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来智听了会儿，神情变幻莫测，最后陷入深深的憋屈。
他像只被扒光了毛的斗鸡，无力地拽了拽竖起耳朵的阿福，闷声道：“走了，我们在那栋。”
阿福呵笑一声，跟上他。
见南皖没了生气的模样，宋戬似是被扫了兴致，动作停下来，不咸不淡地扯唇，“你这副样子演给谁看？”
南皖停滞的眼泪被这句话又勾了起来。
她只是做了对的事情，却没有得到好的结果。
长久以来的担忧以及恐惧在此刻爆发，形成莫大的委屈。
南皖拼命忍住眼泪不想让它流出来，哽咽着瞪他。
宋戬的神情微顿。
身下的女孩肌肤瓷白，杏眼弯弯，脸型不同于当下流行的精致小脸，是很标致的鹅蛋脸。
头发尽数扎起。
看起来人畜无害，只是清冷感很重。
此刻可怜兮兮的模样，弱化了本身的清冷气息，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收起你的委屈，南皖。我可忘不了，一年前你是怎么顶着这副模样。”
他的眉眼淡下来，语调不轻不重：“把我送进监狱的。”
最后一层遮挡被撕破。
宋戬之所以进去的原因，有Louis自大无脑的失败选地，更有处心积虑接近他，把耳钉上改装成有窃听及定位功能的南皖。
“我那是……”
“闭嘴。”
宋戬轻飘飘打断她的哭腔，然后视线往下移，一只手抬起，突然捏住她的衣摆往上提。
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腰。
以及侧面发青的掐痕。
南皖被这行为吓到失语，深吸了一口气，肌肤陷进骨缝里，显出几道轮廓。
宋戬松开手，衣摆落下，半截腰依然裸露。
他面无表情地从床头柜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罐，单手揭开盖子用指腹扣出一块膏体，指尖点到印记处，轻轻摩挲。
冰凉的触感袭来，南皖极轻地哼了声，扑着手反抗。
宋戬手抵在她侧腰，眉骨动了动，“你在扭？”
声线被刻意的压低，威胁意味明显。
想了想自己的处境，南皖双手抱臂，头歪到一边，没了动作。
他又揉了几下。
伴随着细微的刺痛感，指腹的温度顺着膏体传到南皖身上。
重复几次后，宋戬停下并起身。
他转过去，余光往门边扫了眼，往对面走。
南皖这才注意到，这间房很大，像是两间房合成，中间的墙被拆除，这处是卧室，对面是书房。
两旁拉着帘子，只露着中间那一部分，视野并不完整。
宋戬过去后便安静下来。
南皖也不敢发出动静吸引什么，脑子乱成了浆糊。
刚才那个并不友善的宋戬，对南皖来说是极其陌生的。
宋戬是一个十足的恶人，这毋庸置疑，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给自己披上的那层外衣太亮眼了，完美得带了迷惑性。
他永远都是斯文有礼的模样。
温柔至极，从不会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包括最后南皖突然从他的人变成他的敌人，宋戬都没有辱骂失控发泄，他只是沉默。
总之南皖不大能把先前那个文质彬彬的宋戬，和方才那个败类联想到一起。
唯一的相同之处。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宋戬都是一个犯罪分子。
南皖垂眼，长卷的睫毛遮盖住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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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渐渐推移。
虽然觉得荒唐又没出息，但南皖此刻的确饿到了极致。
她起得早，随便吃了些面包，赶完落下的课业就急忙去了天文展，想着看完好好犒劳自己，出去吃顿大餐。
结果……
一言难尽。
犹豫片刻，她小心地起身，尽量没发出任何动静，慢慢往对面走。
书房侧面居然也有一张床，不大，只够一个人住。
宋戬合衣平躺在上面，一只手枕在脑袋下，呼吸规律平稳，胸膛小幅度起伏，像是睡着了。
南皖盯着他，眼神逐渐复杂。
平心而论，他的履历真的极好，连出狱第一天还想着事业，这样一个人，即便不做违法的事情，也一定会有好的前程。
还是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就宋戬做过的事，够枪毙他十次八次了。
她移开视线，注意到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木质的食桶，“悦来轩”几个字行云流水，莫名有种食欲感。
南皖咽了咽口水，肚子更饿了。
这时，宋戬的眼睫动了动，像是被什么动静吵醒，他缓慢地掀起眼睑。
南皖有所感应，倏地往宋戬的方向看，撞进他的视线里。
四目相对，空气安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