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霜知莫婉娘的现代都市小说《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完整作品阅读》,由网络作家“今二三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他小说《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是作者“今二三三”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傅霜知莫婉娘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果然没猜错。她一路打量,觉得这地方虽然看上去荒凉,但还是很适合一些植物生长的,就比如黄精。于是一路留心。然后,居然还真就让她找着黄精了。......
《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完整作品阅读》精彩片段
《沉匣录》中,大反派傅霜知在流放后失去了一切。
母亲、姐妹、族人……而作为一个翩翩如玉少年郎,这些“失去”之中,自然也少不了爱慕者。
薛胜衣就充当了这个爱慕者的角色。
薛胜衣姓薛,自然不是傅家人,她是傅家远亲,因为父母双亡,从小便投奔了傅家,作为表小姐寄人篱下,她很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谨小慎微地在傅家讨生活,从不敢行差踏错,唯一生出的奢念,便是喜欢上了表哥傅霜知。
可她知道,傅霜知不可能娶她为妻,所以她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心思,在傅家热热闹闹为傅霜知择妻时,她从未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甚至眼睁睁地看着傅霜知娶了鹿三娘这个杀猪女。
直到傅家倒台,男丁皆死,女眷全被流放,身为外姓人的薛胜衣本可以跳船逃生,她却没有,而是义无反顾地跟随傅家人一起被流放。
这时候,众人才知她的心思。
此后的流放路上,她女儿般孝顺莫婉娘,姐姐般照顾傅瑶傅珮,更是妻子般关心着傅霜知。
然而,所谓悲剧就是把美的全都打碎给观众看,所以,代表着美和善的薛胜衣,也死了。
《沉匣录》播出后,很多喜欢看感情戏的观众都觉得,要是薛胜衣不死,一直陪着傅霜知,傅霜知最后或许还不会那么变态。
甚至有同人文作者写了薛胜衣存活,或者直接魂穿薛胜衣存活后拯救傅霜知的戏码,很是受欢迎。
可惜鹿野此时没法跟那些同人文作者读者们共情,毕竟,她穿越的身份是鹿三娘,这个恶毒女配,活脱脱就是薛胜衣的对照组,是为了衬托薛胜衣的美好而存在的啊。
所以听见傅瑶和薛胜衣一番对话后,鹿野嘴角抽抽,啥也没再说,径直又往上游走。
同时打定主意,再多嘴跟傅家人打交道她就是狗。
-
看见“鹿三娘”走开,傅瑶松了口气,正要跟薛胜衣再说什么,忽然眼睛发亮,“二哥回来了!”
薛胜衣闻言急忙抬头去看。
傅霜知戴着沉重的枷锁一步步向小河边行来。
同样是流放犯,每个人待遇却不一样,身为傅家长房嫡支的子嗣,傅霜知和傅瑶傅珮是最被严加看守的,绝大多数时候手脚皆戴着沉重的木枷铁链,以防止他们逃跑,至于其他人就放松的多。
不过,戴着枷锁却也有戴着枷锁的好处。
官差对于他们的看守会下意识地松懈一些,毕竟戴着枷锁,再怎么跑也跑不远。
所以一开始休息,傅霜知便没有跟随人群去小河饮水,而是去探索四周,官差们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此时,傅霜知探索回来了。
“怎么样二哥!”傅瑶急呼呼地便问。
然后却只见傅霜知摇了摇头。
傅瑶叹了口气,但也知道这实属正常。
出去探索之前,傅霜知说,他要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食用的野物。
可傅霜知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哪里认识贫民才会吃的乡野之物,就算偶尔想换换口味,尝尝鲜,也都是厨子拾掇好了端上来,几乎看不出原样了。
这种情况,不独傅霜知,傅瑶傅珮莫婉娘,乃至所有傅家人都如此。
他们再怎么落魄也是傅家人,依靠着傅家,起码衣食是无忧的,不用跟贫民一般在青黄不接时挖野菜打野食。
所以到了这个不得不打野食的时候,就很尴尬了。
傅瑶越想越沮丧,但看着傅霜知一脸沉静的模样,又觉得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忽而想起方才“鹿三娘”的话,故意活跃气氛般说道:“对了二哥,刚刚鹿三娘还不让我们喝河水呢,说喝了也会拉肚子,你说这人,是想看我们笑话吧?要是能喝到干净热水,谁会直接喝河水啊?我看她就是成心的!偏偏胜衣姐姐还觉得她是好心。”
说着,她把一旁的薛胜衣扯到傅霜知面前,还在背地里朝薛胜衣挤眉弄眼。
薛胜衣一下就红了脸,嗫嚅着唤了声“表哥”。
傅霜知眼睑微动,却没有注意薛胜衣的羞涩,反而朝着河流上游,那个踽踽独行,渐渐只剩一个小黑点的人影看去。
……干净热水吗?
他忽然转身,朝着正喝酒吃肉的官差们走去。
“呀,二哥!”傅瑶惊呼一声,随即捂住嘴巴,生怕惊动不远处的官差。
薛胜衣也一下白了脸,“表哥、表哥去做什么?”
其他注意到傅霜知动向的傅家人也都纷纷停下动作,面面相觑,脸露担忧。
虽才刚刚踏上流放路,这些官差却已露出了狰狞狠戾之相,她们但凡走路慢点,都有可能挨一鞭子,更不用说,据说还有些官差会趁机凌辱女犯人……
所以自上路起,所有傅家人,就没一个敢主动跟官差们搭话的,就怕一句话不对会招来灾祸。
可现在,傅霜知居然主动去找官差?
众人担忧中,傅霜知就这么直直地朝着官差走过去了。
然后众人又看着,他不知跟那些官差说了什么,不久后居然……带着一口锅回来!
“用这口锅烧些热水喝吧。”
因为戴着木枷,傅霜知拿锅的动作很是别扭,走回人群后,便将铁锅交给了主动上前接手的妇人,正是之前贡献出大饼的傅七婶娘,认出是她,傅霜知还又多说一句:“麻烦七婶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七婶娘忙说,当即就在河边架起锅准备烧水了。
她是有孩子的人,经过糠菜团子拉肚子一事后,自然不会不注重入口食水的卫生问题,可之前没法烧水,也只能做好让自己孩子喝河水的准备,但谁知道,傅霜知居然从官差那里要来了锅!
七婶娘欣喜不已,哪里还介意干的这点儿活。
其他明白局势的妇人也纷纷上前帮忙,还七嘴八舌好奇地问起傅霜知是怎么要来锅的。
“官差也是人。”傅霜知笑容淡淡,只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便又望向了河流上游。
那里,“鹿三娘”的身影已经小地只剩一个小黑点,再看不清她在做什么了,而一转眼见,她似乎钻入了草丛里,倏忽不见了踪影。
傅霜知微蹙了眉,又看向官差那边,见官差并未注意到,便也闭着口,没有做声。
-
远处。
鹿野钻入草丛,先把草丛里一棵成熟的龙葵上所有成熟的紫黑色果实摘下,也不在乎什么吃相,三下五除二塞嘴里,稍微缓解了口中饥渴,才仔细打量着龙葵不远处,几棵叶片光滑如百合的植物。
黄精植株
她拿了根棍子,在植物根部扒拉。
没扒拉两下,就扒拉出一堆拳头大小,模样长得跟生姜似的植物块茎。
黄精根茎
鹿野嘴角露出笑容。
果然没猜错。
她一路打量,觉得这地方虽然看上去荒凉,但还是很适合一些植物生长的,就比如黄精。于是一路留心。然后,居然还真就让她找着黄精了。
在这些傅家人眼里,鹿野捉青蛙吃青蛙的举动,让她们有些馋,但更多的却还是鄙夷,毕竟她们往日的身份可不会沦落到吃蛤蟆的地步,甚至许多人压根不觉得蛤蟆是能吃的东西,初听鹿野吃蛤蟆,都觉得恶心野蛮,不可思议。
“其实,哪怕是蛤蟆也是好的……好歹是肉。”有人轻声说着。
“就是啊……我倒觉得这个鹿三娘,真的很不一样了,能不能捉到兔子且不说,她愿意带着仪斐他们去找吃的,就很不错了,更不用说昨晚——也多亏了她吧?”又有人开口,声音大了许多。
“鹿姑娘很好的。”又一个声音如此坚定地道。
众人看去,却发现那正是小胖子傅仪斐的亲娘。
“斐儿很喜欢鹿姑娘。”见众人看向自己,傅仪斐母亲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嗯,我也觉得鹿姑娘很好,仪琤也很喜欢她,跟我说,以后长大了,要成为像鹿姑娘那样的人。”又一个细弱的声音插进来,却是傅仪琤的母亲。
这两位都发话了,剩下的傅仪澜的母亲自然也不甘落后,挤进来笑着道:
“我家仪澜,这几天跟着鹿姑娘,我都觉得他变懂事了许多。”
说完,又拉一旁的七婶娘帮腔,“老七媳妇,你说是不是?”
七婶娘心里还有些为没能跟着一起去捉兔子失落呢,被拉了这一把,不假思索地就用力点头。
“当然!鹿姑娘是很好很好的!”
……
最先挑起话头的妇人目瞪口呆,似乎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个走向,正想再说些什么,其他人却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加入讨论。
虽说不是人人都夸鹿野,但却也占据了大半人数。
只剩一小半还和她一样坚持鄙视鹿野,还有几个始终不说话。
“对了,薛小姐,你怎么看?”这妇人找半天没找着几个盟友,突然看到一旁始终没有发声的薛胜衣,立刻发现什么宝贝似的凑上去,询问薛胜衣的看法。
薛胜衣朝她笑笑,笑意却是肉眼可见的勉强。
她没有看那妇人,而是看向了傅霜知。
傅霜知走在队伍中间,时不时查看傅家人的整体情况,但,每隔一段时间,他的目光都会往那个女人消失的方向望一望。
众人对鹿野的认同和夸赞,薛胜衣并不太在意,因为她并不在意这些人,她们怎么看鹿野,自然也与她无关。
但傅霜知,她的霜知表哥,居然也……
对那女人的态度,跟以前比,完全不一样了。
薛胜衣觉得很恐慌。
前所未有的恐慌。
-
鹿野自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见没官差阻拦,她乐得自在,带着三个孩子就沿着行进方向找兔子。
秋天是贴膘的季节,不仅人如此,动物也如此,兔子更如此,所以,秋天的兔子比平时更活跃,平时兔子更倾向于昼伏夜出,白天很少见到,但秋天,白天也经常能见到兔子,这就给鹿野逮兔子创造了条件。
而另一个诱人之处就是——秋天的兔子很肥。
这个季节,它们会吃掉大量的食物,努力让自己长肉,同时皮毛也变得更加厚实,以此来抵御漫长冬季的寒冷和食物短缺。
所以此时不逮何时逮?
而鹿野在已经失败过一次的情况下能再次提出捉兔子,自然不是无的放矢的盲目自信。
事实上,她一直都在仔细观察,然后就被她发现了好几个疑似兔子洞的东西。
但现在没空想这个,他深呼一口气,握紧刀又往前冲。
雷礼向后退。
他们休息的这屋子是最宽敞的堂屋,但再宽敞,挤上好几十号官差后,也变得拥挤不堪。和陈思齐一起动手的起码有十几人,还有十几个在一旁虎视眈眈,碍于地方狭小挤不上来才没动静。
剩余没参与的,有十来个是听从雷礼的,再剩下的却只是被征召服役的普通百姓了,此时这些人也已经被惊醒,正惶惶着。。
雷礼没有往自己这边的官差以及服役民夫那儿跑,只往角落里退,陈思齐等人逼上前,他便挥舞起他那把大砍刀。
“陈思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一边挥舞,雷礼一边说着,声音沉静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愤怒和失望。
“什么意思?要你小命的意思!”
雷礼的刀法很好,力气又足,那一把砍刀舞地虎虎生风,一时间竟然愣是叫陈思齐十几个人都近身不得,陈思齐心里焦急又气愤,泄恨般地说着,又竭力想要靠近雷礼,给他来上一刀。
雷礼的身形突然踉跄一下。
“你们也都是这个意思?”他目光悲凉地掠过那些陈思齐身后的官差。
“我雷某人自忖对你们不薄!”
那些目光被他扫到的官差,有丝毫不为所动的,也有略感羞愧地避过眼神的,但很快就有人叫嚣:
“呸,不薄个屁!谁不知道你私底下收受了傅家的金山银山,不然怎么那么上心护着那一家子,你得那么大好处,就拿些不值钱的酒肉糊弄兄弟们,还不让兄弟们找女人爽,你雷礼才是真真的心黑!我们这么做,也都是被你逼的!”
“对,被你逼的!”
“你逼的!”
……
声讨和质问一声接一声,原本还有些羞愧迟疑的,在这些声音中很快就将那些迟疑抛掉,甚至立刻加入声讨的浪潮。
雷礼的身子又摇晃了下。
陈思齐见状十分满意,但见那些站忠心雷礼的官差此时似乎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也怕迟则生变,顿时高喝一声:“兄弟们别跟他废话了,拿下他!”
说着,攻势愈急。
其他人也步步紧逼。
但却仍旧一时拿不下雷礼。
雷礼能没什么背景就当上捕头,除了资历久,为人能服众外,身手高强也是一大原因,他那一把大砍刀足足快十斤,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而雷礼却能举重若轻地将它舞地虎虎生风。
可再怎么身手高强,猛虎也难敌群狼。
雷礼变得左支右绌起来。
好在这时,那些忠心雷礼的官差乃至几个民夫终于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纷纷也找武器想要解救雷礼。
但陈思齐那边一直没动手的十几人可不是干坐着的。
一见这些人动,他们便也立刻动起来。
一时间,堂屋里一片混乱。
混乱中,渐渐出现一些武器相接以外的声音。
“我、我怎么回事?”
“想吐……呕!”
“老张,你、你怎么在扭?”
“他娘的,赵老六你刀朝老子砍干嘛!”
“小、小娘子,让我摸摸……摸摸……”
“靠,谁摸老子屁股!”
“呜……我想我娘了,我要回家……回家……”
……
乱七八糟,闹闹哄哄,有笑的,有骂的,有哭的,还有当众耍流氓的,原本紧张严肃的武斗现场,忽然变成酒鬼聚会。
陈思齐脑子有些晕,眼前的雷礼忽然从一个变成了三个。
“你、你,你怎么变成了三个?!”
陈思齐大骇。
一个雷礼就让他们这么多人都久攻不下,他娘的突然又多出两个,这仗还怎么打?
陈思齐惊骇欲绝,完全没想到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变成三个。
因为对手乱成一团,雷礼所受的压力自然就小了很多,他也有些头晕,不过不严重,拄着刀倚墙喘息片刻,他便看到那迤迤然从院子走向室内的少年,以及少年身旁那嘴里叼着根草、双手背在后脑勺、看上去吊儿郎当,非常没有姑娘样的姑娘。
“傅公子,鹿、鹿……姑娘。”雷礼也在对鹿野的称呼上磕绊了下,随即想到什么,一脸苦涩。
“愿赌服输,我雷某人输了,这些人……你们说,怎么处置。”
是的,他赌输了。
他以为他雷礼的为人能让这些人收敛贪心,就算有人对他不满,但总不至于起太大的坏心,而只要不是触及底线的事,雷礼都可以包容他们,毕竟他是他们的头儿,要带他们走完这漫长的流放路。
但他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想杀他。
还不是一两个,而是那么多人。
足足三四十人,比所有官差中的一大半还多些。
雷礼只觉得无比挫败。
傅霜知看了雷礼一眼。
这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不然也不会在傅家大厦已倾时还记着傅家曾经微不足道的恩情,尽心护着他和傅家。
但也正是因为他太重情重义,以致有时甚至显得天真到愚蠢。
这世上,并不是你捧出真心,就一定能换来真心的。
世上多得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辈。
想着,傅霜知忽然看了眼身旁的人。
“嗯,看我干嘛?怎么处置我不管,你自个儿决定。”
鹿野被他突然这么一瞅,急忙撇清关系。
她就是个打酱油的。
傅霜知本是想借用鹿野的武力值,不过,在下午行路时意外发现曼陀罗后,鹿野便对计划做出了一点小改变。
没错,下午时赶路时,鹿野看似为了好看,让傅仪琤摘下的那些白色旋花以及那青色的果实,便是大名鼎鼎的曼陀罗。
曼陀罗全株有毒,尤其果实和果实中的种子毒性最大,其含莨菪碱、东莨菪碱、阿托品等生物碱,服用后很可能会产生跟吃毒蘑菇一样的神经异常现象,比如眼前出现小人跳舞,服用过量中毒严重的,三小时内就可能一命呜呼。
当然,鹿野很小心地控制了用量,而且早早准备好了解药。
曼陀罗毒有多种解药可解,其中十分方便简洁的一种,便是甘草加绿豆熬煮,甘草是常用药材,官差们的马车里备了一些,绿豆更是常见食物,马车里恰好也有,鹿野确定了这一点,才放心用了毒。
即便如此,鹿野还是在用量上减了又减。
以致此时室内虽然看着挺乱,但实际上却仍有不少人还保持着战斗力,只是大多都被这混乱的场面弄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傻呆呆地停下动作。
鹿野便慢悠悠走到这些傻掉的官差面前,所过之处如狂风肆掠,官差“噗通”倒地。
鹿野的力气在这些普通官差面前完全就是碾压式的,更不用说他们还多多少少受了些曼陀罗毒的影响。
不一会儿,除了雷礼这边的人,但凡跟陈思齐站一块儿的,就没一个是站着的了。
鹿野这边收好尾,那边,傅霜知也给出了雷礼他的“处置”结果。
“全杀掉。”傅霜知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地道。
鹿野听得一个趔趄。
——敢情,她的甘草绿豆解毒汤白煮了?
就连方才听见鹿野要去捉兔子时为她说话的人,此时一听她逃走了,脸色也多少变得难看一些。
一来,鹿野抛下她们独自逃跑,让她们羡慕嫉妒恨。
二来,鹿野这一跑,她们还会有额外的食物来源吗?
据说流放路越到后面越苦,少了这么个野外生存小能手,她们的日子肉眼可见的会更难过。
“哼,胆小鬼!”
众人的低迷情绪中,傅瑶不屑地切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在说谁。
其余人没说话,只薛胜衣重复莫婉娘的话似的,低低说了声:“嗯,逃走也好。”
-
没有人阻拦,傅霜知很快找到了傅仪斐等人。
“十八叔!”
“十八叔!”
“十八叔!”
……
三道或清朗或憨厚或清脆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然后三个小孩迫不及待地跑过来。
“十八叔,鹿姐姐不见了!”
“十八叔,鹿姐姐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我们去找她吧?”
“十八叔,鹿姐姐是往那个方向去的!我们去找她!”
三人一上来,就围着傅霜知七嘴八舌,等傅仪琤指明了鹿野离开的方向后,傅仪斐和傅仪澜一人挽着傅霜知一只胳膊,就要拉着他往那儿走。
傅霜知瘦弱的身形被他们拉得往前走了几步。
但他很快抬起手,缓慢却坚定地掰开傅仪澜和傅仪斐的手。
“不用找,她跑了。”
他说。
三个孩子呆住。
傅霜知长长的睫毛轻颤,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荒野,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她留在这里做什么?我们与她无亲无故的,她自己能在任何地方都活下去,有什么理由继续和我们一起走下去?”
“十八叔!”傅仪斐眼巴巴地唤了声。
傅霜知看他一眼,“嗯?”
“我不相信!”傅仪斐瘪着嘴道,“鹿姐姐说要带我们抓兔子,抓到兔子还要烤了给我们吃的,鹿姐姐不会骗人,所以,她肯定不是跑了!”
傅霜知微微一愣。
“对!鹿姐姐还从没骗过我们,我也觉得她不是跑了!”傅仪澜帮腔。
“我相信鹿姐姐。”傅仪琤声音轻柔却坚定地道。
傅霜知终于失笑。
真是小孩子。
“不,她跑了。”他又一次说道。
“没跑!”
“没跑!”
“没跑!”
完全异口同声的三个“没跑”,分别从三个孩子口中发出,还是对着他们最尊敬的十八叔,说罢,三个孩子就略显惊讶的互望一眼,但随即,便又挺起胸膛,直视眼前的傅霜知,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的话增添佐证似的。
傅霜知摇摇头。
“我没工夫跟你们多说,其他人都在等你们,走吧。”他说着,就迈步往前走,俨然已经完全不管孩子们怎么说,就要带着他们回到大部队的架势。
三个孩子再次面面相觑。
眼看傅霜知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不跟上的话,这里又要只剩下他们三个。
傅仪斐突然扯着嗓子喊:
“十八叔!”
“我跟你打个赌。”
“我赌鹿姐姐肯定不是跑掉了,她一定会回来的!”
“我要是输了,罚我一辈子吃不上肉!”
“你要是输了,罚你、罚你——罚你再也娶不到媳妇!”
走在前面的傅霜知顿下脚步,哑然失笑。
什么跟什么啊。
“呼、呼……喝……”
鹿野气喘如牛,汗水从额头滑落眉峰再滴至眼角,眼睛被微咸的汗水刺激,疯狂眨动起来。
事实上就算没有汗水刺激,鹿野也很想揉揉自己的眼睛,可惜此时她手里没空——
鹿野低头,看看怀里被自己两手死死按住的肥兔子,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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