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实女性的一生还原那个年代下被压迫的女性的一生被打、被卖,阿英过了这样苦的一生女子从有情走向无情,又最终从无情走向有情……阿英今年九十九岁,今天是儿女们给她庆祝大寿的日子。
她坐在正中间,头发花白的儿女们带着各自的孙子孙女都来了。
一个个白嫩的孩子们站在面前排成一列,稚气却又大声地说着祝福的话,每一个娃娃说完,她都会笑吟吟地说一句“真乖。”
每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儿女们的脸上就会浮现心满意足的神情。
如果她偶尔说出其中一两个孩子的名字,之后就会被拿来久久地提醒:“这是小三娃,前年您还记得咧!”
几十个孩子,一天一个样,何况隔了一年?
从此她便不再喊那些小辈的名字,每次只是笑着说:“真乖!”
只是这样,子女们又会互相略带伤心地互相安慰:“妈年纪大了,都记不清了。”
她看着手上的珠串儿,想:怎么记不清,都记着呢!
阿英的命很是坎坷。
爹是个酒鬼,更是个赌鬼。
阿英从记事起,就常见娘一边默默留着泪,一边借着黄豆大的光喂着蚕。
“娘。”
阿英轻轻地喊着,瘦小的身体从高高的木床上勇敢地跳下去,抱着娘。
“娘,你也怕黑吗?”
这时,娘就会摸一把脸,再把她抱回床上,轻柔地说:“弟弟妹妹们都睡着了,你也快睡。”
家里的活多,还有三个娃,母亲做活时总是背着弟弟,阿英只有在这时才能贪恋着母亲温暖的身体,像被厚厚的软软的茧包裹着,阿英想:蚕也是这样舒服吗?
蚕要破茧了,娘背着弟麻利地进屋里生起了火,突然窗外一声惊雷。
“阿英,你过来灶门坎看着这火。”
娘放下弟弟,忙去收晾在外面的桑叶。
弟弟从瘦削的背上下来,好不容易可以活动,一面好奇地看着阿英烧火,一面把手指送到嘴里吮吸,阿英见了,学着娘一般瞪着眼。
“不准吃手!”
阿英熟练地递着柴火,又偏过身子伸手打掉弟弟的手。
“你这死妞!
做啥打你弟!”
一股酒气裹挟着一个略佝偻的身子拐了进来。
爹抱起了弟,一边踢了一脚阿英。
“你姐坏,还打你,我给你出气!”
一口的酒气,话还没说完,弟就哇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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