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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请自重柏曌子王土旺结局+番外

胖头肥咸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人来人往的码头上,铁牛卸下肩头麻袋,接过王土旺递来的热馒头,大口大口的啃着。眼下已是吐气成白的深秋,从天不亮一直忙活到现在的铁牛还穿着那件单薄的无袖短褂,包着汗巾的脑袋上,阵阵白烟蒸腾向上。“哥哥,唔..你找俺啥事?”看着铁牛铁牛即便噎得翻白眼也使劲往嘴里塞馒头的样子,王土旺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将皮制水袋剩了一小半的豆汁儿递了过去。铁牛也不矫情,接过水袋就是一阵猛灌,这才将堵在嗓子眼的馒头冲了下去。抬起手臂大大咧咧的擦了擦嘴,铁牛再次看向王土旺。“哥哥,你若不急,俺卸完这船货,中午请你个东道。”看着这个显然连早饭都没吃就忙着赚钱糊口的憨厚汉子,王土旺还能说什么呢?“某给你搭把手吧!”说着,王土旺撸起袖子,径直往码头边停靠的那艘大船走去...

主角:柏曌子王土旺   更新:2025-01-31 09: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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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柏曌子王土旺的现代都市小说《夫人请自重柏曌子王土旺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胖头肥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来人往的码头上,铁牛卸下肩头麻袋,接过王土旺递来的热馒头,大口大口的啃着。眼下已是吐气成白的深秋,从天不亮一直忙活到现在的铁牛还穿着那件单薄的无袖短褂,包着汗巾的脑袋上,阵阵白烟蒸腾向上。“哥哥,唔..你找俺啥事?”看着铁牛铁牛即便噎得翻白眼也使劲往嘴里塞馒头的样子,王土旺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将皮制水袋剩了一小半的豆汁儿递了过去。铁牛也不矫情,接过水袋就是一阵猛灌,这才将堵在嗓子眼的馒头冲了下去。抬起手臂大大咧咧的擦了擦嘴,铁牛再次看向王土旺。“哥哥,你若不急,俺卸完这船货,中午请你个东道。”看着这个显然连早饭都没吃就忙着赚钱糊口的憨厚汉子,王土旺还能说什么呢?“某给你搭把手吧!”说着,王土旺撸起袖子,径直往码头边停靠的那艘大船走去...

《夫人请自重柏曌子王土旺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人来人往的码头上,铁牛卸下肩头麻袋,接过王土旺递来的热馒头,大口大口的啃着。

眼下已是吐气成白的深秋,从天不亮一直忙活到现在的铁牛还穿着那件单薄的无袖短褂,包着汗巾的脑袋上,阵阵白烟蒸腾向上。

“哥哥,唔..你找俺啥事?”

看着铁牛铁牛即便噎得翻白眼也使劲往嘴里塞馒头的样子,王土旺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将皮制水袋剩了一小半的豆汁儿递了过去。

铁牛也不矫情,接过水袋就是一阵猛灌,这才将堵在嗓子眼的馒头冲了下去。

抬起手臂大大咧咧的擦了擦嘴,铁牛再次看向王土旺。

“哥哥,你若不急,俺卸完这船货,中午请你个东道。”

看着这个显然连早饭都没吃就忙着赚钱糊口的憨厚汉子,王土旺还能说什么呢?

“某给你搭把手吧!”

说着,王土旺撸起袖子,径直往码头边停靠的那艘大船走去。

铁牛也不劝,江湖儿女,本就没那么多讲究,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馒头塞进嘴里,麻溜扛起麻袋,向卸货区走去。

另一边,王土旺走进船舱,刚准备堆积的货物中取货,就被一个拿着账本毛笔,留着八字师爷胡的管事拦住了。

“哎哎哎!后生,你哪来的,老夫早上招工的时候没见着你啊?”

“某是铁牛朋友,上午没事,给他搭把手!”

“这可不行,不符合规矩!”

老管事连连摇头,精明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王土旺。

土哥何许人也,哪里不知道这家伙不想单独给自己开工钱,遂开口道:“某只帮忙,该多少工钱你只给铁牛算就成,不用管某。”

听到这话,老管事嘴角顿时不自觉的扬了扬。

还有这种傻子,今儿真是长见识了。

心里嘀咕了片刻,想着早点收工还能省点时间赶在回家前去养在外室的小妾那儿潇洒一趟的老管事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当即故作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行,不过老夫这里的货可都是江南运来的好米,要是漏了撒了出了纰漏,你小子走得脱,铁牛可走不脱!”

王土旺懒得和他废话,自顾自的走到堆积的麻袋旁。

伸手揪住麻袋一角,轻而易举扯到肩上。

一袋四五十斤的大米上肩,王土旺身形沉都不带沉的,只觉得和啥都没扛也没啥区别。

一旁老管事自然关注着这个新来的家伙,见他气定神闲的往肩上加码,整个身子好似铁水浇筑般一动不动,惊叹声忍不住脱口而出。

“壮士好力气!”

不知不觉中,居然连称呼都变了。

王土旺也不在意,一肩扛着三个麻袋,共计六个麻袋,就这么腰杆笔直、气定神闲的走出船舱。

看他的样子,怕是再来几个也不是啥大问题。

走出船舱,连接着甲板和码头的木桥被他踩得吱呀作响,迎面铁牛走了过来。

看着王土旺身上结结实实的六个麻袋,铁牛顿时一惊。

三百斤的分量他自认也能扛起,可扛包可不是一把子买卖,大伙可都是收着力的,哪像哥哥这般逞能。

“哥哥,快予俺两个,可不敢累坏了身子骨。”

“打不紧,速速搞定,我有事问你!”

王土旺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脚步轻快的越过铁牛,走向卸货的仓库。

见状,铁牛狠狠跺了跺脚,扭头快步走向船舱。

他那里知道王土旺练功练出了问题,明明上限只有一层的莽牛劲,硬生生被他练得没了上限。

眼下这个嘴拙的憨厚汉子能做的,就是干快点,可不敢把哥哥累坏了。

随着王土旺的加入,卸货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四五个搬运工人,大家都是两包两包的抗,只有王土旺一次六包,一趟赶得上别人三趟。

而且这家伙脚步轻快,一点也不像干活的,反而像揣着手机闲得无聊过来刷步数的。

忙的一上午,别人忙得满头大汗,脸上煞白,而王土旺仅仅只是额头挂着薄汗,大喘都不带喘一口。

看着双手抱胸,悠闲等着自己零工钱的土哥,铁牛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自家这个哥哥,怕不是比自己这个天生神力还要天生神力。

领了工钱,告别工友,铁牛领着王土旺穿过热闹丝毫不减的码头,来到码头外围一家挂着招幡的街头小面摊前。

此时,已是饭点,小面摊正是热闹的时候,下了工的搬夫三三两两,或高声谈笑,或小声交谈,挤在小店内,等待着店门口那冒着腾腾热气大锅中做出的食物。

眼瞅着没有空桌可坐,铁牛熟稔的对着大铁锅前正在下面的中年老板招呼了声,随后拉着王土旺蹲在大铁锅边的路牙子上。

“哥哥别看这面摊环境不咋滴,老板手艺可绝对没的说,最要紧的是分量给的足,就适合俺这样的大肚汉。”

“那可不!”

大铁锅旁的中年老板笑着接了话茬,显然已经注意到了王土旺这个生面孔。

“不是俺吹牛,就城西码头这片儿,就属俺家面给的最足,价格最实惠。

都是卖苦力的,俺也不惜得苛求你们夹带里那两个字儿,良心过不去!”

话音落下,顿时引得周围一片叫好。

这老板也是个顶意思的人儿,居然学着江湖人的模样,对着周围食客抱拳拱了拱手,随即又引起一阵热闹的哄笑。

王土旺也不是个高高在上的人,乐呵呵的瞥了眼大铁锅内翻滚的面条,道:

“某管不到城西,否则就冲你这句话,某就不收你保护费。”

听到这话,中年老爷也是乐呵一笑,冲着王土旺拱了拱手。

“大爷高义,不过俺们这片都是漕帮看顾着,保护费也就做个样子收收,尚能糊口。”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劳您操心。

王土旺也不恼,只是笑眯眯的瞅着大锅。

他是真的饿了。

早饭舍了一半给铁牛,又忙了一晌午;

虽然汗都没怎么出,但归根到底人没闲着啊!

外加上他现在练功出了岔子,饭量一个顶过去的五六个自己,真真是饿的极快。

没多大会儿功夫,两个比脸还大的粗瓷碗端到面前,除了表面点缀着肉丝儿的雪里红腌菜,剩下的都是满满的面条。

王土旺顾不得废话,和铁牛并肩子蹲在路边,也不嫌汤烫,拿起筷子开始划拉。

“吸溜吸溜......”

没到下锅面条出锅的功夫,王土旺手上的大碗已经见底;

铁牛也不慢,面条已经下肚,正拨弄着筷子在剩下的汤底里扒拉肉丝吃。

待铁牛将最后一口汤灌进肚里,他这才看向王土旺。

“哥哥,俺还得再来一碗,起码吃个半饱下午才能上工,你呢?”

“某饱了。”

王土旺明显在胡扯,就他现在的饭量,得用面摊老板煮面的大铁锅才当得起‘饱了’两字。

不过既然是铁牛请客,就他口袋里那两个子儿还是让他管着自己肚皮吧。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都是吃了上顿看下顿,用专业点的话说,就是没什么抵抗风险的能力。

随随便便一场病,就能逼的平头小老百姓家破人亡。

就在王土旺胡思乱想的功夫,铁牛第二碗面也已下去了大半。

剩下的一筷子面条他吃的很宝贵,一边小口小口嘬着汤,一边歪头看向王土旺。

“哥哥,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你总该告诉俺你找俺到底啥事儿了吧!”

闻言,王土旺点了点头,声音刻意压低了少许道:

“确实找你有事,你上次给我的那个莽牛劲,我总觉得练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就是力道涨的不对劲,力道长了超过五成,饭量也跟着大了很多。”

铁牛并没察觉到王土旺之前说自己吃饱了和现在说饭量变大之间的矛盾点,也没察觉到王土旺说力道增长五层时眼里的闪烁,他只是挠着头皮,一张早熟的黑脸上满是疑惑。

“饭量大倒是正常,俺和俺爹都练过莽牛劲,饭量都大,可力道大了五成,不应该啊?

俺爹和俺说过,莽牛劲最多也就增加三成力道。

俺虽然不识字,但照着书上画画练了这么多年,力道也就增加了三成多点。

真能增加五层,莽牛劲都能和那些个二流外功掰掰腕子了。”

说着,想不明白的铁牛一股脑将手中面汤混着面条倒进嘴里,扯着衣领随便擦了擦嘴,站起身来。

“哥哥,你且推俺,让俺瞅瞅你的劲力。”

闻言,王土旺上下瞅了瞅铁牛这好似铁打的身子,竟有些犹豫不定。

倒不是瞧不起铁牛,而是他对自己的力道真一点把握都没,就像他上辈子离开部队那会一样,手里压根没个轻重,没练过不小心就被伤了去。

“合适吗?”

“来吧哥哥,可别小瞧了俺。”

听到铁牛的保证,王土旺这才站起身子,搭住了铁牛伸出来的手臂,摆出角力的架势。

随着四条健壮手臂绞紧,王土旺开始发力。

当然了,他可不敢一下子用了全力,仅仅只用上了一成力道。

“哥哥,你莫顾忌俺,俺在码头这片掰腕子,就没几个掰得过我的。”

王土旺点头,用上了二成力道。

“哥哥,你莫耍俺。”

王土旺用上了三成力道。

“哥哥,俺刚吃饱,有的是力气。”

王土旺用上了四成力道。

“好哥哥,你这手劲快赶上俺了,不过还差点。”

王土旺用上了五成力道,这下铁牛不讲话了,粗壮脖子上的大筋鼓胀了起来,俨然已经用上了全力。

见铁牛还能顶得住,王土旺又加了一成力道;

然后,他就看到铁牛黝黑早熟的脸快速变红,一双牛眼瞪得溜圆,死死蹬在地面上的脚掌硬是被他推着拖出了两道长长的凹槽。

见到这一幕,王土旺哪里不晓得这家伙已成强弩之末,遂慢慢收回力道。

劲道一手,双臂有些脱力的铁牛顿时哼哧哼哧的喘了起来,而面摊内,此刻正一片死寂。

大家都是混码头的,铁牛这种天生神力让人羡慕的家伙谁不认识;

常年干体力活的他们,力气本就比常人大些,而能拿双倍工钱的铁牛,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推的连连后退。

狗肉攮的!这是什么力王!

就在众人一片安静的时候,面馆内,一个扎着头巾的壮汉当中走出,快步来到王土旺面前,双手抱拳。

“这位壮汉,小人陈三福,漕帮讲武堂弟子,敢问壮士贵姓。”

听到这话,肚子饿的咕咕叫的王土旺随意的拱了拱手。

“贵姓谈不上,某姓王,理国公的王。”

话音刚落,壮汉瞳孔一缩,脸上当即撤出一抹略带尴尬的讪笑。

“原来是理国后人,失敬失敬。”

王土旺也没多说,他和理国公那一脉虽没出五服,但也卡在五服的点子上,除了过年祭祖外,几乎没什么交集。

到了他儿子那一代,连族谱都上不了。

不过王土旺也不多说,本就扯了虎皮,多说无益。

对面也知道这个力大无穷的家伙没了招揽的可能,遂不在多言,找了个有事的由头,礼貌告别。

一旁,铁牛亦结了账,两人相伴离开。

走在大路上,身后的面摊早已没了踪影,铁牛这才开口。

“哥哥不入漕帮是聪明的决定。”

“不说这个。”王土旺一点也无继续这个话题的想法,摆了摆手,开口问道:

“铁牛,哥哥与你说掏心窝子的话,我原本力气也就大常人少许,刚刚与你角力,最多用了六成力道,你看某这个正不正常。”

“不正常!”铁牛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那你练莽牛劲时,力道是一点点增加,还是一下子增加。”

“一下子增加三成。”铁牛老实回答。

“你爹呢?”

“俺爹和俺说过,他也是一下子增加,不过是两成。”

说到这里,铁牛不好意思的瞥了沉默下来的王土旺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哥哥,俺估摸着,应该不是功法的问题。

莽牛劲是俺爹从军中得来的,俺和俺爹都练,军中刀兵也多练这功法,谁也没听说过练到哥哥这种程度的。

哥哥是信人,待俺不薄,俺也和哥哥说掏心窝子的话。

哥哥这身力气,怕是与功法无关,而是和哥哥你的练武资质有关,哥哥你可能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谁?我?”

王土旺表情扭曲,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他现在也回过味儿来了。

自己的资质,绝不是什么劳什子练武奇才!

否则莽牛劲提升的力道绝不是一成一成的增长。

而是三成三成的增长;

铁牛应该是很有武学天赋的那类人,他一下子可以增加三成力道;

而铁牛爹应该是中等之才,一下子增加两成力道。

而自己,下等之才,一下子只能增加一成力道,可这踏马的架不住自己一直突破啊!

莽牛劲硬说只有一层,可自己咋就像吃了大力丸一样一直突破,这不科学...呸!这不武侠!

想到这里,王土旺心中一阵懊悔,早知道练到一半就不练了。

这样的话,力量大的不吓人,饭量也不会涨到现在时时刻刻都在饿肚子的程度。

他真的一点也没矫情,没饿过肚子的人,绝对无法理解这种大半夜饿醒了起来灌一桶井水的痛苦。

为啥有那么多人揭竿起义,能吃饱,谁脑子不好把脑袋别裤腰带上造反啊!

几千年的朝代更替,说到底还不就是让咱老百姓饿了肚子。

饭大于天,亘古不变!


青花阁大楼大厅,王土旺一人独坐一桌,端着酒杯自酌自饮。

想起刚才那一幕,以他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的能为,都忍不住嘴角上翘,忍不住发笑。

原来那老鸨儿招了一圈又一圈姑娘,燕瘦环肥,莺燕环绕,竟无一人让铁牛这童男点头,到了后来,实在犯了难;

谁知铁牛这狗攮玩意儿,扭扭捏捏了半天,最终萝卜粗的手指竟指向了老鸨儿。

这踏马的,感情是嫌自己辈分小了,想做这一屋子欢客男人的爸爸。

毕竟这青花阁的姑娘们,唤着老鸨儿,都唤妈妈。

而那老鸨儿,怕不是也被狗屎糊了心,逮着一个童男,竟然就这般不要脸的答应了。

就这样,二十的毛头小伙勾搭着三十的半老徐娘,两人竟然一拍即合,在王土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你侬我侬的寻了间空房去了。

送走了这对儿,土哥瞅着周围眼神不对,急忙拉下脸子轰走了周围想赖上自己的姑娘。

他既不想多恁些个不认识的连襟兄弟,更不愿莫名其妙和铁牛岔了辈儿。

就在王土旺自斟自饮之际,二楼一间装扮格外华丽的闺房里,一绝美女子凭窗而坐,一双美眸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王土旺。

香闺内,檀香阵阵,凝而不散,如烟薄纱笼罩的床榻上,一男子正死死抱着绣花枕头,双眼紧闭,喘着粗气,如那虫儿般蠕动着。

再定睛一瞧,此人正是那理国大房嫡子嫡孙王元海。

粗喘声愈发沉重,纵然窗台边的女子见惯了这等男人作态,亦觉脸蛋儿烧的厉害,水波般的眸儿竟不自觉望向下方猪一般胡吃海塞的王土旺。

时间流逝,喝了不知多少酒的王土旺终于醉的一头撞在桌上不省人事,直到半夜,才被扶着腰的铁牛推醒。

这会儿,大厅依旧灯火通明,却已无甚人,只余门口二三门房,倚着大门浅浅的睡着。

打了个酒嗝,王土旺睡眼惺忪的瞅着眼前重影的铁牛,醉醺醺的开口问道:

“搞...搞定了!”

闻言,铁牛挠着脑海,讪讪一笑。

“既搞定了,便家去睡觉吧,困死爷爷我了!”

“那个,哥哥,俺想支点银子。”

“多少?”

“额...五两,俺寻摸着给芸娘买个簪子...”铁牛扭扭捏捏的说着。

瞅他这副模样,就算醉的七荤八素,王土旺依旧摸清楚了这小子的心思,遂伸手入怀,摸出一把子银票。

“莫觉着不好意思,男人那点东西没甚不能说的,不就是劝妓子从良,拉良家下水嘛!

你小子初来乍到,动了感情,不想把这桩事儿做成买卖,哥哥懂!

这银票拿去,若是赎身怕是不够,若只与那...那...”

“芸娘。”

“对,若只与那芸娘做个梳拢银子,应是绰绰有余。”

话音落下,躲那空房偷听的老鸨儿芸娘哪里肯依,红着脸就冲了出来。

都言女表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说得对,也不对,若是个心里冻得和冰窟似的人儿,自然无情,可这芸娘惯是个见多了的女人,遇到铁牛这般既憨厚,又极重感情的汉子,哪里舍得他花这般钱。

君不见铁牛何时为了吃喝以外的事情,张嘴向自家哥哥要钱的?

只这一点,芸娘也不愿这憨憨童男拿着钱舍了这青花阁背后的老板。

反正她一半老徐娘,见天笑脸见客,也从不见欢客舍得在她身上花银子,梳拢不梳拢,压根没甚区别。


“哥哥,不是俺说你,你这前头分明说好俺们的前途在军中,对王家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这会子又要扯那收税的事儿,哥哥岂能言而无信!”

瞅着这黑小子气鼓鼓的样子,王土旺顿时乐了。

“嘿!你这混小子晓得个驴蛋蛋?

某若不做点成绩予那王庐瞧见,他怎知哥哥能耐,到时去了军中,左右不过一炮灰步卒尔。”

王土旺没扯甚民生艰苦,也没扯自己想捞点银子的心思,只单单将眼下行径与那日后计划连了起来。

而铁牛这轴驴还刚好就吃这套,一听哥哥是为了以后打算,也不管这话漏洞颇多,自己就已信了九分。

一下说服了自己,铁牛脸也不红了,顿时乐呵呵的对着王土旺挠了挠头,讪笑着溜出门去。

没一会儿功夫,院里就想起这黑汉子甩石锁的呼哧喘气声。

话分两头;

且不说土哥哄骗铁牛,小院一片乐呵;

只说那陈录回到军巡铺衙门,坐在堂上,自觉一张老脸丢了个干干净净。

这些个部下虽没当面表现出来,可明里暗里一些小动作,足以看出他们都兴致勃勃的等着瞧自己笑话呢!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没一会儿功夫,独坐公堂的陈录竟将自己气的眼眶充血,颈间青筋暴起。

“来人!”一声压抑着怒火的大喝声响起。

话音刚落,守在公堂外的方五急忙低垂着脑袋、躬腰迈步进门。

“陈大人,属下在!”

“来啊!取本官腰牌,再在公账上取十两银子,送去巡检司大狱!”

一听这话,表面谦卑的方五都快笑死了,不过他不敢笑,只低声问道:

“大人,可还是寻那刘狱头?

“没错!替我告诉那刘狱头,找了由头再把那厮王大麻子收拾一顿,最好寻几个好男色的厮杀汉与他关一起!且叫他后庭开花!”陈录怒不可遏的喝道。

他拿王土旺没法子,有气只能朝王土旺那亲亲老叔头上撒。

可他哪里知道,王土旺有的屁的亲亲老叔,哪个乖侄子会在叔叔刚下狱的时候就撺掇地痞流氓,把叔叔家的房卖了!

得了令儿,方五急忙躬身领命,随后有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大人,那咱们还寻那巡检司查税的陈师爷吗?”

“寻个屁,这厮王土旺当着街就把话扯得明明白白,若俺再寻那陈师爷合谋,逼他交满额税银,以这厮的阴险程度,绝对满大街坏俺名声!

哼!这次先放他一马,且看他现在倚着理国公府嚣张跋扈,日后有他受的!”

话都说到这儿了,方五也没甚好说的了,领了腰牌银子,打后门离了军巡铺。

不过这孙子在巷子里左拐有绕,腚眼子没转弯的功夫,竟翻墙溜进了王土旺家的小院。

前脚还没落地,方五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在回过神儿来时,竟被一凶神恶煞的黑脸汉子掐住脖儿,死死扣在地上。

“土...土哥,救命啊!”

顾不得其他,方五扯开嗓子便叫。

话音刚落,王土旺便从屋内冲了出来。

“铁牛住手,自家兄弟!”

这一句自家兄弟,不仅让铁牛松了手,更将方五心中小小的怨念冲了个烟消云散。

以前王土旺还是白身时,一句自家兄弟不甚值钱,可现在这泼皮已成押捕,还愿意道一声自家兄弟,怎不叫方五感动。

“土哥...”

方五刚想说话,就见王土旺一个箭步冲上前来,轻柔拉起地上方五,责怪的盯了铁牛一眼,与他拍打身上灰尘。


王家巷挨着苏寡妇家的死胡同里,六七个人嫌鬼厌的地痞流正围成一圈,小声密谋着什么。

人群中间,王土旺占据着绝对的C位,一双虎眸扫视四方,顾盼之间,威严尽显。

“各位弟兄,某废话不多说。

前段日子,某派瘦猴打探了一番新来押捕的底细。

这厮名叫陈录,城北人,使银子得了俺们王家巷军巡铺押捕一职。

此人做事风格,某不好多说,不过看样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趁这个机会,某也把话挑明了,咱们这条巷子,怕是要变天,以后街上的治安银子,怕是落不到各位夹带里。

说来惭愧,某虽和理国那边沾着亲,但民终究斗不过官,以后怕是护不住各位了。

大家兄弟一场,某言尽于此,各谋出路吧!”

说罢,王土旺对众人拱了拱手,抬脚就要离开。

人群中,早已与王土旺商量好的瘦猴哪能让大哥下不来台,当即上前一步,拱手挡在王土旺面前,瘦巴巴的脸上尽是焦急。

“哥哥,快别这么说!

俺们虽是街边谁都敢踩一脚的烂蛆,但也晓得一个‘恩’。

哥哥之前领着俺们护着王家巷父老,左右邻里谁不夸上一句。

不说远,单说隔壁宁楼巷,管乡里乡亲收的治安银子是俺们这儿的两倍有余。

可那又怎样,那边泼皮的名声,迎风臭十里。

在看看俺们,出了门,遇到个相亲,哪个不虚寒两句,就算家里出了点事,外邻该搭手搭手,该帮闲帮闲。

诸位弟兄,俺说句心里话,各位别生气;

俺们这群人说到底,都是没用的废柴,亦吃不了正经活计的苦,若不是哥哥衬着,怕不是连西凤桥姑娘的门都推不起。”

一旁几个泼皮这会儿也回过味来了。

是啊!

王家巷虽然收上来的治安银子少,但分的人也少啊!

自己这边拢共也就七八个人,听说隔壁宁楼巷有近二十号泼皮,而且那边商户大多不愿交银子,常常聚集亲友,一大家子一起和泼皮开火。

可到了俺们这边呢,该交交该给给,哥哥还让俺们打扫卫生,遇到商户和客人的口角,也派俺们护着商户。

以前看确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计,现在想想,哥哥大才啊!

一时间,这群平时对王土旺小有怨言的泼皮无赖们脑袋转过弯了。

大伙儿可以散,但哥哥决不能走!

这要是没了哥哥牵头,俺们得喝西北风!

一时间,众人群情激愤,七嘴八舌的嚷了起来。

“哥哥莫走啊!俺们不能没有你!”

“是啊,大不了兄弟们冲一冲那狗攮的军巡铺衙门,让那厮知道俺们不是好欺辱的!”

“哥哥待吾等恩重如山,以前俺对哥哥还心有怨气,现在想想,羞煞我也。”

见气氛烘托到位,瘦猴对着王土旺就是深深一拜。

“哥哥,若还认瘦猴这个弟弟,就莫再讲各谋出路这等冷心窝子的话。

那陈录左右不过管着四五人的巡捕,俺相信在哥哥的带领下,这等孬人不过过眼云烟;

大不了这一二月,俺们勒紧裤腰带过活便是。”

“是啊哥哥,瘦猴说得对,俺们兄弟齐心,大秤分金。”

“哥哥,你要走了,俺都没词儿去哄俺那相好了。”

看着众人七搂八拽,硬是一副不让他走的样子,王土旺咬着牙,重重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既然兄弟们如此信重某,那某便推了那理国公府安排的差事,再为兄弟们谋一谋吧!

只是某丑话说在前头,这一月大家可能真要勒紧裤腰带过活;

但某自然不会亏待自家兄弟,此事了,自由一番富贵落兄弟们手上,日子也可回到从前那般安宁。

但要是有暗通曲款,背弃自家兄弟的,别怪某翻脸不认人。”

“那是自然,哥哥为了俺们连理国公的活计都要推了,俺们再不识数,也晓得轻重。”

瘦猴率先应和道。

瘦猴生的瘦小,又好耍奸计,最怕吃苦。

若不是王土旺瞧得上他,以他的膂力,别说干正经活计了,怕是跟着泼皮们混,也只能混个残羹冷炙。

一旁,众泼皮也跟着嚷嚷,各种赌咒不要钱的乱发。

见众人归心,王土旺这才点了点头,招呼众人靠近,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就在一群泼皮无赖奸笑着讨论计划的时候,与死胡同一墙之隔的苏寡妇家。

小寡妇悄无声息的从偷听的墙角走到石磨旁坐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异彩连连,嘴角更是带着玩味的动人笑容。

没能为的泼皮或许察觉不出什么,但她却察觉到了。

“自家隔壁这个小色狼,还真是个懂兵法的呢~

夸大敌情、以退为进、反客为主、偷梁换柱、暗度陈仓、挟恩图报、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一计套着一计,只是不知道,你要怎么对付那个新来的押捕呢?

反间计,还是苦肉计?”

苏寡妇小声呢喃着,眼底的期待都快要溢出来了。

沉浸在思绪中的女人并没有察觉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王土旺为什么要在距离她家如此之近的死胡同里讨论这种本该很隐秘的事情。

......

接下来的几天,王家巷一片风平浪静,泼皮无赖们每天该干啥干啥,并没因为来了个新的军巡铺押捕就有所收敛。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没事的时候,不再守着商户做生意的巷头,反而一有空就往巷子尾跑。

而王土旺这两天功夫,则借着如何欺辱苏寡妇的由头,没事就以商量计谋的名义拉王大麻子喝酒。

时间一天天流逝,就在王大麻子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每月一次交治安银子的日子到了。

泼皮收治安银子,说到底就是保护费,而收保护费的日子,是有说法的。

军巡铺收的,是正二八经的治安银子和防火银子,虽然他们也不干事,但起码有个大义名头在。

两拨都要钱,自然要把时间岔开才行。

所以月初军巡铺收治安银子,月中无赖儿收保护费。

当然,这是理论情况,商户们再也有钱,也顶不住两拨人连着收钱,所以大多数情况是,要么军巡铺压制街头流氓,要么军巡铺押捕位置悬着,便宜了街头流氓。

而王家巷紧挨着理国公府的后门,军巡铺的位置一直由理国王氏派族里老人担着,从不管事;

现在倒好,不知从哪蹦出来了个陈录。

王土旺虽然没甚能耐,但政治嗅觉还是有的。

这新来的押捕,还真有可能是理国公府的政敌偷摸塞到王家巷来的。


临近子时;

赔笑送走了最后一名客人,怒气冲冲的王广仁回到了理荣堂。

这会子的理荣堂灯火通明,除了王广仁,他的两位弟弟——王庆和王庐皆面色凝重的坐在堂内,一旁,裘护院面若素缟,霜打了茄子一般跪在堂下。

走进理荣堂,脸上气的青一块白一块的仁大爷看着堂下跪着的老护院,气不打一处来的他对着老护院的后背就是一脚。

“哎呦~”

一声哀嚎,佝偻着身子的老护院顿时被踹了个狗吃屎。

见他这副赖猪模样,王广仁更气了,上去对着裘护院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好个狗攮猪肏的腌臜东西!

让你看家护院,你就这样护院的?

闲常时弄个鸟嘴,卖弄杀好拳棒,真要你上场,见个纸糊,也好吓一炰骚尿!

那一个贱婢!贱婢!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提着厮杀凶器,刺杀当朝计相!

气煞老子,气煞老子!

老子今天非把你脑袋揪下来当尿壶使!”

咆哮声响彻理荣堂,就在王广仁怒的愈发不可控制的时候,坐在下首的三大爷王庐皱着眉头开口了。

“大哥,好小些声,老娘今晚吓着了,刚大嫂二嫂哄了睡下了,莫吵醒了!”

听到这话,一口气憋在胸口,涨的满脸通红的王广仁也不好发作了,恶狠狠的瞪了裘护院一眼,由着小厮扶着,气喘吁吁的走到首座落座。

顺了好一会儿气,王广仁这才看向自家三弟。

“老三,你看今晚这事儿,可是冲着吾家来的。”

闻言,王庐放下手中刺客所使的分水刺,侧头看向茶几上碎成两截的猪腿骨,兀自皱了皱眉。

“只怕是一石二鸟。”

说着,王庐顿了顿,这才抬头看向自家不学无术的傻大哥。

“陈郡谢氏那边如何?”

“还能如何,我那亲家老儿与我无二,气的胡子都打颤。”

“可与你说道什么关于海哥儿婚事的事。”

“那倒没有。”

听到这话,王庐紧紧攒在一起的眉心这才松开少许,仔细分析道:

“计相郑玄是哥哥亲家的同门师兄,吾等就算去郑大人门上赔礼道歉,也需大哥亲家引路,所以万万不可苛待了人家孙女。”

“这是自然!”王广仁点了点头。

“吾回去便与坦哥儿分说,莫让吾那儿媳妇招孙媳妇站规矩。”

大家族大多规矩极重,王广仁之子——王坦,他的媳妇荆氏直到现在,每天早晨都要去王广仁妻子蒋氏房里站规矩。

听到大哥如此配合,王庐当即点头,接着说道。

“如此甚好,还有大嫂房中女婢和你儿媳荆氏房中使唤的女婢,颜色好的或是和海哥儿走得近的,统统打发了出去,若是有海哥儿问起,便说是我说的。”

“有这般必要?”王广仁面色不虞的盯着王庐。

“有!

若那刚入门的谢氏是个好妒的,以海哥儿那等面团性子,能压得服吗?!

大哥,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圣上已经透出要对北边用兵的意思了。

吾理国一脉,三代不入军中!

再这么下去,军中人脉怕是找也找不回了!

故稳住谢氏女,借陈郡谢氏之门路与当朝计相交好,掌握大军后,人吃马嚼的粮草方可再无桎梏,这关乎子孙后代百年大计啊!

这等时候,莫说区区婢女;就算要我三房上下之性命,又有何妨。”

看着苦口婆心劝阻自己的三弟,晓得事情轻重的王广仁叹了口气,重重点头。

“你嫂子与坦哥儿媳妇那里,吾去分说。”

谈完外面的大事,王庐显然松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丢丢笑容,伸手指了指茶几上沾满王土旺口水的猪大腿骨。

“想不到吾王氏,居然有这等好手。

裘护院,尔惯是会练武的,可有把握隔着百十步将这玩意儿砸中刺客持凶器之手。”

原本听到三老爷唤自己名,裘护院还高兴了一秒,可待他听清问题时,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小人...小人...”

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裘护院如泄了气的皮球般重重跪倒在地。

“小人做不到。”

这压根就不是准头的问题,就算有一副好准头,没两把子过人的力气,也压根没法将这玩意儿笔直的投出去;

毕竟这不是标枪,而是一根残留着肉的猪腿骨。

见裘护院这损样,王庐哪里不知道王土旺是个有能耐的家伙,扭头看向一旁立在身侧的中年仆从。

“林有余,吾家这英儿名甚?”

一旁,名为林有余的中年仆从不慌不忙上前一步,躬身回答道:

“回老爷的话,此人名为王土旺,住在后头的巷子里,他家老子是王席。”

“靠什么活计立身,可曾婚嫁?”

“回老爷的话,那王土旺乃是街头...街头浪荡子,靠管巷内商户收大大小小的治安银子过活,未曾婚嫁。”

“王土旺,土字辈的泼皮?有意思...”王庐呢喃着,随即眼睛一亮,扭头看向上座大哥。

“大哥,此人颇有勇力,予了吾罢,正好明年开春动兵,将这小子丢进禁军摔打摔打。”

王广仁这会子正心疼自家媳妇房里的那几个未得手的漂亮女婢,哪有心思管这个,摆了摆手,意思你随便搞。

得了大哥同意,王庐再次笑着开口道:

“不若再将开格出府的婢子挑出个把舍了他去,也好叫这小子归心?”

“......”

王广仁一阵沉默,但在大义之下,还是眼歪嘴斜的点了点头。

话分两头;

就在国公府三位大老爷决定拉几个婢子给王土旺配小子的时候,王土旺正被一把锋利的剑尖抵着咽喉。

“英雄饶命!”

漆黑一片的内屋,王土旺二话不说,双手举过头顶,毫无气节的来了个发国军礼。

黑暗中,抵着脖颈的剑尖更用力了。

“手放下,老实点!”清冷的嗓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时竟让王土旺摸不清声音传来的方向。

“现在我问你答,你何时察觉到我的!”

“没察觉到,察觉到就不会被女侠拿剑顶着脖子了。”

王土旺缓缓放下手,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哼!顾左而言他,我是问你在理国公府时!”

听到这话,王土旺右眼皮猛地一抽,心里直接骂开了。

好了泼妇!我好心装作不认识你,你丫的居然把话挑明了!

见王土旺沉默,持剑女贼手上用力,锋锐的剑尖顿时刺破了他的咽喉皮肤。

察觉到脖子一痛,王土旺立马怂了,倒豆子似的嚷了起来。

“女侠且慢!某这就说!

那啥,某在理国公府待了十来日,府里婢子身段早已了然于胸。

女侠你顶替的那名婢子名为鸢儿,惯是个会扭臀儿的狐媚子,今日下午某观你走路扭捏,一反常态,便起了疑心;

待婚宴时,你随王元海那厮路过某,某闻出了你身上无丁点香粉味,这点放在常人身上,倒也不值当怀疑。

可那理国公府但凡是个能动的,都爱往脸上抹点粉粉末末,男子都不例外,端是毫无阳刚之气;

于是某上了心,时时刻刻注意女侠你的一举一动。

女侠饶命,某不过被那理国公府强拉了去当...破绽!”

一声低喝,察觉到剑尖颤抖的王土旺脚跟瞬间爆发惊人之力,整个人如同莽牛一般,倒卷而出。

屋内黑暗中,被王土旺登徒子言论说的满脸通红女贼刚察觉到王土旺的动作,手中长剑下意识往前一递。

奈何她本身就受了内伤,外加上惯用手被王土旺丢出的猪腿骨所伤,一个不察,竟被一身莽劲的王土旺拉开了距离。

“轰隆!”

一声闷响,放手一搏的王土旺不管不顾,整个后背重重砸在月光笼罩的小院内。

就在屋内女贼准备冲出去干掉王土旺的时候,隔壁忽然传来了苏寡妇泼辣的尖叫声。

“老天爷呀,怎好叫俺糟了你们这些这天不盖、地不载、该剐的贼!

老娘是寡妇!寡妇!汝等大晚上不睡觉,来寡妇家拿贼,拿你娘的臊呢!”

静了片刻,寡妇带着哭腔的哭骂再次响起。

“滚呐,老娘床底有甚好搜的!

哎呦喂,别他姥姥的开老娘的箱子!

老天爷呀,您老睁眼劈死这些全家遭瘟的烂腚眼子畜生罢,搜贼人却把老娘的小衣搜出来了,还是人吗!”

小院里,王土旺顾不上眼下紧张的气氛,咧着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这娘们骂人还真有意思!

和唱歌一样!

就在王土旺越发淡定的时候,屋内女贼撑住不了。

她内伤极重,刚刚又强运内力使自己声音左右飘忽不定,现在听隔壁寡妇话中透出的意思,怕不是抓自己的官兵已至隔壁。

一时间,女贼急火攻心,乱窜的内力瞬间突破限制,整个人头晕眼花手脚无力,重重摔倒在地。

听着屋内扑通一声肉体接触地面的闷响,王土旺脸上笑容逐渐消失,脑子转的飞快。

眼下,摆在他面前又两条路可选;

第一条,直接举报一波,让官兵对上女贼,把自己摘出来;

虽然自己可能会被怀疑与女贼一伙儿,但可能性并不大。

第二条,进门替女贼打掩护,凭自己击退的功劳,想来官兵也不会太过难为人。

只一个片刻,王土旺就做了决定。

二话不说,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小院院门走去,准备开门迎官兵。

管汝是铝贼还是铜贼,先吃俺一波正义的举报!

就在此时,黑漆漆的小屋内,一个黏糊叽叽的柔美嗓音陡然响起。

“嗯↗↘官人~来嘛~奴家要~”

声音不大,但已足够传遍小院,若耳力稍微好点,怕是待在隔壁都能听的到。

刹时间,整个天地一片安静,隔壁寡妇的叫骂声消失了,官兵翻箱倒柜的动静消失,仿佛连风儿都停下了喧嚣。

小院里,头皮麻的好似过电的王土旺一顿一顿的转过身,满脸绝望的望着自家黑洞洞的内屋门。

里面,唯衣物被脱下发出的窸窸窣窣声隐约响起。

这一霎那,王土旺的心思千回百转。

问:屋内躲了个女贼,和躲着一个光溜溜的女贼,有区别吗?

答:有!

这婆娘想自爆!

若她被逮,单凭这一嗓子,自己怕不是也要进诏狱体验一把大乾的刑具锻造水平;

到那个时候,就算没瓜葛,在什么辣油皮鞭、牛油蜡烛面前,自己也会忍不住痛招了算逑。

这狗攮的害人精!

拳头捏的嘎吱作响,王土旺牙一咬,硬着头皮赴刑场般冲进内屋,重重的脚步声落在旁人耳中,尽显饥渴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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