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斯逸不动声色的眨了下眼皮,就看见方才还一脸局促不安的女人蓦然做出如释重负的样子,“哦…原来是这样!那就太好不过了。”
“嗯?”看到这个女人突然表现出与他的想象背道而驰的反应,岳斯逸修长的剑眉不禁一拧,锐利的鹰眸折射出的锋芒就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全城没有哪个女人不是挖空心思的要嫁给他,就说这次,爷爷做主为他办的这场全城征婚,可说是全城年龄适当的妙龄少女都挤破了脑袋前去参加了,其中不乏各家的千金名媛。
可爷爷在万花丛中最后选中了这个最朴素的女孩,领证前,岳斯逸调查了她的家境,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两岁时被人领养的孤女,依他所想,有幸嫁入他资产无数的岳家,一定是乐坏了,巴不得一辈子缠着他不放的。
方才谈话的时候,岳斯逸还在想,这女人要是知道他并不想和她结婚,她一定会很失望,可眼下这个女人的反应,却完全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想着这些,岳斯逸盯着牧忆瑶的眼神就越发的冷厉,“你,什么意思?”
“啊?”刚有点悻悻然的牧忆瑶被问的一愣,随之对上那双让人透心凉儿的冰眸,脊背一寒,脸上方才释然的笑意连忙收了起来。
车厢里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寂静的让牧忆瑶大气不敢喘,她煽动着一双过分干净清澈的杏眸,有些无辜的承受着男人莫名阴鸷的瞩目。
“那个……我是想说,你方才提的要求我同意的,一年后离婚是吧?我愿意的,如果要签协议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签……”
就在牧忆瑶准备去找纸张签约合同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岳斯逸却用嘲讽的眼神看着自己,看得牧忆瑶很不舒服。
“岳先生你……”牧忆瑶一愣一愣的,越发摸不着头脑,转而就听到那冷漠的声音抛出一句灼灼逼人的质问:
“一年后甘心和我离婚,图什么?名?利?亦或者,这本就是你欲擒故众的把戏?”
没有一丝丝人情味儿的问句,透着满满的讽刺,令得牧忆瑶的好脾气顿时全无,她清澈的瞳孔一缩,捏紧放在膝上的细指,泛白的骨节显出她的恼怒。
眸子里缓缓迸发出一种士可杀不可辱的锐气,再度开口,毫不示弱:“岳先生,请不要用你的优越感去鄙视所有人,是,你很有钱也很有样,但若不是我怕辜负家人的话,我本意是绝对不会去参加你的征婚,所以你说的什么欲擒故众,呵呵,不好意思,我真没那闲心!”
牧忆瑶一口气说出这番气愤的话来,不屑和自傲的语气,令得前面开车的司机都不禁为她捏了把冷汗,这姑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敢对高高在上的岳大少爷这么强硬的说话。
而车厢里,在她愤怼的话落后,又一次陷入死寂的气氛之中,岳斯逸的一双厉眸已经阴森的犹如猛兽一般,迸发出的锋芒直教人毛骨悚然,仿佛频临抓狂的猛兽在盯着一只无心惹怒了他的猎物,随时都可能会张开血口把她吞拆入腹。
牧忆瑶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态度过了,不祥的预感在周身笼罩之际,却突见那张冷彻危险的脸蓦然失笑……
“呵~”岳斯逸紧拧的眉峰忽而一挑,薄唇也随之扯出一丝讥诮的弧度,有些讽刺的笑意在他俊冷无双的脸上肆意开来,“不错,女人,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警告的话一落,岳斯逸笑容尽失,冷漠的转回脸去,也不再提刚才一年后离婚的事情。
只留下牧忆瑶一脸的怔愣和迷茫,她看不懂这个男人的阴晴不定,更不懂,他让她记住的,到底是哪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