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姽,练舞时间,到——苏问姽,练舞时间,到——”
忽然,房间里的鹦鹉准时扯着嗓子叫,不倒翁也在门外汪汪叫。
苏问姽看了一眼时间,拿起黑色皮筋随意绑了一个丸子头,往家里的舞蹈室走去。
舞蹈室的诺大落地窗前。
光与树影交织,洒在苏问姽身上。她身姿摇曳,漾水的眸、火红的唇,她如一抹傲然的夏日掠影,随着桑巴音乐的强烈鼓点节奏,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如雨点滴落般清脆响起,留下了婀娜热烈的步调。
如水葱般的手指在空中划过美妙绝伦的弧线,蛮腰袭来的扭动吹皱了她的深黑裙裾,在长腿上涌起了一阵阵波浪。她的一颦一笑,都如黑天鹅在深湖上昂起头的优雅自信,又有着国标必须有的绝不服输的强大气场。
随着最后一个定点转的落幕,她的细汗布满了鼻尖,缓缓停步,收手,弯腰敬谢。
“你今天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苏林娜淡淡道。
苏问姽心下凛然,没有说话,刚放下的酸软的手重新抬起,摆好姿势。
苏林娜朝拉丁舞老师点头示意。
老师按下音乐,新一轮的加长训练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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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衍风刚准备出去打篮球,一打开门,就在两家共通的院子里看见了苏问姽。
女生用红色丝带绑了个马尾,长长地坠落在肩处晃悠着,穿着宽松的短袖白衬衫和深蓝色及膝裙,套着黑色短筒袜和黑皮鞋。
高挑漂亮的她,穿着这身衣服,实在是好看干净到了极致。
她的前方摆着一个相机,只是三脚架有些不稳,她正蹙眉在摆弄。
他走到苏问姽旁边,还未说话,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高级的烟草味。
他低侧着眼,果然看见了苏问姽嘴里叼着根烟。
干净整洁中的乱象丛生,在穿着整洁制服的女生身上,异样的邪肆无所逃遁。
同时,在他的角度,他能看见苏问姽天鹅颈近处那精致的白脂肤色,恍若月色白霜般,偏偏那抹丝带的艳红又旖旎地坠贴在这抹白脂里。
他没再往下看,收回视线,喉结滚了滚。
“苏问姽,你又抽烟。”
苏问姽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将烟从自己嘴里抽了出来,踮起脚尖,手扶在季衍风肩膀上,微微启唇。
缈缈烟丝从她红唇里缓缓吐了出来,宛如灰白沧浪。
两人近距离隔着轻慢的烟雾对视,朦胧不清,随着一吸一吐,在对方雾蒙漆黑的瞳孔里撷取低哑的阴霾,逐渐耽溺。
像是一场哑剧。
季衍风凝视着她,沉默半晌,才道:“你怎么了?”
苏问姽没回答。她的眸里藏着阴翳,说:“季衍风,帮我拍照。”
然后伸出细白的腿,穿着乖巧黑皮鞋的脚猛地将三脚架一脚踢翻在地,再把相机递给他。
季衍风垂眸看着眼前的相机,什么也没说,拉着她的手腕就往院子外走。
他一弯手腕,随手将篮球往背后一抛,扔在了地上,与地面一下一下地碰撞出了沉闷的声音。
“砰—砰—砰—”
苏问姽没有反抗,她清楚自己现在的情绪不适合自己一个人做决定,需要有人强制性地带着她走,即使那个人是自己很讨厌的。
她能感受到季衍风那只方形戒指的轮廓压着自己的腕部。男人明明力气很大,但握着她的力度却很轻。
“砰—砰—砰—”
苏问姽问:“季衍风,你这狗东西不会要把我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