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坐下后,欧阳夫人微笑着温柔的拉起白静的手,“娘不是不放心静儿么,特意早点过了来。时辰倒是尚早,怕是打扰到静儿的休息了吧?”
心里暧暧的,白静柔柔的答:“娘能早早的就过来,本就是女儿的不孝,怕是昨晚和爹爹都没有睡好吧。娘,您不用担心,静儿今儿个感觉已经好多了呢,只是娘带了什么吃的来,引得静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呵呵,就知道你会饿着,娘呀,就让厨房做了静儿最爱吃的松花糕,还有几样清淡的小菜和粥。”听着白静叫饿,欧阳夫人也不再说其他,疼惜的拿碗给她盛了碗粥放到她的面前,“静儿,慢点吃,多吃点。”
白静安静的喝着粥,听着耳边欧阳夫人温暖关心的语言,不禁掉下泪来。欧阳夫人见着,谎忙问:“静儿,是否烫着啦?来,让娘看看。”欧阳夫人温软的言语,让白静转身扑到她怀里,低低哭泣起来,“娘,娘...”一声声喊着,直叫得夫人奴婢都掉下泪来。
“静儿,怎么啦,是不是哪又痛了?春柳,快快去请大夫。”见白静只是哭并不说话,欧阳夫人急得只以为是女儿哪又不舒服了。
白静闻声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唤回奴婢。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娘,我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娘关心真好。”
欧阳夫人听闻女儿的话,真是满心满眼的感动,女儿长这么大,终是知道了疼惜父母啦。她自是不知,此时这温馨的场景,是白静曾经最渴望拥有的,那时的白静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尝尽了人情的冷暖,终于在上大学那会儿,遇了左家俊。左家俊也是真心待她好,一直对她嘘寒问暖的陪在她左右,两人就这样平静的走过了8年,原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走下去的,只是....还好,现在她是欧阳静,有爹和娘。
在欧阳夫人温柔的眸光中,欧阳静三两口将碗里剩下的粥喝掉,拉着娘的手,“娘,你陪我到院子里走走,好不好?我还有好多的事不明白,春柳那丫头都不愿意跟我说。”
一旁的春柳在其他奴婢好笑的眼光中,微微红了脸,急着解释:“小姐,不是奴婢不说,哎呀,小姐,你取笑我...”见自己越说越惹人笑,春柳满脸通红的跺了跺脚。
看着至打醒来,就像变了个人似地女儿在自己面前娇憨的开着奴婢小玩笑的行为,欧阳夫人有些欣慰的笑了。以前一直想让女儿变得温柔娴淑,随知,这一醒来,真成这副模样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好,娘陪静儿到院子里走走,静儿有什么不明白,尽管问娘。娘一定不会像春柳那丫头,不知道的。”心情大好的欧阳夫人也开起了小玩笑,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出了门。
“娘,昨天您说有些事情既然躲不掉,就要坦然面对,是什么事情呀?跟我有关吗?”欧阳静状是无意的问着欧阳夫人。
闻言,欧阳夫人停下脚步,牵着欧阳静的手走到院中休息用的亭子里坐下。许久,才说:“静儿,这事你怕是瞒不过你的,只是你一定要答应娘,知道后万不可再做傻事。”
待到欧阳静点头,方又开口:“半个月前,皇上突然下旨赐婚,将你指婚给了三皇子,并要求一个月后就嫁入宫去。而那三皇子素来名声不好,听说脾气也是喜怒不常,做事也从不按牌理出牌,且本身生性风流,在外不知有多少的红颜知己。如此男子,当然是配不上静儿的,所以呀,你不依不饶的拉着你爹,非要你爹爹去找皇上退婚。可既然皇上都已经下旨,金口玉言,你爹也是无法。于是你呀,就跪在你爹的书房外,原本我和你爹想,最多半个时辰,你就受不下去,谁知这次你呀,也不知哪来的决心,整整跪了三个时辰呀,到最后..最后...”说到最后,欧阳夫人免不了又是一阵掉泪。
欧阳静执起手帕擦掉娘脸上的眼泪,欧阳夫人又才接着说:“静儿,这次的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爹爹原本是太子的老师,太子也一直很敬重你爹爹,原本你爹爹还说,太子倒是个不错的良配。如今你若嫁给了三皇子,怕是你爹和太子的关系也会跟着生变。你爹听说皇上突然的赐婚,除了三皇子自身向皇上请求外,还有如妃,也就是三皇子的母妃,在皇上面前周旋的原因。”
欧阳静有些头痛,为这复杂的局面,只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爹娘,尝到了爹娘的好,她可是舍不得再失去,心中暗暗发着誓,为了爹娘,她什么都愿意做,再说不就是嫁人么,反正自己都是为爱死过一次的人了,上辈子是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也无所谓嫁给谁了。
欧阳夫人见欧阳静久久没有动静,以为不是不愿意,有些难过的说:“静儿,再过十天,就是你嫁给三皇子的日子了,等你入了宫,娘再要见你一面,可就难了。静儿,听娘的话,入了宫里,你要收起你的性子,宫里可不比自家,一不小心呀,就会没命。三皇子的母妃,可是一个厉害的人,你要小心些。”心里默默的想着,偏偏还跟你父亲...
欧阳静头靠在欧阳夫人肩上,手挽着娘的胳膊,静静的说:“娘,我明白,我会注意的。”
转眼间,就到了欧阳静嫁入三皇子府的日子。
任由喜娘为自己打扮,欧阳静两眼不睁,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悲喜,耳边只听得锣鼓阵阵,喜乐连天。
欧阳夫人让春柳和另一位奴婢春香跟着白静入了宫。
花轿坐得白静晕晕欲睡,摇摇颠颠,很有节奏感和韵律感,摇了有大概半个多时辰,好不容易到了宫里。白静迷迷糊糊的被人扶下了轿,进行着冗长的仪式。如同木偶般,任由人摆布着,好不容易结束了,被人搀进了三皇子府的新房。
坐在床边,白静吸了口气,终于是结束了,伸手掀起喜帕,春柳在一边瞧见了,吓得快哭出来:“小姐,你不可以自己取下喜帕,要等新郎官为你取下才成。这样才吉利。”说着就要上前把喜帕重新盖起来。
白静现在是又累又饿又渴,哪管得了这么多,忙制止了春柳,起身向桌子走去,“春柳,快给我倒杯水,我都累了一天了,又累又渴,你就别在跟着啰嗦了。”
春香上前拉住白静,小丫头急得眼泪一个劲的在眼眶里打转,“小姐,你还是赶紧上床坐好吧,三皇子回来看见您这样,会生气的。”
欧阳静皱了皱眉头,无奈道:“好,我喝口水就乖乖回去坐着成了吧。”小丫头不愿意的放开小姐。欧阳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拿着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看也没看,就拿起杯子,连喝了三杯,才满足的放下杯子。
“春柳,你乱晃什么呀?”欧阳静疑惑的问。春柳跟春香见小姐的满脸通红,酒气跟着说话声飘来,方知道,刚才小姐喝的不是水是酒。两小丫头哪知道,新房里是不会准备茶水的,只有新娘跟新郎官喝交杯酒的酒水,春香瞪了春柳两眼。两人才上前,扶着白静走到床边。
偏生小姐还在嚷嚷着,“春柳,你和春香怎么都变得两个了?不对,是三个...不对,是四个才对..也不对,好多的春柳和春香。”两人好不容易才安抚好欧阳静,让她和衣睡下。
而三皇子在这晚并没有回新房,两小丫头都在心里轻了口气的同时,又很奇怪,只是没地方问,也闷口不提。
欧阳静眼开眼,头有些痛,挣扎着起来,见着自己还穿着昨日成新的礼服,也奇怪。无所谓的穿上鞋,叫醒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两个小丫头。
“三皇妃,奴才小李子,奉如妃娘娘的旨意,特意带了两个婢女过来侍奉您,您要是醒了,奴才可就推门进来了。”尖细的公鸭嗓子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