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范冲沈绿芜的玄幻奇幻小说《玄幻:我只是一个凡人小说》,由网络作家“群山笑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胖男子在师兄弟面前丢了面子,勃然大怒,挥出一掌,朝着陆行舟打了过去。“高石青,你想干什么?”范冲挡在陆行舟面前,怒视对方。“大师兄,你居然为了一介凡人要跟我翻脸。”高石青毫不示弱,直视着范冲。“好了好了,都什么时候,还搞内讧。”说话的是一个宽面长须的男子,其气势明显在其他四人之上。高石青听到之后,虽然愤愤不平,却还是往后退了一步。宽面长须男子又对范冲道:“大师兄,让我来跟他说说。”范冲点点头,让开到一边。宽面长须男子上前一步,和颜悦色地对陆行舟道:“小兄弟,我叫贺天方,是凤鸣山的掌门,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陆行舟心里有气,丝毫不给掌门的面子,口气依旧很硬,“掌门,你是否可以告诉我,是谁折断了小紫草?”“小子,你太嚣张了,连掌门也不...
《玄幻:我只是一个凡人小说》精彩片段
白胖男子在师兄弟面前丢了面子,勃然大怒,挥出一掌,朝着陆行舟打了过去。
“高石青,你想干什么?”范冲挡在陆行舟面前,怒视对方。
“大师兄,你居然为了一介凡人要跟我翻脸。”高石青毫不示弱,直视着范冲。
“好了好了,都什么时候,还搞内讧。”说话的是一个宽面长须的男子,其气势明显在其他四人之上。
高石青听到之后,虽然愤愤不平,却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宽面长须男子又对范冲道:“大师兄,让我来跟他说说。”
范冲点点头,让开到一边。
宽面长须男子上前一步,和颜悦色地对陆行舟道:“小兄弟,我叫贺天方,是凤鸣山的掌门,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陆行舟心里有气,丝毫不给掌门的面子,口气依旧很硬,“掌门,你是否可以告诉我,是谁折断了小紫草?”
“小子,你太嚣张了,连掌门也不放在眼里。”高石青怒斥道。
“师弟,你先别说话。”贺天方倒霉怎么生气,依然笑容可掬,对陆仁义道,“这个,是一名看守的弟子,以为是一根杂草,就想把它拔了,岂止这紫草非同一般,他费劲力气,也仅仅是折断而已。他也不曾想到,折断此草之后,居然整片药田都枯萎了。”
“范叔,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拔小紫草吗?”陆行舟听完贺天方的话,怒气冲冲,扯住范冲的衣袖,“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范冲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道:“行舟,我,我,我就是忘了跟他们交待了。”
陆行舟心灰意冷地道:“你把我带过来干什么,让我看看药田里的惨状吗?”
范冲道:“药田的药草之所以枯萎,正是在小紫草被折断之后,我们猜测,此草非同寻常,很可能是它控制了整片药田的生机,如果它能复活,药田也就复活了。”
“范叔,你是觉得我能让它复活?”
“是啊。”
陆行舟扫了一眼周围诸位修真者,说道:“你们个个都是修为高深的修真者,法力无边,连你们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范冲唉声叹气地道:“行舟啊,我们正因为毫无对策,才找你来,你终日与这些药草打交道,或许能有什么办法。”
陆行舟不再言语,蹲下身,轻轻地将小紫草扶正。
“三位师兄,他一个凡人又能做什么?咱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高石青有些不耐烦了。
贺天方微微皱眉,问范冲道:“大师兄,我看他也做不了什么,还是把他带回去吧,我们想想别的办法。”
“这不是没有办法吗?”范冲望着陆行舟,道,“行舟天天与这紫草接触,或许就有修复之法。”
高石青冷哼一声道:“若是我们修真者都救活不了的东西,他一个人凡人能救活?真是可笑。”
范冲大怒道:“高石青,若是行舟救活了药田,你又待如何?”
高石青道:“若是他真的救活了,我就跪在他面前磕三个响头,唤他一声高人。”
“四师兄,你是认真的?”五人中唯一的女修士开口道。
“当然,我言出必行。”高石青恶狠狠地道,“不过,若是这小子救不活,我就要把他赶出凤鸣山。”
范冲犹豫了许久后,紧握了一下拳头,道:“好,就依你所说。”
五人的注意力随即转向陆行舟身上。
“行舟啊,你可有办法?”范冲忧心忡忡地问。
“范叔,你安静点,不要打扰我。”陆行舟的手一直握住小紫草。
“你这是在做什么?”
“祈祷上苍。”
范冲苦笑道:“若是有用,我们早祈祷了。”
高石青得意地道:“大师兄,若是再过一刻钟,他还没救活药田,你就要履约,把他驱逐出凤鸣山了。”
范冲板着脸,对高石青道:“你刚刚说了是一刻钟吗?在我这里,至少三天。”
两人说着说着,火气越来越大,看架势,似乎就要动手打起来。
陆行舟没有理会这些杂音,他两手扶住小紫草,两眼微闭,口中祈求一般地念叨:“小紫草,你一定要撑住,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话音刚落,陆行舟顿时又获得了那种身处星辰大海,尽阅天地法则的感觉,点开其中一条法则过后,陆行舟醒了过来。
他感觉有点晕,感觉身体都在摇晃,身体都快站不稳了。看来刚才被范冲带着在天上飞行,造成的后遗症还存在。
“哎呀,行舟,你的紫草真的好了。”范冲嚷嚷了一声。
陆行舟低头一看,他的双手要揉眼睛离开了小紫草,但小紫草并没有因此而栽倒,反而是直挺挺地立在地上。
“真的好了。”陆行舟惊喜不已,“祈祷真的有效果啊。还是我吟的那句诗起了作用?”
已经有三次,吟诗过后,发生了一些奇怪事情,难道吟诗能引起天变?
陆行舟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以前思念家乡时,也常会吟上几句后,却从没有这种变化,这几次大概就是碰巧了。
至于小紫草,想来是它生命力极强,自行修复了。在这个有无数修真者和妖兽的世界里,有这种植物不奇怪。
当然这种事比较罕见,因此贺天方等人见到之后,纷纷称奇。
只有高石青,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高师弟,如何?是不是该履行承诺?”范冲得意洋洋地对高石青道。
“这颗不知等级的杂草活了有什么用?我的条件是药田复活。”高石青绝不甘心认输。
就在这时,小紫草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随着微风,迅速向周围扩散。
五名修士闻到了香气,顿时惊呼道:“好浓郁的灵气。”
陆仁义也感受到香气的不寻常,与前两日下的灵雨味道十分相似,顿时他有了信心,上次靠着一股富含灵气的灵雨让药草进阶,这次通过蕴含灵气的香气,一定能让枯萎的药草重新生长。
果不其然,香气随风飘散到四周,凡是触及到的药草,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恢复生机。
“活了,都活了。”范冲好似癫狂一般,跑到复苏的天骨草旁边,又是蹦跳又是大笑。
贺天方捻着长须,神色颇为激动地道:“如此情形,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真是枉活了这几百年。”
在场只有一人,不仅不高兴,反而是脸色愈发难看。
“点着了。”陆行舟一个激灵,急忙凑到焰青灯,仔细观看着。
枣子般大小的火焰,呈现出一种很特别的青色,即使靠得很近,却感受不到它发出的热量。
更稀奇的是,焰青灯没有灯芯和灯油,火焰却凭空而起,不知用的是什么能量。
“不愧是法宝,无法用常理去分析。”陆行舟感慨不已。
陆行舟想不通焰青灯是如何点着的,难道是你费劲心思想要点燃,它就是点不着,但你不去管它,它又自己燃起来了?
不可能,一定有某种因素被触发了。
陆行舟猛然想起,他在睡觉前,对着焰青灯吟了一首诗。
到现在为止,陆行舟身边发生的怪事,加上焰青灯这次,一共四次,都是发生吟诗过后,而且吟完诗,都出现了相同的幻象中,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印象深刻。
为何之前吟诗没有,这几日就突然有了?
难道跟那场梦有关?
陆行舟决定试验一次,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字正腔圆地吟道:“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一句吟完,陆行舟屏息静气,一动不动,仔细听着周遭动静。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难道是吟得不够深情专注?
陆行舟随即调整情绪,再吟了一句:“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等了许久,还是什么动静都没。
“是我想多了,跟念诗没什么关系,或许是我运气好,才撞上那么多好事吧。”陆行舟心灰意冷,哀叹一声。
屋外传来说话声,听声音像是步桔和范冲在说话,似乎是说什么进贼了。
陆行舟赶忙走出房间,到了院子里。
步桔正在跟范冲说着昨晚的事情,一旁还有江月落,十分认真地在倾听。
只听步桔道:“师父,的确是有人来了,惊动了大阵,墙上还有痕迹,不会错的。”
范冲皱眉道:“但是,没有任何法力痕迹。”
步桔道:“也许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范冲指着陆行,对步桔道,“整个山上普通人就行舟一个。”
“步大哥,我晚上都没出过房门。”陆行舟上前解释道。
“行舟,我没说是你。”步桔朝陆行舟笑了笑,又道,“我的意思,可能是某个人压制了自身修为,不动用法力,靠自身力量进入了院子里。”
“若真是如此,倒还解释得通,”范冲点头道,“这说明,来人知道我的存在,怕我察觉,才压制了修为进来的。不会是外人,肯定是山里的人。”
“可是师父,他目的是什么?”步桔十分不解,“我们这个院子全山最穷,一样值钱东西没有,他能偷什么呀?”
“胡说八道!我有那么穷吗?”范冲又羞又急,面红耳赤地怒斥道,“那些法宝灵器,都是些身外之物,能有自身修为重要吗?”
步桔吓得一缩脑袋,“弟子知错。”
“师兄说得本来就在理,我们是很穷嘛。”江月落很不服气地嘟嚷着。
“你真有闲工夫,怎么还不去修炼?”范冲朝着江月落一瞪眼。
“还有半个时辰才到修炼时间呢。”
“那就给我去练剑。”
“还用得着练吗?”江月落一脸的得意,“你经常在我面前夸赞的沈绿芜,都败在我的剑下了。”
“你厉害。”范冲用手指虚点着江月落,“青锋剑法很简单是吧,今日起,我就传你一套更高深更复杂的剑法,到时候不要叫苦。”
陆行舟一看气氛不对,范冲好像真的生气了,赶忙上前插话道:“范叔,有件怪事,早上我发现焰青灯自己点着了。”
范冲愣了下,“什么,你把焰青灯点着了?”
陆行舟哭笑不得,“范叔,我的意思,我不知道它怎么自己就点亮了。”
“焰青灯亮了?”江月落大叫起来,“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咻’的一声,江月落的身影一下就窜了过去,眨眼间便进了陆行舟房间。
没一会儿,外面的人就听到了一阵尖锐高亢的嗓音。
“真的亮了---”
范冲皱起眉头,高声道:“嚎个什么?赶紧拿出来给我看看。”
江月路很快捧着焰青灯出了房间,‘咻’的一声,又到了范冲面前。
范冲从江月落手中拿起焰青灯,看了两眼,道:“这灯如何点燃,我确实不知,高石青极其重视此宝,除了他,没人知道其中奥妙。”
步桔忽然道:“师父,你说,这贼人是不是冲着焰青灯来的?”
“不错不错,正是如此。”范冲恍然大悟,“我大概知道是何人进院了。”
“是谁?”步桔和江月落一起问道。
“暂时我还不能肯定,”范冲将焰青灯还给陆行舟,道,“行舟,不管是何种缘由,焰青灯既然在你身边点燃,说明此宝与你有缘,好好保管吧。”
陆行舟捧着焰青灯,苦笑道:“范叔,我都不知道如何用它,难道就用来夜里照明吗?”
范冲道:“此乃古宝,高石青许久前就已经得到此物了,花了数十年才将它点燃。你先留着吧,我想高石青会想办法赎回去的。”
“然后我们就趁机敲诈他一笔。”江月落冒出来,兴奋地插了一句。
“就你话多。”范冲沉下脸,“走,跟我修习新的剑法。”
就在此时,天空中忽然绽放出一朵烟花,五彩缤纷,在空中汇成一道奇怪的符号。
“掌门召集令!”
范冲仰望着天空,道:“门中可能有大事要商议,你们留在院中,不要乱跑,我去也。”
话音刚落,范冲的身影已经跃上空中,随即化为一道剑光,冲向凤鸣山主峰。
陆行舟望着空中渐渐消散的烟花,问道:“什么是掌门召集令?”
江月落解释道:“凤鸣山若有重大事情,掌门需要召集其他高层长老来商议,就会发这种召集令。”
“能是什么大事呢?”陆行舟十分好奇。
“不关我们的事。”江月落的注意力落在焰青灯上,“让我看看宝灯。”
陆行舟说道:“刚刚这里,下了一场雨,时间非常短,然后我发现,药草叶子上沾满的水珠竟然都发光了,等到光芒消失后,这些药草就突然一下长高了,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灵雨!”范冲大呼起来,“没错,只有灵雨,才有可能让这些低阶药草突然进阶。”
陆行舟不解地问道:“什么是灵雨?”
范冲解释道:“所谓灵雨,就是蕴含着灵气的雨水,但这股灵气是蕴含天地法则之力的,能使药草进阶,也可使动物成精,极为罕见。这次凤鸣山的灵雨只怕是有史以来的头一回吧。”
陆行舟看了一眼江月落,道:“但是刚刚月落说她那里没雨。”
范冲道:“这是当然了。灵雨不是普通的雨,能落下几滴都是少有的事,像这种灌溉了百亩药草的雨水,举世罕见啊。”
三人边走边说,到了一株青色药草前,范冲突然停住脚步,瞪大着眼睛,紧盯着青色药草,神情逐渐变得激动起来。
“师父,这株药草,有什么特别的吗?”江月落好奇地问。
“九阶天骨草啊。”范冲的嘴唇颤抖着,两腿一软,竟然跪了下去,“居然真的被种出来了。”
陆行舟这时刚好走到前面一点,范冲这一跪,不偏不倚地,正对着他跪下。
陆行舟吓了一跳,慌忙双手扶住范冲,“范叔啊,虽说我有点功劳,但你也不用给我下跪啊,我受不起。”
“谁给你跪了?”范冲赶忙站起来,拍拍膝盖的泥土,“我是给九阶天骨草下跪。”
“这药草,有那么吓人吗?”陆仁义打量着天骨草,并没有觉得它有何出奇之处。
“吓什么吓,我是被吓到吗?我是激动了。”范冲眼圈一红,“你们可知道,为了寻一株高阶天骨草,我跑遍了无数深山秘境,求人无数,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但现在,它就出现我的眼前,自家药田里,我能不开心吗?”
“天骨草,有何用处,让范叔你这么重视?”陆行舟问道。
“你们不知,我的身上有一处暗伤,需要高阶天骨草配置的药物才能治愈。”范冲感慨道,“但高阶天骨草,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珍惜物品啊。”
“原来师父身上一直有伤,”江月落哭了起来,“难怪从没见你出手,我被人欺负了也不管我。”
“你这丫头,”范冲拍了一下江月落的后脑勺,“没伤也不会管你,你还让我对晚辈出手不成?”
江月落躲到了陆行舟背后,小声嘟囔着:“别人家的师父可不像你这样。”
范冲装作没听到,举目四处张望着,口中道:“行舟啊,这一片药草,都在七阶之上,还有不少九阶的,全都是世间少有的高阶药材,价值只怕已经超过了整个凤鸣山所有资产总和了。”
陆行舟不由得问道:“范叔,你口中的七阶,九阶,到底是什么意思?”
范冲指着眼前的药草,道:“这些药草,不同于寻常植物,都是富含灵气的特殊植物,修真者修行还有疗伤时所需要的的药物,都是用这些药草炼制的,作用及其巨大。但这些药草也有等级区分,品级越高,作用越大。我们一般将药材区分成九级,一阶最差,九阶最好。”
陆仁义问道:“一阶能养成九阶吗?”
范冲道:“理论上是可行的,现实是,从来没听说过。药草能上升一阶,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了,一阶进阶到九阶,想都别想。以前让你看过的药草,最高四阶,还是我费劲心思才弄来的。”
“现在都是七阶,八阶,九阶了,这可都是行舟的功劳。”江月落突然冒出一句来。
“对对,虽然说是天赐灵雨,但行舟看守也有功劳的。”范冲呵呵笑道,“行舟,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范叔都答应你。”
“行舟肯定是想修行。”江月落又插话道。
“这个当然是不行了。”范冲摇了摇头,“行舟身上没灵根,如何修行?还是说说实际一点的要求。”
陆行舟笑道:“范叔,我知道你屋里有不少藏书,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你不是一直在看吗?”范冲扫了一眼江月落,“这丫头三天两头从我屋里偷本书出去,我就不信是她自己看的。”
“师父,原来你都知道了。”江月落吐了一下舌头。
“若不是我默许,谁能随随便便进出我的房间?”范冲鼻子里哼了一声。
“早知道我就大摇大摆地进去了。”江月落也哼了一声,“害得我每次都提心吊胆的。”
三人继续往前走,不多时便到了小紫草前面。
“咦,这株草,”范冲低下头,仔细观察着,“颇为怪异。”
“它什么品阶?”陆行舟问道。
“一阶都不是。”范冲摇了摇头,“可能是杂草吧,拔了它。”
说罢,范冲伸手就要去拔小紫草。
“住手!”陆行舟和江月落同时叫了起来。
范冲吓了一跳,回头望着两人,“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这草有毒刺不成?”
陆行舟忙道:“范叔,就这一株,影响不大的,它存在于此,说明有它存在的道理,不如留下吧。”
江月落跟着道:“师父,这株小紫草可是行舟的宝贝,上次我就碰了一下,被他骂了半天。”
陆行舟苦笑道:“哪里骂你了?就是劝你别伤了它而已。”
“算了算了,行舟说得也有理,它存在于此,或许有它的作用。”范冲站起身,望着药田,道,“这里的药田已经是本门最大的资产,必须得派专人看守才行。”
江月落道:“不是有人看守了么,行舟难道不是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范冲摆摆手,“如此珍惜的药草,就怕会有人觊觎,所以需要一些修为高深的弟子看守才行。行舟只是个凡人,已经不适合待在这里了。”
陆行舟忽然有些慌,问道:“范叔,你不会要赶我走吧?”
他徒步走在一望无际的荒漠里,毒辣的阳光,几乎要把他晒干,漫天飞舞的细沙,不时飘进他的嘴巴和鼻孔里,周围看不到一点人影,他的内心无比绝望。
终于,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仰面摔倒在地,强烈的阳光,让他的眼睛无法睁开。
模糊间,他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为他挡住了阳光。
“你得救了。”高大的身影说话时,举起两只手拍了起来,‘砰砰砰,砰砰砰’。
拍手怎么会是这种声音?
他正感觉奇怪的时候,又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陆行舟,快出来!”
陆行舟被吵醒了,睁眼一看,自己正靠在一张椅子上。刚刚不过打了个盹,就做梦了。
这个梦并不完全是个梦,很大部分是过去的记忆。
半年前,陆行舟与同伴爬山的时候,被一阵怪风带到这个世界,在渺无人烟的荒漠,苦苦走了一天,几乎要葬身其中,幸好被一位修真者救起。
这个世界最神奇的地方,就是有一批能飞天遁地,呼风唤雨的修真者,他们大多居住在人迹罕至的偏僻深山里。
凤鸣山就是这样一座居住着许多修真者的高山,那位叫范冲的修真者救起陆行舟后,把他带到了山上。遗憾的是,陆行舟没有修行资质,无法成为修真者。但范冲并没有把他赶走,而是留下来,帮忙看管山中的一片药草田。
敲门的女孩叫江月落,是范冲最小的徒弟,也是唯一一个女徒弟。江月落年龄不大,天真且任性,与其他年轻弟子经常闹矛盾,不太讨喜。但她却跟陆行舟很聊得来,两人的关系相当好。
“陆行舟,出大事啦!”江月落的‘啦’字拖了好长的音。
“来了来了。”陆行舟从椅子上起来,拉开房门。
江月落从陆行舟身边挤过去,坐在椅子上,两只脚跺着地面,嚷嚷道:“气死了,气死了。”
“谁气你了?”
“就那个伍夏剑,他居然骂我。”
“伍夏剑?他不是打不过你吗?竟然敢骂你。”
“就是啊,现在他越来越嚣张了。”
“他骂你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他骂我说,你再打我,我就找我师姐去。”
陆行舟哭笑不得,“他这,也不算骂你吧。”
“怎么不算?”江月落气呼呼地道,“以前我揍他的时候,他只会哭着求饶的,根本不会顶撞我的。”
“兴许是你这次打他打得太狠了。”
“这次确实是我没收住力。”江月落叹了一声,“修为刚进阶,还不大熟悉力道。”
陆行舟摇了摇头,问道:“伍夏剑真的去找他师姐了?”
“去找了。”江月落垂头丧气地道,“他师姐已经给我下了战书,今晚就要和我一决高下。”
“你打不过他师姐?”
“伍夏剑请来的这位师姐是沈绿芜。”江月落道,“沈绿芜修为只强我一点,但是她的青锋剑法已经练得炉火纯青,而我才刚练没多久,怎么是她的对手?这次我要倒霉了。”
“你不接沈绿芜的战书,行不行?”
“不行,那岂不是说,我江月落怕了?”
“那就去应战,输了便输了。”
“输了的话,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去欺负伍夏剑啊。”江月落‘哇哇’地假哭起来。
陆行舟总算是明白过来,江月落其实已经下定决心接下沈绿芜的战书了,只是心里发慌,跑这里来求安慰来了。
于是,陆行舟便搬来一掌凳子,坐在江月落对面,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不用怕,输了这次,下次赢回来便是。送你一句诗:江东弟子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话音刚落,陆行舟突然感觉整个世界变得极为渺小起来,眼前一片星辰大海,宇宙的规则化为无数细小文字,在周围漂浮。他轻轻点了其中一条文字,顿时文字化为星光,在眼前闪耀。
陆行舟用力闭了一眼眼睛,在睁开时,眼前恢复了清明。
“不能再熬夜看书了,都出现幻觉了。”陆行舟拍拍额头。
忽然间,他发现江月落也在恍惚中,两眼无神,痴痴傻傻的样子。
“月落,月落。”陆行舟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下。
江月落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看了一眼陆行舟,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飞奔出门外。
“又发什么疯?”陆行舟赶忙跟了出去。
门外一块空地上,江月落手里拿着一棍不知从哪里捡起了一根棍子,正在上下挥舞着。
陆仁义没修炼过,但也能看出来,江月落在练习一种高深的剑法,大概就是她所说的青锋剑法。
一套剑法练完,江月落收势静气,随后突然发出一阵大笑。
“月落,你还好吧。”陆行舟真怕她是承受不住压力,精神崩溃。
江月落将手中的木棍一扔,跑到陆行舟面前,兴奋地道:“行舟,我有胜算了。刚刚听到你一席话,竟令我灵光一现,悟出了青锋剑法的奥妙,如今我对剑法的掌握程度绝对不在沈绿芜之下。”
陆行舟也替她高兴,“月落,今晚的决斗,有信心了吧。”
“有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江月落哈哈大笑着,转身一纵,便越出好远的距离,只用了几大步就离开了药草园。
江月落一直都是这个性子,一声不吭地过来,又莫名其妙地离开,陆行舟早就习惯了。
眼看天色已晚,不知道江月落和沈绿芜的比武几时开始,何时结束。陆行舟有些担心江月落打输了,到时候肯定跑到这里来哭鼻子。
陆行舟长叹一声,望着眼前的大片药草,普遍的长势不好,心中愁闷,不由得脱口而出一句诗:“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这句诗刚念完,陆行舟又感到一阵恍惚,出现了跟刚才一样的场景,星辰大海之间,无数文字在眼前漂浮,点开其中一条之后,他就恢复了清醒。
“晚上一定要早睡。”陆行舟揉了揉太阳穴。
一阵山风吹过来,夹带着一丝细雨,落在陆行舟的脸上,冰凉冰凉的。
“要下雨了吗?”陆行舟看了一眼天空,不见星辰和月亮。
看架势真的要下雨,陆行舟赶紧回到屋里,把门窗关好。
‘淅淅沥沥’,大雨从空中落下,打在墙壁上,门窗上,和屋外的土壤上,噼啪作响。
凤鸣山的主峰,是掌门贺天方的府苑所在地,另外,山上的一些核心东西也都放在主峰,比如药房,藏书阁,法器库,灵石仓库等等。主峰上设有议事大厅,凡是遇到重大事件,贺天方都会召集几位长老前来商议。
凤鸣上的长老就四人,加上掌门贺天方,都是已仙逝的前任掌门万和松的亲传弟子,五名弟子,个个修为都已经达到元婴境。
大弟子范冲,元婴前期修为;二弟子贺天方,元婴后期修为,且已经修炼圆满,正在冲击更高境界;三弟子高石青,元婴中期修为;四弟子闻不语,元婴中期修为;小师妹秋无霜,元婴后期修为。
范冲作为五人中的大师兄,修为居然最低,自觉很没面子,平日行事颇为低调,对几位师弟师妹也极少指手画脚,其他几人对范冲不算太尊敬。
范冲到达议事大厅的时候,其他几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大师兄来了,快走吧。”贺天方指着身旁的椅子道。
范冲刚刚坐下,却意外发现,高石青一直保持着站姿。
“高师弟,你是犯了什么错,被掌门罚站吗?”范冲笑着问道。
“坐着难受,我觉得站着更舒服。”高石青挺了挺腰肢。
秋无霜吃吃地笑道:“大师兄,我猜测三师兄是屁股受伤了,坐下来就痛。”
范冲乐了,“高师弟,你的屁股是如何受伤的?”
高石青面红耳赤地道:“瞎说什么,好好的,我屁股怎么会受伤?”
范冲道:“没受伤吗?你脱下裤子给我看看。”
“你怎么不脱?”高石青十分委屈地望着贺天方,“掌门师兄,你说说,我就不能站着议事吗?”
“三师弟,你真的没受伤?”贺天方一本正经地问道,“刚刚见你进门时,走路有些踉跄。”
秋无霜大笑起来,道:“三师兄,掌门都发问了,你就老老实实承认吧。”
高石青气呼呼地瞪了一眼秋无霜,无奈地承认,“没错,我是受伤了,而且伤在后面。”
贺天方吃惊地问:“怎么受伤的?”
高石青道:“我练功时分心,不慎弄伤了自己。”
范冲冷哼一声,道:“我看不是吧,你一个元婴境修士,居然还会练功分心?再者说,你若是自己弄伤自己,伤了手脚胸口,尚且能说得过去,要说伤者屁股,如何说得通?”
高石青大声争辩道:“我恰巧就是弄伤了屁股,还有什么说得通说不通的?是我受伤,又不是你。”
“大师兄,三师弟的确是受伤了,就不必争论他是如何伤的了吧。”贺天方怕两人吵起来,赶忙劝解,“我召集大家来,是有要事相商的。”
范冲等四人立刻不再言语,一起望向贺天方。
贺天方道:“大师兄的药田的事情,不知怎么泄露了消息,逐鹿门的人传来书信,说要前来购买高阶药材。”
范冲等人大惊失色,一起道:“逐鹿门的人是如何知道的?”
贺天方摇头道:“我也觉得匪夷所思。此事也才刚过去几天时间,我们凤鸣山上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人,除了我们几个,其余人也都是核心弟子,绝无泄密可能。”
“掌门师兄你漏了一人。”高石青看了范冲一眼,道,“你忘了大师兄院里那个凡人了。”
“你说陆行舟?”范冲冷笑一声,“你觉得一个凡人,是怎样突破大阵,绕过诸多修真者的视线,把消息传出去的?”
“其他人都是在山中多年,值得信任的,只有陆行舟,来历不明,身份可疑。”高石青态度强硬。
范冲怒不可遏,高声道:“我那片药田,原本都是些低阶药草,是行舟来了之后,才都进阶成高阶药草。上次那些看守弟子鲁莽行动,强折紫草,害得药田枯萎,又是行舟,治愈了那株紫草,才让药田恢复。若没有行舟,逐鹿门看都不会看我们一眼。”
秋无霜颇为赞同地点头道:“不错,我看陆行舟那个小家伙,虽无灵根,却有些仙缘,有些特别。”
贺天方摆摆手,道:“暂时先不讨论何人泄密的事情,我们还是先讨论讨论,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逐鹿门的人吧。”
范冲道:“逐鹿门是什么意思,是要全部收购,还是挑选一部分?”
贺天方道:“没有明说,他们只是说,让我们把药草保管好,不要卖给其他人。”
“什么意思?”秋无霜气愤不已,“我们自己种的药草,自己居然没有处置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贺天方长叹一声,“逐鹿,太初,空山,猎云,这四大门派是我们修真界的巨头,不是我们这种小门派能得罪的起的。我们唯有依附在他们之下,才有生存的可能。”
“可是万一,他们的人强行夺走所有高阶药草,却只付给我们一点点灵石,我们该怎么办?”秋无霜眉头微蹙,揪心不已。
“逐鹿门的何长老跟师父是昔日的兄弟,有他的面子,他们的人应当不至于太过分吧。”贺天方说这话时,心里其实也没底。
范冲沉思片刻,提了一个建议,“不如这样,我们将田里最珍稀的几种药草提前采集了,留下七阶的,一部分八阶的,也足够让逐鹿门的人惊喜了。”
高石青立马反对,“你是当逐鹿门的人傻吗?他们既然都有内部消息渠道,知道我们药田出现高阶药草,肯定也知道了大概的数量面积,你都摘了,岂不是诚心要惹怒逐鹿门的人?”
范冲反唇相讥,“以你的意思,我们就该引颈就戮,双手将药田奉上?”
“两位,都别吵了。”贺天方头疼不已,忽然看到坐在最远处悠闲品着茶的闻不语,心里十分不悦,说道:“四师弟,你有何高见?”
闻不语听到贺天方唤他,赶忙放下茶杯,道:“掌门师兄,我听你们的。”
贺天方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喝你的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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