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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乖失败,太子爷拆婚车抢人!姚宫月洪谨大结局

独予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熬过秋风,终见冬雪。这几个月以来,姚宫月一直找各种理由躲着洪谨,不是学校有考试,就是外面有比赛,要不就是干兼职。洪谨被她晾地心烦意乱,好几次堵在教室门口将人强行带走,可也只是匆匆陪他吃顿饭,又撒娇耍赖找借口跑掉。豪华公寓,清冷寡凉,醉意阑珊的男人领口衬衣未系,露出好看的锁骨,半眯着眼睛,仰面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阿瑾,我怎么觉着,你最近不太对劲啊,出什么事了?”洪杰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一派萎靡却依旧矜贵的堂兄,眉心紧蹙。最近金边那边不太平,老爹已经催了他好几次,让他赶紧回去,军队内部军心不稳,他是家族年轻一辈中,最有实力能被授予三星上将的,必须为家族出力,可是他有自己的打算。阿瑾都还没回去,家族长子不走向政...

主角:姚宫月洪谨   更新:2025-02-14 00: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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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姚宫月洪谨的其他类型小说《装乖失败,太子爷拆婚车抢人!姚宫月洪谨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独予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熬过秋风,终见冬雪。这几个月以来,姚宫月一直找各种理由躲着洪谨,不是学校有考试,就是外面有比赛,要不就是干兼职。洪谨被她晾地心烦意乱,好几次堵在教室门口将人强行带走,可也只是匆匆陪他吃顿饭,又撒娇耍赖找借口跑掉。豪华公寓,清冷寡凉,醉意阑珊的男人领口衬衣未系,露出好看的锁骨,半眯着眼睛,仰面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阿瑾,我怎么觉着,你最近不太对劲啊,出什么事了?”洪杰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一派萎靡却依旧矜贵的堂兄,眉心紧蹙。最近金边那边不太平,老爹已经催了他好几次,让他赶紧回去,军队内部军心不稳,他是家族年轻一辈中,最有实力能被授予三星上将的,必须为家族出力,可是他有自己的打算。阿瑾都还没回去,家族长子不走向政...

《装乖失败,太子爷拆婚车抢人!姚宫月洪谨大结局》精彩片段

熬过秋风,终见冬雪。

这几个月以来,姚宫月一直找各种理由躲着洪谨,不是学校有考试,就是外面有比赛,要不就是干兼职。

洪谨被她晾地心烦意乱,好几次堵在教室门口将人强行带走,可也只是匆匆陪他吃顿饭,又撒娇耍赖找借口跑掉。

豪华公寓,清冷寡凉,醉意阑珊的男人领口衬衣未系,露出好看的锁骨,半眯着眼睛,仰面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瑾,我怎么觉着,你最近不太对劲啊,出什么事了?”

洪杰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一派萎靡却依旧矜贵的堂兄,眉心紧蹙。

最近金边那边不太平,老爹已经催了他好几次,让他赶紧回去,军队内部军心不稳,他是家族年轻一辈中,最有实力能被授予三星上将的,必须为家族出力,可是他有自己的打算。

阿瑾都还没回去,家族长子不走向政坛,他作为二房却授了军衔,恐怕会被有心之人猜忌洪家内部兄弟不和,这于将来阿瑾掌握大权不利。

“阿杰!”

矜贵男人拧了拧眉心,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我母亲今天打电话,让我赶紧回金边,哈格努亲王近期,小动作不断,很可能会反。”

“我就知道皇室那边不会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动手,我们家老头也打电话催了好几次,你什么打算?”

邪肆男人猛灌了一杯酒,随后疑惑看向对面堂兄,“阿瑾,雷恩上校回来可能圣诞节前后了,我肯定拖不到那个时候,毕业典礼我就不参加了,你什么时候回,咱俩一起走!”

“再等等!”

洪谨烦躁抹了把脸,重新躺了回去。

“我说!”

对面一脸雾水的男人踢了踢他沙发腿,“你毕业典礼都完了,宁可一天到晚在书房远程办公都不回家,到底怎么想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洪杰狼眸迸射精光,“阿瑾,别告诉我,你小子要从商,不回去了,我告诉你,做梦都别给我做这个,想让我一个人回去受罪,门都没有。”

洪谨不耐烦地睁开眼,冷眸凉凉看了没脑子的堂弟一眼,“父亲坐在那个位置,多少双眼睛盯着洪家,从商?

我答应,你去问问内阁那帮老狐狸们答不答应!”

洪杰松了口气,睨向懒散堂兄,“那你不赶紧回去,待这儿干嘛?”

“我家月宝,就快放假了,我想带着她一起回去,见见祖父,顺便,把婚事定下来!”

男人摩挲着手上玫瑰花小皮筋,黯淡了一整夜的眸子,终于闪出点碎光。

这个玫瑰花小皮筋,是上次他将小妖精强制带出来陪自己吃饭,饭后,他不想让她走,小丫头撒娇从头上取下来,戴到他手上,“阿瑾哥哥,人家真的有事,我们华国谈恋爱,女孩子都会给男朋友戴小皮筋,人家的小皮筋给你,就当是你的宝宝陪着你,好不好嘛!”

他被那一波三折的娇嗲声音哄地晕晕乎乎,挥手让司机将人送回了学校,可是,这都半个月了,她还是忙着不见人影。

派过去盯梢的保镖传回来的视频,她最近确实很忙,看着她好不容易认真努力干一件事,男人也就强忍着没去找她。

“什么?

你在这儿耗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她?”

洪杰两个眼珠瞪的老大,“不是,阿瑾,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正经事耽搁了呢,你,你为了个女人,放着金边一大堆事不管,你你你是疯了!”

他本来很激动,可是说到最后,被堂兄一个毒蛇般的眼神吓地气势缩了缩。

要说这洪杰,也算是东南亚勋贵家族中,数一数二的混世魔王,八岁就扛着枪跟着自己老爹混军队,无法无天,谁都管不了,十六岁带着一个小队,炸了他老子死敌的独子,一战成名。

可能是一物降一物吧,他连自己老子都不怕,唯独怕这个比自己大了几个月的堂兄。

当年,他炸死了军队高官的儿子,那人联合部下,带人围了总理官邸,给祖父施压,那时的J国内乱刚平,经不起一丝变故,祖父只能舍车保帅,将他交了出去。

他被拉到军前,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执行枪决,是当时还在西点军校的洪谨得了消息,匆忙赶了回来。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穿着军装的冷峻少年,一身傲骨,高高在上,孤身来到刑场,看着比自己父亲年龄还大的军队高官,气势却更甚一筹,君临天下一般,冷冽说道,“如果我记得不错,你肩上这四颗星,是当年我祖父亲手所授,你当明白,这枪杆子,洪家,可以给你,也可以给别人!

今天,你逼我洪家死一个人,看来是没想过来路!

那我不妨提醒提醒你,祖父老了,我父亲还在,我父亲不在了,我洪谨还在,洪家,永远是洪家!”

少年无需再多言,周遭一众军官早已冷汗直冒。

老总理扶大厦于将倾,J国上下,无人能撼动洪家地位,眼前少年是洪家嫡子长孙,他的话,就是洪家的态度。

已经很明确了,洪家可以在形势逼迫下牺牲一个二房的男丁,但终有一日,会秋后算账。

长官死了独子,可是他们还有儿子,后代的前途皆数捏在洪家人手中,犯不着趟这趟浑水。

最后,连执行枪决的士兵都放下了枪口,众人眼睁睁看着洪谨将洪杰带走,临走还不忘向他们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留下一句,“洪家,是J国的洪家,永远为J国流血流汗!”

获得一众官兵拥戴好感。

自那以后,洪杰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行事作风,无不以洪谨马首是瞻,洪谨让他出去留学,考军校,那他就去考,洪谨让他好好磨练,将来接手军权,为家族出力,即使再不愿意,他也咬着牙走到了如今。

可是看着自己向来崇拜如神祇的堂兄,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洪杰心里有点诧异。

“阿杰!”

洪谨并不理会堂弟的惊讶,骨节分明的大手揉着太阳穴,疲惫道,“我从出生开始,就背负着家族荣耀,国家责任,看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并非是属于我洪谨的,你懂吗?”

男人俊眸爬满血丝,看向对面好兄弟,“洪谨,是洪家的洪谨,不是洪谨的洪谨,只有月宝,是属于洪谨的。”

修长手指点上支烟,俊朗眉目隐匿在灰白雾气下,“我就自私这一回!

家里让我回去卖命,我总得为自己留口人气!”


L市中心高档私人公寓。

窗外狂风大作,室内空气持续升温......被嫉妒怒火冲昏头脑的男人不管不顾,一进门就摁着娇滴滴的小妖精放浪深吻,上下其手,姚宫月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道。
<......
泰晤士河边豪华空中酒吧。

矜贵俊朗的男人满脸郁结,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酒,对面堂弟幸灾乐祸,似笑非笑,“怎么?

这是被小妖精甩了?”

嘭!

精致高脚水晶杯被重重置于桌上,洪谨抬眼,锐眸凝着阴冷,“叫嫂子!”

洪杰冷嗤一声,毫不在意堂兄的不悦,“你先把人追到手再说吧!

人家现在压根不搭理你。”

提起这事洪谨就肝火直冒,那天“小作精”哭的梨花带雨,他怎么哄都哄不好,还是后面尤丽丽来了,把人带出去逛街才消停了,他跟在后面又是提包,又是买单,这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可是人家呢,硬是一张好脸没有。

最近几天更是过分,除了在她上课的教室门口能堵到人,其他时候躲他跟躲瘟疫似的。

“要我说!”

洪杰脸上始终似笑非笑,像个耐心十足的猎手,“分就分了,一个女人而已,还值得太子爷您这般纡尊降贵?”

“她不一样!”

洪谨修长手指揉着发闷太阳穴,墨眸中情绪翻涌,“月宝,她是我想娶回家当老婆的女人!”

说着,男人再次拿起酒杯,猛灌一口,顿了顿才道,“自己老婆,怎么宠都不过分!”

洪杰刀眉微挑,“你当真?”

清风朗月的男人扯唇浅笑,“我已经跟祖父提过了,等她毕业,我们就结婚!”

洪杰从未见过风光霁月的堂兄如此对待一个女人,不禁起了好奇心,“要说,这姚小姐,长相身材,确实属于极品,能让阿瑾你动心,不奇怪,可是要说让你下了娶她回家的决心,我是没想到。”

东南亚顶级权贵家族太子爷,枕边之人事关各方利益,家族兴衰,向来都是强强联合,要么利益捆绑,洪谨深谙上位权术,不可能没有这方面的考虑,洪杰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洪谨自是看出了堂弟的疑惑,桀骜俊眉微抬,“祖父戎马一生,将我们这些子孙托向权利之颠,如果作为洪家的后代,我们娶个老婆都要看下面人的脸色,左右权衡利弊,那他老人家一辈子的奋斗,还有什么意义?”

狂妄,恣肆,不可一世!

洪杰看着眼前这个仅仅大了自己几个月,将来要继承家族权柄,手握国家生死的堂兄,胸中震撼不已,他是天生的上位者,与生俱来,带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气势。

“阿杰,男人想要的,从来要凭实力去争,女人,不应该成为政治的附庸!”

洪谨拍拍兄弟肩头,“你将来也会爱上一个女人无法自拔,到那时就会明白,老婆,只能娶自己爱的。”

洪杰痞气一笑,“那我可得抱紧太子爷的大腿,到时候求您老人家开口跟我家老爷子说好话!”

洪谨阔然一笑,“只要你小子回国后把老子的枪杆子握紧了,娶谁当老婆,还用的着我去二叔跟前说好话?”

“有道理!”

两人举杯相碰,勾肩搭背好不快哉。

***另一边,姚宫月躺在宿舍床上,音乐开到最大,一边敷面膜一边跟上门做指甲的亚洲籍小姑娘聊天,手机关到静音,生怕尤莉莉打电话打搅她的清静。

这几天小作精封心锁爱,一心一意搞事业,上课从来不准时的人,罕见的没有迟到,专业课老师为此还特意表扬了她。

因为不迟到而受表扬,她也算是独一份了。

“小姐姐,来,张嘴,给你吃这个,可好吃了!”

她重新拆开一袋子零食,拿了一块塞进正在忙活给她涂指甲的技师嘴里,随后自己也往嘴里塞了一块。

“姚小姐,跳芭蕾的人脚大都变形了,很丑的,像你这么漂亮的脚还真是少见!”

菲籍小姐姐一边忙活,一边毫不吝惜地夸奖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人们对于美人从来都带着天然的善意,姚宫月被夸地心花怒放,奶笑着回应,“嗯嗯,小姐姐,你不知道,小时候我怕练功把脚练丑了,各种偷懒,最后被我妈发现了,联合我小姨女子双打,差点把我揍死~”姚宫月越说越来劲,叹了口气,“后来我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她们的淫威之下,不过,为了保护这双脚,我可没少下功夫......”咚咚咚~姚宫月话说到一半,响起敲门声。

“请进!”

开门进来的人是隔壁宿舍的琳达。

“月!”

她看起来脸色有点不好!

姚宫月看着欲言又止的姑娘,美眸疑惑,她在学校的女生缘向来不怎么样,之所以同尤莉莉关系好,是因为大家也同样排挤尤莉莉,两人干脆住到了一个宿舍。

琳达同她们两人顶多算是认识,见面只打招呼的那种,她实在想不出来琳达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琳达,有事吗?”

她开口询问。

“月!

我似乎在空中酒吧看见了尤莉莉被人两个男人带走,但我不敢确定,过来看看!”

闻言,姚宫月的心咯噔一下沉到谷底,脸色也白了两个度。

但是她向来谨慎,明眸迸射锐芒,犀利看向吞吞吐吐的琳达,“我们并不熟悉,尤莉莉生死于你而言无关紧要,你完全可以当做不知情!”

看着向来娇娇柔柔的姚宫月突然变得尖锐,琳达紧张地直扣手心,“我,我也是女孩子,我知道经历那种事的痛苦,你如果怀疑的话,就当我没说!”

说完,琳达转身,飞快离开。

姚宫月怔愣在那里两秒,突然反应过来,关于琳达的事,即使她并不八卦,但也被尤莉莉强迫听过几耳朵。

自己淋过雨,所以想要给别人打把伞。

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疑神疑鬼。

算了,等救回莉莉再来跟她道歉吧。

姚宫月迅速给技师结了账,边穿衣服边往外面跑。

拦了车去往空中酒吧的路上,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欧阳旭的电话。

“小嫦娥!”

那边只响了两声,就传来欧阳旭沉着磁性嗓音。

“欧阳先生,我,我......”姚宫月心急又紧张,一时结巴起来,组织不起来语言。

“出什么事了?

别着急,慢慢说!”

那边欧阳旭也听出了他的焦虑,出言安抚。

“我朋友可能出事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她鼻子一酸,委屈的哭了起来。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

她没想到,欧阳旭答应的这么畅快,有点受宠若惊。


有那么几分钟,偌大的公寓明明坐着两个活人,却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良久,洪杰才发出一声叹息,“好,你放心,家族要靠你撑着,说破大天也不可能断了你这一点点念想。”

看着对面少年老成,顶天立地的堂兄,洪杰突然百感交集,记忆中,他们堂兄弟一帮人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就被祖父带着东奔西跑,访问各种国家,接见各种官员。

后来长大一点,为了保护他,家里不再让他出现在大众视野,请了各种老师来官邸给他上课,他似乎,从未见洪谨休息过,也从未见他真正的笑过。

仔细想来,只有在姚宫月面前,洪谨才有了几丝少年气,笑里也带着几分真情实感。

心里突然压抑的厉害,洪杰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们这辈人,并不仅仅是踩在祖辈的功勋上,也是踩在洪谨的人生上,才换来的荣耀加身,财富权利。

“阿杰,我好想我的月宝!”

洪谨似乎醉意上来了,情绪开始波动,“她最近都忙着不理我。

小妖精,我白天忙着处理家族的生意和父亲办公室发来的邮件,晚上还得抽空给她写论文!”

虽说嘴上抱怨,可男人的脸上分明漫上幸福的笑意。

姚宫月从小学艺术,文化课一团浆糊,自从认识了洪谨,每回理论课的论文,都扔给洪谨写,男人只是笑着摇头,可是小妖精钻进怀里,勾着脖子,轻咬他的喉结,便是要他的命,还得搭个送货上门。

“你就惯吧!”

洪杰失笑摇头,“比起男朋友,我觉得你更像她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好兄弟无奈打趣道。

“她没有父亲,我总要多惯着点的!”

迷醉男人拿出手机,点开屏保,上面重新换上了小祖宗“审核”过了的照片,眼中一片旖旎......***最后一门专业课考试完后,姚宫月背着书包离开专业课教室,匆忙跑到宿舍收拾东西。

欧阳旭的私人飞机明天一大早出发,留给她安排后路的时间并不多,为了这次离开,她搭上了所有的积蓄给专业老师送礼物,还厚着脸皮去求了欧阳旭帮她摆平学校。

艾维斯特是野鸡学院,但这并不代表一个学员能在旷课半年后还能顺利拿到毕业证,除非她的靠山够硬,而欧阳旭,无疑是她最好的人选。

只是她也没想到,欧阳旭答应她答应的那么爽快。

姚宫月不是没怀疑过,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同洪谨那个危险身份的人纠缠,她宁可欠着欧阳旭的人情。

一无所有的人,经不起一点点风险。

一切收拾妥当,她特意找了个礼盒,将洪谨送她的项链和后来又硬塞给她的卡包了起来,深呼吸后,拨通了洪谨的电话。

“喂!

欧巴,人家考完试了,今晚六点到十点之间,可以约会呦~”小妖精娇娇嗲嗲的声音传来,忙了一天的男人拿着电话,眉目瞬间舒展,笑地清风朗月,“算你有良心,再不打电话,我就要去逮人了!”

“矮油,知道我家哥哥最近受苦啦,人家这不是一忙完就赶紧跑来表现了嘛,人家还给你准备了惊喜呦,期不期待?”

洪谨嘴角笑地压都压不住,“这么乖?

我们月宝的礼物,当然期待了!”

男人说着,关掉回了一半的邮件,边往外走边穿外套,“月宝,等我,过会来接你!”

他实在是太想见到她了,之前借着忙劲,还能忍的住,这会听见她娇嗲妖气的声音,真的是一分钟都等不了。

去他的邮件,去他的政治,老子这会就想抱媳妇。

姚宫月没想到,洪谨来的这么快,二十分钟不到,人已经到了楼下,电话开到扩音,边改妆边通话,“哎呀,人家的妆都没补好你就来了,再等会儿吧,还要换衣服呢,考试的时候,假睫毛贴的眼皮疼,我得给它卸了......”小妖精奶声奶气的抱怨,喋喋不休,无关紧要,可是男人就是舍不得挂掉,抽着烟,坐在车里,像个乖顺的大狼狗。

半小时后,小妖精终于穿着条黑色暗纹提花的短款改良旗袍裙,蹬着小靴子,披了件毛茸茸的白色外套,左手挎着包包,右手还提着个礼物袋子,长发飞扬,妖里妖气地扭着腰下来。

距离上次两人见面,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男人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小东西,心仿佛都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呼吸急促,恨不得就地将人揉进胸膛。

“嗨!

小哥哥,约会么!”

姚宫月站在车前,骄里娇气地挎着包包,巧笑嫣然,冬日暖阳透过枝头挂着的几片稀稀拉拉的树叶,斑斑驳驳洒在她头发上,脸上,裙子上,星星点点,美人立于午后,此刻人间,绝美!

洪谨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刻,他的姑娘,一个笑,填满了他整个枯寂无波的心。

家族视他为希望,父亲视他为政治斗争的刀柄,母亲视他为荣耀仰仗,他早已不知自己是谁,只有这个小东西,视他为一个普通的男人,冲着他笑,冲着他发脾气,指使他干活伺候她。

“虽然本仙女天生丽质,但是小哥哥,你能不能口水先擦一擦,这么色咪咪地看着人家,看起来真的好像个老色鬼奥!”

小妖精伸出葱白手指,冲着男人眉间一点,娇嗔道。

男人无奈,摇头笑笑,打开车门,“上车!”

姚宫月刚坐好,洪谨便扣着她下巴,凶狠吻了上来,急促又热烈,像头不知餍足的恶狼。

“小妖精,说谁老呢,嗯?”

男人足足吻到她开始死命拍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揽着女孩纤腰,愤愤开口。

“讨厌死了!”

姚宫月揉着自己被啃地发麻的红唇,“人家刚涂的口红,你看看,都蹭花了!”

她白了男人一眼,拿出包包开始补涂。

洪谨早已习惯小作精的各种奇葩操作,丝毫不在意,抬起大拇指邪肆蹭了蹭自己沾上她口红的薄唇,匪气一笑,开车将人带到了早就订好的餐厅。

虽说很清楚这次见面是安抚洪谨,让他放松警惕,也是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装的再若无其事,姚宫月还是紧张地手心沁出了冷汗,以至于下车洪谨牵她的手时,还以为她生病了。


佩卡姆混乱汽车旅馆。

欧阳旭和姚宫月赶到时,保镖已经将几名非籍歹徒控制住,只有里面衣衫不整的尤莉莉,保镖们不知该如何处置。

被绑在地的歹徒蛮悍壮硕,死命挣扎,嘴里还骂着污言秽语,想也不用想,他们赶来之前,尤莉莉经历了什么。

姚宫月颤抖着将手搭到门把上,想要推门而入,却被欧阳旭阻止。

濡湿明眸对上男人担忧俊脸,她沉吸两口气,“我没事,阿旭哥哥,我在学校没什么朋友,莉莉她,是我最亲近的人,她现在需要我!”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你——”欧阳旭话还没说完,昳丽女孩出声打断,“世间黑暗肮脏,我见的,不比你少!”

她说完,毅然推开门挤了进去,随后将门阖上。

昏暗潮湿的小旅馆内,满地狼藉,姚宫月被那糜烂气味熏地眼冒金星,却依旧强忍着呼唤闺蜜,“莉莉,我是月宝,我来救你了!”

不大的房子,几乎可以一眼望遍,其实她已经看见了抖动的窗帘,但是不确定尤莉莉现在是否愿意见自己,只能站在不远处试探。

“莉莉,没事了,都过去了,你放心,我不会放过那几个王八蛋的,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房间里依旧诡异的安静。

姚宫月静静站了几分钟,再次开口,“莉莉,如果你需要空间自己冷静冷静的话,我可以先在外面等你,我一直在!”

说完,见那边依旧没什么反应后,便转身,打算离开。

“月宝!”

终于,在门把手被拧动的瞬间,窗帘后面传来尤莉莉颤颤巍巍的声音。

“月宝,你会嫌弃我吗?”

尤莉莉几乎是哭着问出的这句话。

“不会!

莉莉!

你是受害者,这不是你的错!”

好闺蜜坚定出声。

“月宝~”尤莉莉再也绷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姚宫月强忍着眼泪,来到窗边,即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看见尤莉莉的瞬间,她还是被吓到了。

她身上几乎一丝不挂,到处是淤青、擦伤,还有,鞭痕!

头发披散像个疯子,嘴角,眼角,全是淤青,脸肿的不成样子,腿上隐约可见干涸的血渍,双手抱膝,浑身颤抖。

姚宫月几乎将嘴皮咬破,扯下床单,披到了尤莉莉的身上,将人裹的严严实实后,双手捧起她的脸,郑重其事,“莉莉,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听我说:第一,你需要先跟我离开这里,回去收拾一下。

第二,我们要去医院,做全身检查,保留证据。

第三,你需要打阻断针。”

姚宫月从来都是软绵绵的,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娇样,尤莉莉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果断清醒的一面,一时之间有点怔愣。

“莉莉!”

见她没反应,姚宫月以为她被吓傻了,鼓励道,“别怕,只是以防万一,阻断针很厉害的,只要打上,积极配合医生治疗,肯定没事!”

尤莉莉完全没了主意,任由好闺蜜安排接下来的一切。

保镖被姚宫月叫了进来,将尤莉莉抱上了车。

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当地警方处理就可以了,谁知,车子马上出发的瞬间,被姚宫月叫停。

只见她从车上下来,跑到不远处的便利店,买了双胶皮手套,戴上,随后,从路边捡了块大石头,装进了自己最新款的香奈儿小挎包。

同保镖队长交代了几句,队长为难看向欧阳旭,欧阳旭面无表情,挥挥手,示意按她说的办。

于是,原本被押在原地等待当地警察过来的几个歹徒,被保镖双手反绑,强制压在地上。

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发起疯来也是凶悍,抡起装了石头的小包包,照着几个歹徒裆部,狠狠砸了下去,旁边“观刑”的众人皆倒吸凉气,终于理解那句“蛇蝎美人”是为何意。

洪谨带着人疯了似的赶过来,一个急转弯刹车撕破暗夜。

冲到近前,不是亲眼所见,打死都不会相信,他养了一年的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作精”居然能如此强悍,拿着包包冲着几个男人的命根子猛砸。

男人淡淡扯了扯唇,凉眸看死人似的睨了那几个垃圾一眼,随后,颀长身影笼罩下暗影,盖在嚣张女孩头顶,声音低沉压抑,“怎么回事?

被欺负了?”

后脚赶过来的洪杰也怔住,先是一愣,随后看见姚宫月那一脸淡定,人畜无害的表情,哈哈笑起来,“阿瑾,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娶这个小东西不可了,这也太有趣了,怎么想的,哈哈哈......,打人还怕累手,还知道戴个手套......”姚宫月看着旁边一冷一笑两个男人,傲娇撇了撇嘴,嫌弃瞪了洪杰一眼,将包包里的石头倒了出来,脱下手套,砸到洪杰脑袋上,“我是怕砸出脏东西溅我手上,笨蛋!”

随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欧阳旭的车走了过去。

“啧啧啧,阿瑾,她,她居然给包里还装了石头,真是心狠!”

洪杰这会笑不出来了,明显被这个丫头狠辣的手段镇住。

洪谨眼睁睁看着她对自己视而不见,径直朝着别的男人走了过去,眸底暗潮翻涌,曲了曲手指,抬腿追了上去,两步追上傲娇背影,大手拢住纤腰,一个用力,将人带到自己怀里。

“没看见我?”

男人声音冷沉低哑,压抑着怒气。

“洪大少,您没事就开着车出去兜风遛弯约妹子,别人的闲事,少管!”

小丫头一副“跟你不熟”的表情,用力推着男人铁臂,“松开,我还有事,没空陪你玩!”

“姚宫月!”

洪谨感觉自己脑门都快炸了,手底下用了几分力道,疼地怀中少女惊呼,“你弄疼了我了!”

“怕疼就给我闭嘴,再敢多说一个字,我掐死你!”

男人声线凌厉,压抑浓重怒气,脱下黑色外套,单手将人扛上肩头,用外套遮住迷你小短裙下的迤逦风光,转身朝着自己的科尼塞克走去。

“你放我下来!”

姚宫月除了腿弯和屁股被男人大手拖着,上半身悬空,完全没有着力点,只能抱着男人的脖颈哭哭唧唧大喊,“还有没有王法了,恶霸当街抢人了~慢着!”

两人打闹着走出去没几步,身后传来清润沉稳男声。

洪谨长腿顿住,墨眸一眯,眼中杀意迸现。


洪谨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自己会面对一个女人手足无措。

俊眸看着眼前过分漂亮精致的少女,想起第一次见她。

西欧的冷风裹挟着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一个星期,他从图书馆出来,听见一个奶苏奶苏的声音,“讨厌死了,这个破雨,人家新买的小裙子都没法穿!”

宿命一般,他回头,那个红裙少女,一眼入心。

世上的美女何其之多,百花齐放,可她站在那里,就是独一挂的美,众美齐美,而她,独美!

她娇娇嗲嗲地打着电话,在雨下的回廊中巧笑嫣然,他站在不远处,像个偷窥的登徒子,呆愣愣地不知今夕何夕。

后来,他每天都会去那个回廊,发现她好像在等一个喜欢的男生,那个男生他认识,国际关系学院的花花公子威廉。

但是他发现,她只是在制造偶遇,还没有同威廉熟悉,于是,用了手段,在她计划去刮花威廉车的时候,提前把自己的车停了过去。

姚宫月是个小迷糊,根本不知道自己中了男人的圈套,发现自己划错车,而修理费把她自己卖了都赔不起的时候,就开始演戏,装可怜。

在男人面前哭的梨花带雨,撒娇卖萌,叔叔,欧巴,小哥哥,一次比一次叫的甜,追着男人耍赖。

正好那时尤莉莉提议,反正只是为了分手费,勾哪个公子哥儿不是勾,何况洪谨比威廉帅,还有洁癖,只交往不纠缠,正合她的心意。

殊不知,尤莉莉早就被洪谨两个包包收买了,男人像是个经验丰富的猎手,张了网,耐心等待初出茅庐的小猎物,一旦入局,她插翅难逃。

“月宝!”

男人从纷乱思绪中回过神来,修长大拇指刮了刮她细白粉面,“晚上吃饭没?

饿不饿?

我叫人送吃的过来好不好?”

姚宫月被他的话弄懵,这正说着分手的事呢,怎么又扯到吃饭上了?

“我晚上不吃东西!”

她淡淡回了一句,狡黠鹿眼看了看男人,“那,你忙,我先走了哈!”

说完这句,低头,从男人腋下钻了出去,打算离开。

忽地,纤腰被男人两只强劲手臂紧紧箍住,“月宝,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那个男人?

嗯?”

姚宫月侧了侧脸,眼角盯着他,“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月宝!

我索性跟你说清楚,分手,你想都不要想。”

他说着,掰过她脑袋,自她额间落下一吻,“我洪谨不是什么好人,有胆子勾引我,就得勾一辈子,想逃,门都没有!

顶多让你闹一闹,见好就收,懂么!”

见她有点被吓到,男人又嗤然一笑,点了点她眉心,语气软了下来,“好了,宝贝儿,放心,我以后该宠还宠着你!

至于那个男人,如果想他有命活,就给我保持距离,懂么?”

姚宫月从来都觉得,洪谨即使笑的时候,眼底都透着一股阴森的狠辣,她一度以为自己太多疑了,可是今天,她切切实实在洪谨身上感觉到了那股迫人的威压。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就是莫名害怕,不敢喘大气,不敢看他,甚至,不敢反抗。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不对!

应该说,这才是本来的他?

以前种种缱绻宠溺,其实,只是假象,或者说,只是他愿意让她看见的洪谨。

思及此,姚宫月后背发凉,美眸猛地抬起,看着男人阴鸷墨眸,“你,你想怎么样?”

洪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眉间,“别拧眉毛,宝贝儿。”

看着她倔强将头拧了过去,男人眼底墨色更浓,钳着她精致下巴,强迫她转过脸来,“小嫦娥?

这么美的名字,是他给你起的?”

男人阴阳怪气的样子姚宫月实在受不了,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这是我上学时,同学起的外号!”

“外号?

真好听,宝贝儿,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一句话落,眼前的少女脸上逐渐变了颜色,“小嫦娥”这个外号,于她而言,是永远不想提起的噩梦。

“提这个干什么?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忘记过去!”

她不想提起过去的伤痛,低着头,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

“好了!

不想提就不提了!”

洪谨看着她失落破碎模样,终究不忍心逼问。

算了,左右一个外号而已,以后不准别人叫,只自己叫就好。

“今天太晚了,就住这儿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学校,嗯?”

男人收敛起迫人气势,换上温柔语气,轻揉着她发顶。

姚宫月看了看他,眼波流转。

现在的形势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洪谨这个男人,虽说两人交往了一年,但之前姚宫月完全就是对待金主爸爸的心态,怎么能哄他高兴怎么来,其实根本没花心思了解过这个男人,很多细节被她忽略掉了。

现在想想,他看着风光霁月,矜贵清冷,实际上,骨子里桀骜冷情,身边时不时会出现一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人。

别人不说,光那个洪杰,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谁家好人后腰随时别着枪?

还有好几次,她发现洪谨身后总是会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凶悍男人,而那些男人,似乎很怕洪谨。

不对劲,细细想来,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对劲......女孩琉璃般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流转,思绪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男人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惊地姚宫月一个机灵,嗔怪白了他一眼,“你干嘛?

送我回去!”

“太晚了,宝贝儿!

今晚住这儿吧,好不好?”

姚宫月狡黠秀眉挑了挑,“你听过住进狼窝的羊有好下场的么?”

“怎么说话呢?”

男人扯唇一笑,捏着她精巧琼鼻拧了拧,“我可是良家妇男!”

“哎呀!”

姚宫月拍开男人作乱大手,娇嗔道,“人家的肋骨鼻假体都拧断了!”

洪谨扶额,低着头,咯咯笑,根本控制不住,“宝贝儿,人家正儿八经装了假体的,想方设法证明自己是天生的,你倒好,明明原装的,随口就说自己是整的!

这小脑袋瓜一天想的什么?”

姚宫月白了他一眼,“说顺嘴了!”

以前老有人问姚宫月是不是整的,她不胜其扰,干脆反其道行之,跑去给整容医院拉客户,一来二去,成了职业习惯,自己都差点信了自己是整的。


三日后。

月挂中天,微风不燥,泰晤士河无声见证着岸边多少男男女女,爱过,又恨过,见过,又散了......姚宫月静静坐在公园边的长椅上,乌黑浓密的微卷长发披在在腰际,任由发丝同晚风一起纠缠起舞,精致白皙的五官,毛茸茸的羽睫覆盖眸中淡淡濡湿低落。

一小时前,她点开了盛世集团的微博,上面发布着盛世集团大公子欧阳旭不日就要同腾飞实业的千金肖思琪订婚的消息。

果然,少女的心事,就只能止于此了吗?

欧阳旭,我从未奢望会同你能有交集,只是这一次次的巧合,总让我误会,你对我,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在。

可是今天,那些青春时期的幻想,都破灭了,对吗?

姚宫月抬头看着天上冷月,回想起高中时,那惊鸿一瞥的相见,从此,那张清俊的脸,占领了她整个青春的梦。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欧阳先生,祝你幸福。

昳丽少女弯腰,捡起脚下石子,两步走到河边,用尽全力,扔进水里,却连一丝浪花都未曾溅起,就那么静静地消失了。

她莞尔一笑,突然觉得,自己那么多年的暗恋,就像一个笑话。

小姨说的对,生在社会底层,越漂亮的女孩子,面对感情越单纯,越无脑,要想打破这个诅咒,就得心狠心硬,利己主义当头。

重新坐回长椅,她打开自己的工作备忘录,仔细盘算接下来的兼职,生活没有给她太多期期艾艾的时间,她答应过大娇和小娇,一定要变成小富婆,回到京市,考个公务员,一家三个仙女,体体面面的生活。

一直坐到路上行人渐稀,她才起身,从包包里拿出披肩披上,迈着小碎步往学校走。

这几天被尤莉莉那个死变态缠的一点私人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趁着她去上课,才逃了出来,享受享受独处的自由。

刚走近宿舍楼拐角,忽地,后脖颈覆上一张铁钳大掌,一个用力,便将人带到了昏暗死角。

姚宫月根本来不及反应,那个巨大阴影便将她推到了冰冷的墙壁上,不由分说,抬起她的下巴,激狂地吻了起来。

开始以为是哪里来的色中饿鬼,被吓地魂飞天外,巨大惊恐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可是当那个急躁却缱绻的吻落下来,熟悉的味道灌满感官,她才睁开惧眼,原来是洪谨这个狗男人。

她被他吻地喘不过气来,死命拍打男人脊背,那人才依依不舍地松了口,还恶趣味地将她的唇瓣带进嘴里咬了一口。

“洪大少,请你自重!”

姚宫月和泪美眸圆睁,气呼呼地擦了擦自己被咬地生疼的嘴唇,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刚走出两步,就被人高马大的男人拦腰架了起来,纤背重新抵上墙壁,屁股被他的大手拖着,这个姿势真的很羞耻,可是她动弹不得,整个人被男人禁锢在方寸之间,只能紧紧攀在他的脖颈上寻找安全感。

“你干什么?”

姚宫月又气又急,瞪着眼前俊逸霸道的男人。

“你说呢,月宝,你说我想干什么,嗯?”

洪谨清朗面上不见喜怒,一双寒潭般的墨眸静静盯着她昳丽面庞。

从似蹙非蹙的绣眉,到那忽闪着还带着水珠的鸦睫,再到那双能勾人魂魄的双眼,还有那百尝不厌的红唇。

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小东西于他而言,就是罂粟,是毒药,是诅咒。

不论之前脑子里过了千万种收拾她的想法,看见她的一瞬间,什么气都消了,只想紧紧抱着她,吻她,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

难道,她真的是传说中,会勾男人魂魄的妖精么?

洪谨抬手,一寸一寸,自她的眉眼抚过,深情痴迷,“想我了吗?

宝贝儿?”

姚宫月看着他迷醉灼热眼神,头皮发麻,这还是几天前咆哮着撂下狠话,说分手,这辈子再也不见的那个洪谨么,这又演的哪出深情人设?

“洪大少,请你放我下来,您是不是贵人多忘事?

我们已经分手了,并且!”

她伸出葱白小手,戳了戳男人健硕胸膛,像个狡猾的小狐狸,“是你,甩了我,OK?”

洪谨看着她狡黠小模样,抿唇忍笑道,“生气了?

我道歉,宝贝儿,都是我的错!”

姚宫月挑眉,看着男人,面无表情,“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你当我是什么?”

说完,她奋力推了推男人,拧着眉道,“起开!”

洪谨被她一推,怕她掉下来,先松了手,谁知小狐狸一逃出桎梏,就猛地往前跑了两步,将两人之间拉开了差不多三米的距离,才转身,朝着男人说了句,“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洪大少,我们好聚好散!”

说完,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上了宿舍楼。

洪谨站在那里,眼中光华明灭,她这到底是气急了在作妖,还是真的,想要断?

哼!

男人冷笑一声,摇头,从裤兜摸出支烟,歪头点燃。

“月宝,要闹,我可以哄你,要断,除非我死!”

洪大少从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没这么纡尊降贵地哄一个女人,但是,如果这个女人是姚宫月,就是再麻烦点,他也愿意。

刚进宿舍,莉莉就迎了上来,“哎呦,月宝,你野到哪里去了,人家都担心死了!”

“打住,尤莉莉,你这个叛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被洪谨收买了,你这个狗腿子!”

姚宫月没好气地白了尤莉莉一眼。

“哎呦,人家冤枉呀,月宝,谨哥哥是担心你的安全,那么好的男人,你脑子抽掉啦,要闹分手?

多大一点事嘛,至于的吗?”

姚宫月将包包狠狠甩到了床上,“怎么不至于?

我又不是他的私人物品,他凭什么管我干什么?

还有,什么叫我嫁给他,就得跟着他去他们国家生活?

那我家大娇小娇怎么办?

难道让她们两个辛辛苦苦养我一场,到头来老无所依么?

那我还是不是人了?

一个男人而已,哪来那么大的脸让我放弃一切跟着他去异国他乡!”

姚宫月气呼呼地坐到了床边,缓了两口气,继续发火,“还有你,莉莉,是谁跟我说,洪谨有洁癖又花心,交女朋友从来不超过一个月,从来不碰的?

你看看,这是什么?

都给我咬破了!”

她委委屈屈地噘着嘴,可怜兮兮的给闺蜜看。


偌大官邸正厅,年近八十的老总理正坐高位,猛兽迟暮,余威不减,看着心烦意乱的长孙,虎眸眯了眯,“你父亲现在刚上任,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正是危机四伏之时,说是生死存亡之际,也不为过,这个时候,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必须得以家族为先!”

自己亲手带大的孙子,他的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经历过风云诡谲,残酷动荡的斗争且最终带着家族杀出一条血路的老人,他拍了拍长孙的肩膀,“阿谨,祖父也年轻过,那时候为了你的祖母,第一次拿起土枪杀人,那枪一开,就是一辈子,虽说如今时代不同,但男人行走世间,无非大义和小情两种,洪家可以多一个为情所困的纨绔,但敌人未见得能容下一个没有未来的洪家!”

老人不必言明,长孙心知肚明。

洪家看似风光无限,实则缸边跑马,一个不慎,整个家族都会万劫不复。

洪谨冷着脸,拿出桌上香烟,第一次,当着祖父的面抽烟。

洪帕看着孙子,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欣慰微笑,“我家阿谨长大了,也该担起男人的担子了,有机会,把那个姑娘带来祖父看看,哪家的仙女下了凡,能乱了我们大公子的心。”

听了祖父的话,洪谨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点,扯唇浅笑,“她很可爱,鬼灵精怪的,祖父您一定会喜欢她的!”

“你从小就心思深,也不太喜欢说话,我一直以为是我这个老头子太闷了,影响地你少年老成,有个活泼点的丫头在你身边待着,也能让你沾点朝气!”

老总理一脸慈祥地开长孙玩笑。

洪谨从来同祖父亲近,心血来潮,拿出手机,点开像册,将茶几上的老花镜给祖父戴上,兴致勃勃地给祖父看姚宫月的照片,整个像册里,全是她的照片,他一张一张点开给老人家看。

“祖父,看看,这就是我给您找的孙媳妇,华国人,漂亮吧!”

他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没有了平日里的深沉凌冽,一双墨眸提起自己喜欢的姑娘,闪着熠熠光华。

“她叫姚宫月,在我们学校对面的艺术学院上学,主修芭蕾,性格特别可爱,像猫一样,不经逗,一逗就炸毛,特别爱美,特别会撒娇,您不知道她撒起娇来有多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着俊逸非凡的长孙像个初尝情爱的高中生一样,滔滔不绝地同自己讲着心爱的姑娘,老总理胸口越来越闷。

他饱经风雨,阅人无数,又怎能听不出来,孙子深陷情爱,无法自拔。

而那个姑娘,确实是多年难得一见的长相,可是那眉眼之间,始终带着清醒淡漠,即使在长孙身边笑靥如花,唇角却始终是平的,身体不自觉地带着疏离。

“阿谨!”

洪帕打断孙子的话,“你很喜欢这个姑娘?”

“是的,祖父,我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该是我的妻子!”

洪谨一脸幸福,“她同意做我女朋友那天,我高兴地一晚上没睡!

祖父,当初祖母同意嫁给您的时候,您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洪帕拍拍长孙肩膀,“那时候祖父就是个穷得连鞋都穿不起的穷小子,你祖母不嫌弃祖父,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祖父能变成村里的手艺人,这样,就能养活一家子。”

洪谨听出了祖父话外之音,笑道,“她,的确喜欢钱,经常同我说,‘我俩本无缘,全靠你砸钱’,可是,祖父,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首先,我有钱,钱也是我的一部分。

其次,她很坦荡,别的女人为了钱,但不会明说,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而她不同,她一直说,感觉我的钱比我可爱!”

说到这里,洪谨摇摇头,“你说她傻吧,折腾起人来比谁都精,花样百出,我根本招架不住,说她精明吧,却连装都不装,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从来都坦坦荡荡。”

洪帕看着洪谨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心中不由警铃大作,问道,“那她呢?

她爱你吗?

她是否愿意放弃华国的一切,来这里同你生活一辈子?”

洪谨看着祖父笑道,“她愿意做我女朋友,当然爱我了,我们结婚后,我会去华国买个房子,每年陪她回去住段时间,平时,让她的母亲和小姨住着就行。”

“阿谨!”

老总理郑重其事看着长孙,严肃道,“答应祖父,无论何时,你都要以保住洪家,保住国家人民主权尊严为己任,切不可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国家大义!”

洪谨点头,“祖父放心,您一手培养我至今,应当了解我,家国是我的使命,月宝,她是我想守护一辈子的人,我能做好洪家的子孙,也能做好月宝的丈夫,更能做好将来孩子的父亲,我会以您为榜样,披肝沥胆,守护好自己在意的一切!”

洪帕看着长孙,仿佛重新看见了年轻的自己,这些子孙后代里,洪谨是性情最像他的,听见他这么说,老总理的心也踏实了。

长孙龙章凤姿,放眼整个东南亚顶级贵族圈子,也是佼佼者,高中毕业进入西点军校学习,后来去欧洲取得了经济学硕士学位,如今在Y国攻读哲学博士学位,精通五国语言,手握家族海外投资所有项目,长相英俊,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也会为他动心。

思及此,洪帕自嘲笑了笑,自己是真的老了,为了儿孙的一点事情就关心则乱。

“好了,如果着急,尽快将手里的事情安排好,我同你父亲和你二叔说,下周一你就回去吧!”

老人家总是对孙辈格外宽容。

“嗯,谢谢祖父!”

洪谨双手合十,低头,指尖轻抵眉间,恭敬退下。

今晚心烦意乱,干脆回了自己的私人别苑。

坐到沙发上后,重新打开手机,拨通洪杰的电话。

“阿杰,你现在在哪儿?”

洪杰没好气地回道,“还能在哪儿,艾维斯特学院呗,总不能真让那个叫欧阳旭的挖了你的墙角吧!”

“谢了!”

洪谨不咸不淡地说了两个字,随后墨眸一眯,“他敢动不该动的心思,就给我剁了,后果我来担!”


中南半岛的季风,不懂四季更迭,吹了大半年,依旧吹不黄落叶,吹不冷晚风......豆蔻山密林中,被重兵把守的豪华庄园顶层观景台上,白衣黑裤的男人一动不动,身着军装的堂弟进来时,他的发顶已经裹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莫夫人说,不忙的时候,他就久久地坐在那里,望着靠北的方向,摩挲着手臂上的玫瑰花皮筋,眼中枯槁一片,像一棵僵毙于葱林的断树桩。

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军事政变,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连祖父都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是这个过分年轻的长孙,带着一队雇佣兵小队,杀了宪兵队副司令的两个儿子,绑着他的长子和两个孙子,来到谈判桌前。

哈格努亲王只有王位继承权,手里却没什么实权,宪兵队副司令年纪一大把,被人釜底抽薪,没有了继承人,他拼了命换来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洪谨算的狠,算的准,算的死。

谈判毫无悬念,宪兵队副司令以叛国罪被送进军事监狱,正好找不到职位来安顿洪杰,洪家因祸得福,将送出去的军权又合情合理地收了回来。

唯一让洪谨没想到的是,父亲居然会留下哈格努一条命。

他的枪口直抵哈格努脑门,猩红眼眸目眦欲裂,朝着父亲咆哮,“父亲,留下他,洪家永远有后患!”

洪桑能狼眸紧闭,良久矗立,最终还是咬牙道,“阿瑾,我答应过,此生绝不向哈格努开枪!”

年轻的长子无法理解,父亲为什么会为了年少时对一个女人的承诺,将家族兴衰,国家安危抛诸脑后,“父亲!

无毒不丈夫,您不能因为对一个死人的承诺,将家族置于危险境地。”

“阿瑾,哈格努没有军权,这次失败,他此生不可能有机会翻身了,将他永久驱逐出境,留下他一条命吧,这是你白娜阿姨一生唯一向我提的要求,我......”向来沉稳冷情的父亲,也就只有在提起那个叫白娜的女人时,才会露出几分情绪。

“不行!”

年轻的长子抵着枪的手臂力道加重,铁齿几乎咬碎,“父亲,妇人之仁,后患无穷!”

“阿瑾!”

洪桑能大手握住儿子持枪手臂,用力压了下来,一字一顿,“我,说,放,人!”

儿子最终要在众人面前,维护家族尊严,父亲威望,收了枪,留了哈格努一条命,却负气出走,来到山中庄园,再也没回过官邸。

“阿瑾,你倒是会享福,金边那么大的烂摊子留给我一个人,真是不厚道!”

堂弟身居高位,却依旧匪里匪气,朝着堂兄抱怨。

洪谨抬眼看了他一眼,冷然一哼,将手边一堆文件扔到堂弟怀里,“享福?

看看这些玩意儿,这福气要不你来享?”

他只要还喘着气,就得给家里卖命,即使负气离开,总理秘书处的邮件依旧每天不断,二十人的秘书团队在他的私人飞机抵达庄园的第二天就已经进入了外面的办公区,每天海量的文件堆积在面前,与生俱来的责任,他无处可躲。

洪杰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件就头疼,连忙重新扔到了桌上,一个劲的摇头,“我打打杀杀还行,这些玩意儿,还是得你们聪明人来!

我可没长那脑子!”

“没有谁天生就该干什么!”

洪谨摘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拧了拧眉心,“阿杰,都是被逼的!

如果可以,我宁可选择出生在渔船上,一辈子打渔出海,最起码,能为自己活着!”

洪杰虽是粗糙性子,却能共情他的痛苦,出生在顶级家族,他们对金钱权利早已麻木,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执念,却又不得不为祖辈的心血,家族的荣耀,后代的前途,搭上自己的灵魂,走到这一步,谁又是当初的模样,谁又是真正的自己呢!

“阿瑾,这辈子,我们都没得选,可是回头想想,我们所拥有的,也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不是么!”

匪气男人抬起二郎腿,摸出支烟,叼在嘴里点燃,继续道,“别的不说,就说咱们那个三叔,被祖父和大伯撸了宪兵总司令的职位后,跑去泰国养生,你猜怎么着,他都快五十了,包了个十几岁的小明星,玩的可花了,前两天我还听见祖父打电话骂他呢!”

洪杰刚毅眉眼泛着嘲弄,冷哼一声,“要是他没钱,一身老人味儿,小姑娘图他什么?

估计三分钟都坚持不了。”

混不吝的男人刀眉一挑,“这男人,有了金钱权利,有时候,就能为所欲为,这么想来,也还行,不是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对面矜贵男人一片枯槁的墨眸,一丝碎光一闪而过,嘴中喃喃咀嚼那四个字,“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为所欲为......直到洪杰离开,直到月上高楼,直到初阳斜照,这四个字,一直在男人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京市,某高档咖啡馆!

长发飞舞,红裙张扬的少女提着包包,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坐到了西装革履的儒雅男人对面,“不好意思,阿旭哥哥,我又迟到了!”

欧阳旭一脸宠溺,笑着放下手机,“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自从姚宫月回到京市,他总会不自觉地找各种理由约小丫头出来,男人不是木讷寡情的性子,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小丫头动心了。

可是身为盛世集团的继承人,他的一切,包括婚姻,早已待价而沽,不是他能左右的。

他挣扎过,徘徊过,可是午夜梦回,想起她的那张笑脸,那一声声“阿旭哥哥”,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放弃。

“阿旭哥哥,人家也没有次次都迟到好吧!”

小丫头噘着嘴不高兴。

男人淡笑,转移话题,“还是给你点了卡布奇诺,可以么?”

“嗯嗯嗯!”

昳丽少女点头,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饭盒,“我妈妈自己做的糕点,可好吃了,特地带过来给你尝尝。”

前几天顺利拿到了毕业证,等留学生认证中心那边认证通过,她就可以参加事业单位的正式考试了,这一切多亏了欧阳旭,她心中感激,可是他那么有钱,什么都不缺,不知道该送他什么东西,每次见面,都会带一份家里自己做的东西表示心意。

“谢谢!”

欧阳旭开心收下,踟蹰几秒,清了清嗓子,“小嫦娥,我有事想跟你说。”


姚宫月最终还是没有离开,洪谨不准,她就逃不掉。

面对洪谨的要求,她从来都只有高高兴兴接受和作闹一通,最后不情不愿的接受两种结果。

洗完澡出来,床上少女一脸严肃玩着手机,男人不悦抿了抿唇,“这么晚了,跟谁发消息呢?”

“我问问莉莉回去了没!”

姚宫月头都没抬,随口回了一句。

其实在洪谨洗澡的时候,她先是同欧阳旭打了电话,道了歉,确定那边没事后,才问的尤莉莉。

“我倒是没想到!”

男人掀开被子,坐到她身边,将手机拿掉,关机,随后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小野猫发起狠来,也挺狠的,嗯?

手打疼了没有?”

“现在才想起来问人家手疼没疼,是不是晚了?”

少女慢慢扯出柔荑,单手托着下巴,上下打量面前的男人,“洪大少!”

她边说,边坏坏地勾着男人浴袍腰带,慢慢靠近,“你,该不会,是什么恐怖分子,黑帮少爷吧!”

小妖精狡黠目光四处点火,活像个勾人的精魅,男人口干舌燥,一把捞过纤腰,“月宝,以后,少看些脑残剧,嗯!”

说完,像个瘾君子一样,埋首在她脖颈间,贪婪攫取。

姚宫月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像是从肉里透出来的那种,洪谨第一次闻见,就跟上瘾了一样,每次一靠近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紧紧贴着她,吻她,占有她,甚至好几次,都想把她生生吞进肚子里。

男人越吻越激狂,本就单薄的吊带,被他整个推到了脖颈,浑身羊脂白玉般的美好身体,刺激地男人莫不癫狂。

“月宝,你真美......”他的眼角染上嫣红,喘着粗气,大手一寸一寸,在少女身上迷恋游走。

“洪谨......”自从男人摊牌后,姚宫月毫不怀疑,他是真的不想分,依着他的脾气,如果自己再拧着非要分,肯定讨不到半点好处,还有欧阳旭,他一定会对欧阳旭下手。

所以才假装被他哄好,再从长计议,只是这个狗男人,现在是连装都懒得装一下了,色鬼投胎么。

“你说过,我不愿意,你就不碰我的!”

她娇娇嗲嗲地推着男人作乱的脑袋。

“嗯,那你愿意吗?

月宝?”

洪谨两臂微撑在女孩两侧,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盯着她嫣红羞面。

“不,不行!”

姚宫月半侧过脸去,害羞带怯,“没有结婚,不可以!”

男人身子一僵,“月宝,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我一定会娶你的!”

他俯身,一下又一下,轻吻着她的眼睛,鼻子,红唇。

“那就等结婚再说!”

姚宫月双手捧起男人俊脸,认真道,“你要尊重我!

这是对你的考验!”

男人被她撩拨的有口难言,喉结滚了滚,“宝贝儿,你都考验了一年了,还没考验够么?

我都成什么样了,你就不心疼心疼我?”

他额间漫上细密汗珠,喘着粗气,俊眸幽怨可怜,无声乞求。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谨哥哥!

人家看好你呦,么么哒!”

她说着,攀上男人脖颈,自坚毅脸颊落下一吻,妖里妖气,“谨哥哥,人家好困呐!”

“小妖精,老子迟早被你玩死!”

男人说完,摁着她,惩罚性地吻了足足半个小时,最后发现,煎熬的是自己,冲进了卫生间。

***半夜,静谧室内,床头暖灯昏暗幽黄,沉睡中的少女忽地睁眼,看了一眼旁边抱着自己沉睡的男人,屏住呼吸,从他怀中挪了出来。

小心拿过男人放在床头的手机,拨起他大拇指解锁。

如果他的身份真的不寻常,那么手机这种贴身东西,肯定会有蛛丝马迹。

谁知,打开手机的屏保就是她的照片,少女拧眉,“偷拍都不知道开美颜的么,虽然本仙女天生丽质,但这拍的也太一般了!”

随后打开相册,大概翻了翻,几乎全是她的照片,真是见了鬼。

通讯录和聊天记录里,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人和特别的信息,简单的像个宅男。

难道,真的是自己狗血剧看多了?

她迟疑着将手机放了回去,看看时间,凌晨三点,算了,再说吧!

小狐狸终究玩不过大灰狼,她不知道,没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沉睡中的男人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大手重新将香软捞进怀里,脑袋蹭到她的胸口,沉沉睡了过去。

“讨厌!”

姚宫月冲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推了推男人的脑袋没反应,认命似地深吸两口气,闭眼酝酿睡意。

翌日清晨,天高云淡。

姚宫月醒来时,身边男人已经不在,自顾自进了卫生间洗漱,虽说她很少来洪谨的公寓,但是衣帽间永远为她准备着她喜欢的设计师工作室的私人订制当季新款。

换上一套娇俏的粉色连衣裙,恍荡来到客厅。

洪谨已经衣冠楚楚,坐在那里拿着平板,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见她进来,抬了抬下巴,“吃早餐,吃完送你去学校!”

说完,又继续低头工作。

他其实一直很忙,即使两人交往的时候,一个星期也就在一起一两天,其余时间都是各忙各的,她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低着头慢吞吞的开始喝粥。

半小时后,小作精终于用餐完毕,“我吃完了!”

她放下餐具,准备起身。

洪谨抬头,看了看桌上空着的一个小小粥碗,以及——残缺的一圈吐司边,闭眼,揉了揉太阳穴,“宝贝儿,吐司边没毒!”

姚宫月毫不在意,“扎喉咙!”

男人早就习惯了她的各种作天作地,宠溺一笑,“好!

以后我吃吐司边!”

随后,将自己的手机推到她眼前,“宝贝儿,拉黑删除我的软件,自己加回来!”

“我不!”

姚宫月双手抱胸,骄纵看着男人,“我可没同意跟你复合!”

男人俊眉微挑,锐眸扫向眼前昳丽少女,莫名压迫感自四面八方袭来,沉默两秒后,放下平板,抬起长腿,来到女人面前,弯腰,附到她耳边,“来,重新说,宝贝儿,没同意什么?”

姚宫月瞬间就怂了,结结巴巴,“复,复合!”

男人邪眸一笑,大手揉了揉她脑袋,“嗯!

乖!

加吧!”

姚宫月这才反应过来,跺了跺脚,“洪谨,你又套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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