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戬收回眼，无视了她自顾坐起来，指腹轻揉着鼻根，眉头很轻地皱起来，脸上倦意很重。
清醒了几秒，他站起来往出走，路过南皖时，抛了几个字：“别出去。”
很快响起门开的声音。
宋戬出去后，南皖拉开椅子坐下，掀开木盖，清香顿时弥漫开来。
就是死，也让她吃饱了在去吧。
南皖顾不上太多，很自觉地开始吃。
-
外头。
来智和阿福正在闲聊，宋戬过去时，就听见来智这个没脑子的一个劲儿把这边的情况往外说。
见他，来智眼睛一亮：“戬哥。”
宋戬没搭理他，坐到阿福对面，“最近有活吗？”
阿福笑道：“着什么急啊阿戬！你这刚出来，娱乐圈那边事不少吧？”
宋戬没搭上毒.品里的主线，但这行业暴利，他那些小打小闹收入也不菲，洗.钱就靠投资电影。
“还是樊老那边的事要紧。”他道：“得辛苦你跑一趟了。”
见他执着，阿福只好应下：“那我去问问。”
说完，他不经意扫了眼宋戬，意有所指：“楼上那位是？”
来智立马看过来。
宋戬静默片刻，声音有点淡：“我的人。”
南皖胃口不大，稍微吃了些就饱了，刚下楼，就听见这句话。她的脚步一停，思绪飘远，想起陪宋戬参加活动时的一件事。
晚会热闹非凡，一个和宋戬寒暄的制片人好奇南皖的身份。
但凡相识之人，无论熟悉与否，都知道他不近女色的性子，身边忽然出现个女孩，确实令人意外。
宋戬顺着制片的目光看她，唇边含笑顿了一瞬。
似乎是在考虑怎么介绍。
南皖微抬着下巴和他对视。
之后，宋戬很自然地解释：“我的人。”
制片人从惊讶中回神，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可以啊宋总！”
南皖还记得当时，宋戬弯腰从桌上拿起一杯酒，和制片人碰了碰，勾唇回复了句。
——“承蒙上天眷顾。”
……
来智是第一个注意到南皖的，他条件反射的怒火冲天，而后想起宋戬对她的态度，他指着南皖，骂声在嘴边打转，迟迟没落下。
因这动静，其余两人也注意到南皖。
宋戬的脸色当即沉下来，“我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待着？”
南皖抿唇，压住惧意，鼓起勇气说出目的：“我要回学校了，今天有实验。”
研究生做的实验很多。
“你当我这是什么地儿？”宋戬把玩着手上的杯子，忽地笑了，“你想走就能走？”
南皖的脸色一白，像是站不稳，她的手撑在一旁的楼梯扶手，说不出话来。
宋戬偏头对来智道：“你跟阿福一块过去。”
来智楞了下，往南皖那扫了眼，慢半拍地嗯了声：“那福哥，咱们走吗？”
两人离开后，偌大的别墅瞬间安静至极。
宋戬靠在椅背，神色漫不经心的。
好久之后，南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南皖。”他把杯子磕在桌上，身子前倾，胳膊搭在膝盖上，语气没什么温度：“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请你来做客的吧？”
伴随着尾音，他站起来，缓慢地走到南皖跟前，揪着她的衣领，手上用力。
南皖被迫低头，和他隔着咫尺。
这暧昧的距离却透着无尽的危险。
“孤儿是吧？”不顾南皖震惊的目光，宋戬残忍地继续说：“你那个所谓的奶奶，听说还在住院呢！要不要我在去问候问候呢？”
这话之后，周围像是被消了音，陷入死寂。
当初同意做警察的线人后，她被安排了一个身患绝症的“亲人”。
那个奶奶同样孤苦一人，现在还在住院，虽然已经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但南皖此刻却在怀疑。
对于宋戬来说，找一个人真的难吗？
就算躲过这回，她赌得起身边的其他人吗？
南皖闭了闭眼，浑身一下没了劲，直直往下坠。
宋戬反应很快，揽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扯。
南皖的脸磕到他肩上，痛感袭来时，宋戬歪了下头，和她的距离拉近，“从你处心积虑接近我那天，不就该想到现在吗？”
“南皖。”他把话说完：“愿赌服输，是这世道的规矩。”
画面定格须臾，空气安静的可怕。
半晌后。
“法律不容侵犯，才是我们该守的规则。”南皖撑着他的肩退回，一字一顿地道：“宋戬，你今天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再次，把你送进监狱。”
对面嗤笑了声，散漫地勾唇，似乎半点都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他抬手把南皖额前微乱的碎发别到耳后，冰凉的手顺势下滑，掐住她的后颈，再度把南皖往自己跟前扯。
两人挨得极近，呼吸缠绕在一起，温热加剧。
宋戬盯着她，似笑非笑，“女孩子别动不动喊打喊杀的，多不可爱。”
男人语气里的威胁直白至极。
南皖睫毛轻颤，垂下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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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阿福把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报告给樊老大，并将宋戬的目的传达到。
樊老大眼里闪过兴味，“这小子是个硬骨头！罢了，哑巴那条线就给他练手吧。”
“这……”阿福顿住，“他行吗？”
哑巴是个亡命之徒，活儿都是玩命干的，和这样的疯子合作，不死也得掉层皮。
以前都是樊老大亲自去谈，他才有所收敛，贸然换成新人，又是个年纪轻轻的……
樊老大闭上眼，“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阿福“欸”了声，又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
听出他话里的纠结，樊老大睁开眼。
阿福顺势开始说：“那个女学生，现在在宋戬那。”
“活着吗？”
他的脸色顿时一言难尽，“呃……这个……活着！宋戬把她带到自己屋，干那档子事去了。”
“……”樊老大皱起眉，“怎么回事？”
“我估计……宋戬八成是看上那学生了。”吭了半天，他隐晦地表示道：“那学生长得不错，是年轻人喜欢的那种。”
“哎！”樊老大叹了口气，“还是年轻，看不透情爱。这倒也不是坏事，有点感情才正常，不然这小子总让我觉得瘆得慌。再者，要真有什么情况，也好拿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