,毕竟他这位置估计没被人这样对待过。
“马上。”
沈卿玦眉目舒展,对她扯唇笑笑,心情颇好的样子。
宫婢太监收了餐具。
东宫殿门,雕梁画栋,和皇宫如出一辙的宏伟,沈卿玦上马前,牵挂地走回来,轻拂她的肩,“在东宫等孤。”
姜晚笙恍地抬眸,眼睫毛颤颤的,有些抗拒,但一咬唇忍住了。
沈卿玦视线下滑,见白皙的齿关抵在唇上,小嘴在早膳时被他蹂躏的红润,如今更是,媚色勾人。
她仰脸,对他的“囚禁”有些不满,但没敢表现,只表现出担忧,“我不能回秦府吗?”
沈卿玦面色不变,轻轻抚她肩,“秦府没人。”
姜晚笙倏地猛抬起眼,又听沈卿玦道:“天未亮秦尚书和秦将军便进宫去了,秦夫人现下正四处拜访京兆尹的女眷们。”
沈卿玦来到晋州第一天,制定了完美的计划,他要找宁行简不简单,但让他出来很容易。
沈卿玦在晋州以富商之子的身份,酒肆,茶楼,商铺,撒钱撒得广为人知,一支利箭射中茶窗,宁行简主动联系他了。
原来他发现官匪勾结,但不知具体是谁,于是混进土匪窝。
沈卿玦在京时,就打算给西部换换血,正中下怀。
他以富商身份和官员结交,对方迟迟不露马脚,倒是宁行简先被怀疑了,土匪窝有人手眼通天,在京城查宁世子画像。
沈卿玦带人,中途阻劫,换画像,顺带送进去几个打手。
在那灌木丛里,她那样闯了进来。
沈卿玦当机立断,将人劈晕,她倒在他怀里时,他心底异样丛生。
他想到了与自己在梦中纠缠的女子。
毫无缘由,就那样想起了。
沈卿玦平素不喜与人碰触,但事情完成后,他原本将她交给西风,西风伸手时他冷了眼,心中生出一种想法,不想她被别人碰。
于是亲自抱她上马,共乘,在她醒来之前,他已经看过她上百遍。
琼鼻樱唇,一张脸美极艳极,肤白胜雪,温香软玉。
但这不至于让他生出那些旖旎心思,他并不是重欲的人。
他更想知道这个人,和他梦里看不清脸的女子有没有关联?
姜晚笙对上他直直的目光,有种被洞穿的感觉,“江晚。”
“蛮姜豆蔻?”
“不。”姜晚笙认真道,“是江河湖海之江。”
沈卿玦意味深长地应声。
“真话?”
姜晚笙红唇抿了抿,盈盈水眸望向他,用了十分诚意,“真姓姜。”
“我可以对天发誓!”
沈卿玦不知信没信,不再问了。
屋内只有两个人,一个端坐案前,一个屈膝在榻,房间清雅,低调奢华,想来此人家底颇丰,姜晚笙打翻之前推测,他不是土匪。
但这些跟她没有关系,换姜晚笙问他,“什么时候放我走?”
沈卿玦看她一眼。
“姑娘可有乳名?”
姜晚笙再次抬眸看他的脸,他如此执着名字,到底是为什么?
盯着他的脸看一会儿,推测不出动机。
他被人看惯了似的,毫不在意她打量的目光,只在她收回视线时,抬眸,意思很明白,看完了可以说了。
姜晚笙抿直唇,“没有。”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虚空中两人对望,他的目光总是凌厉逼人,逼得她败下阵来,移开脸。
约莫半盏茶功夫,那男子终于开口,“礼尚往来,姑娘不问问在下的名字?”
姜晚笙心里一咋,又不是男女相看,问你名字做什么。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公子贵姓?”看他这么期待,凑合问一下。
沈卿玦正身抬眸,黑眸深邃像锁定猎物,薄唇轻吐两个字,“宁则。”
姜晚笙被他的目光扰得一乱,对这个假名完全不放在心上。
必然是假名,谁报真的谁就是傻子。
姜晚笙礼尚往来过,案上饭菜蒸腾的雾气都少了些,她压住饥饿,看他,“可以放我走了吗?”
沈卿玦脸上的表情客气而疏离,“抱歉。”
“不可以。”
这个人真的好欠揍!
姜晚笙一个人在屋内,活动范围大了些,饭桌上菜肴诱人,但她一口没动。
在屋内踱步两圈,姜晚笙停下休息。
她得保存体力。
这人不放她走,究竟想干什么?
雕花窗棂被切成细细碎碎的小格,姜晚笙踮脚,外面黑透了。
不知道秦蓁蓁回来没?翠儿他们又在哪?
天色更晚。
小院中,一张石桌遗在月光下,雅致清幽,窗口有只白鸽飞出。
沈卿玦回屋,长身立在案前,微微低头,拈纸条烧进灯芯里。
火舌窜上来,一息间成为灰烬。
处理完这些,沈卿玦单身负后,往后院一排整齐的房屋走,停在廊下,“还不肯吃?”
西风为难地点点头。
苍天可见,他都进去亲自试毒了,那姑娘一点不为所动。
沈卿玦眼神示意,西风让开,他推门而入。
进门惊了一下。
姜晚笙正抱着一条长凳,警戒,她生的貌美,衣裙粉嫩,不过二八年华,这样子实在生动明媚,没有半点杀伤力。
倒有点惹人怜爱的,让人生出想欺负她的念头。
这念头闪过并不成形。
“江姑娘,不饿吗?”沈卿玦并未置词,只淡淡问。
“不饿。”
沈卿玦点点头,抬眸直视她,一贯清冷的眸子不容置疑,“既然这样,我们谈场交易吧。”
“江姑娘陪在下演出戏,在下帮江姑娘寻回车夫和丫鬟。”
姜晚笙猛地抬眸,他真是抓住她内心想要的。
她心中挣扎一番。
“你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姑娘扮演在下的一名宠妾。”
沈卿玦语气淡淡,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姜晚笙如同被五雷轰顶。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这什么逼良为娼新招数?!
沈卿玦静静地等她消化,不打扰她,只偶尔抬抬眸,欣赏她脸上各种生动的表情。
“对不起……恕难从命。”
“嗯。”沈卿玦点点头,看起来没有强求的意思。
姜晚笙捉摸不透。
沈卿玦没再说什么,看着是不愿勉强,接下来他消失了几天,只有那名样貌朴实的人来送饭,像是他的侍卫。
姜晚笙始终不吃,饿的撑不住了,晕了过去。
沈卿玦在外行走,他显财,地方刺史,知州,邀约不断,吃不完的酒席宴会,但距离真正的信任,总是差一步。
夜色皎洁,沈卿玦月白锦袍,玉立廊下,手中拈着一页纸条。
牺牲点色相怎么了
你瞧瞧我,学学我
宁行简拿自己做比,他可是名满京都的浪子,酒肆青楼的常客,纨绔风流,人尽皆知,但那都是因为职务。
给自己揽了一身黑水,说他是白的,他亲爹都不信。
沈卿玦扮演的富商公子各个方面都齐整了,就是人太洁身自好,男人们聚在一起,美酒美人的,就他清高,谁信他。
男人必须得好色好到一处去了,才算是共情交心。
沈卿玦垂眸睨着牺牲两个字,冷冷地勾唇,嫌恶无比。
宁行简支招有几天了,让他买一名花魁瘦马,不用真牺牲,逢场作戏即可。
让那些人相信他也是同他们一样下乘,是耽于酒色财气的庸俗之人。
沈卿玦碾碎了纸条。
“公子!”廊下,西风疾步走来,“公子,江姑娘晕倒了。”
房间内。
一名背箱医者坐在榻边,搁着纱幔,看不到姑娘的脸,只露出的一截手腕白玉似的,他盖上帕子诊脉。
沈卿玦立于榻前,双眸死死盯住,那只覆在帕子上的手。
有种想把他斩断的冲动。
他不知这感觉从哪来,这占有欲强到可怕,还是对着一个陌生女子。
医士背脊一凉,号脉都号不稳了。
这女子的丈夫太过小心眼。
好在脉象简单,医士哆嗦着收回手,退得有三尺远。
“回公子,您夫人是饿晕的。”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