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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卿心口只剩苦涩,她转头望去。一个金枝玉叶的郡主,一个风华月貌的锦衣卫指挥使,的确登对。而她,不过是留在京中,供圣上牵制她父亲的人质。
主角:时卿陆隽辰 更新:2022-09-11 12: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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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卿陆隽辰的其他类型小说《时卿陆隽辰》,由网络作家“时卿陆隽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卿心口只剩苦涩,她转头望去。一个金枝玉叶的郡主,一个风华月貌的锦衣卫指挥使,的确登对。而她,不过是留在京中,供圣上牵制她父亲的人质。
厢房门窗紧掩,回荡着雨声。
女医走后,时卿就这样静静靠在榻上,面如白纸……
忽地,房门“砰”地被撞开。
时卿抬眸看去,就见陆隽辰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他疾步走到了她榻前:“卿卿,你可还好?”
话中的关心,一如往初。
他的发梢还滴着水,粗重气息尚未喘匀。
想到他一路疾跑过来的样子,时卿鼻尖一酸:“不碍事,可你不是……”送林半烟去医馆了吗?
陆隽辰正脱着被雨水打湿的披风,对她的话恍若未闻:“你说什么?”
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时卿话锋一转:“没什么。”
陆隽辰来到榻边的小凳坐下,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递到她面前:“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时卿循声看去,只见他捧着一包蜜饯。
外头那样大的雨,他浑身都湿了,蜜饯却连半点雨水都没沾到。
怔愣之际,男人已将一颗蜜饯送到她嘴边。
时卿迟疑了下,耳尖一红咬住了蜜饯。
霎时,浓郁的蜜香驱散了心中苦意。
陆隽辰投来期待的眼神:“甜吗?”
时卿的心忽然软了下来,含着蜜饯点了点头。
见状,陆隽辰温柔笑道:“那便好,毕竟我还有事要你帮忙。”
听他这样说,时卿嚼蜜饯的动作一顿,疑惑的目光望向他。
只见陆隽辰眸光一闪:“我想麻烦你,替我去晟王府说亲。”
说亲二字如同芒刺扎在了时卿的心上。
她的眸光暗了下去,瞬时哑然。
陆隽辰见她迟迟不应声,催问道:“可以吗?”
时卿生生咽下口中没了甜味的蜜饯:“可表姐说过,她今生非宗门王府不入。”
纵然他是锦衣卫指挥使,却也比不过皇家血脉。
话音才落,陆隽辰就直接站起:“正因如此,我才想让你帮忙。”
说着,他把蜜饯放在榻边小桌上,慢慢系上沾满雨水的披风:“你明日只需将她带去锦园,其余的,我来打点。”
时卿怔怔看向那包蜜饯,心底泛起凉意。
原来他对自己示好,亦是为了林半烟。
陆隽辰这人向来不撞南墙不回头,自己拒绝怕是无用。
时卿便没再多说,点了点头,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好”字。
陆隽辰见她答应眉头顿时舒展,叮嘱她几句好生休养后,便迈着轻快的脚步转身出了门。
望着他背影远去,时卿缓缓合上了眼睛,任由心底苦涩蔓延。
罢了,既然自己再无以后,又何必断了他的姻缘……
雨打风吹一夜,终于出了晴。
翌日一早,时卿便驱车来到了晟王府。
然一炷香已过,等在会客厅里的时卿仍未见到人来。
“小姐,我看今日是不会有人来见我们了,还是先回去吧。”身侧小桃愤愤道。
时卿黯然垂眸:“再等等。”
圣上忌惮时家,京州世家不待见她已是常事。
恰在此时,庭院传来几道欢笑声。
“海晏郡主,你真瞧上那陆隽辰了?”一道讥诮的女声响起。
听到陆隽辰的名字,时卿下意识直起身子。
接着就听林半烟张扬的笑声传来:“区区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也配得上我?只不过给些好脸色,便为我鞍前马后,当真可笑,我生来就是要嫁入王府的……”
林半烟的谈笑声渐远,时卿蜷紧的手心愈发收紧。
片刻后,她扶椅起身:“小桃,备马,去锦园。”
马蹄声急,不过片刻,便到了锦园门前。
时卿刚下马车,门口的小厮就迎了上来:“时小姐又来了!”
说着,躬身扬手朝沁春台方向一指,笑道:“大人在老地方。”
沁春台上,烟波笼罩。
不远处的凉亭中,立着一对璧人的身影。
时卿缓缓朝前,目光及近——
就见陆隽辰从袖中掏出一只玉镯,他牵起林半烟的纤手,饱含祈望的声音响起:“半烟,你可愿嫁我为妻?”
时卿霎时如遭雷击,怔在了原地。
天色昏沉,一派风雨欲来的景象。
时卿倏地起身,肩上的狐皮大氅垂然落地。
她来不及顾,弯腰握住了陆夫人的手,气息短促的问:“伯母,这是怎么一回事?”
陆夫人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哽咽着娓娓道:“阿隽辰今日进宫请旨赐婚,圣上未说什么,太后却不肯,还……”
说到这儿,陆夫人便哽住说不下去了。
时卿的心蓦然收紧,追问出声:“太后说了什么?”
默了半晌,陆夫人突然一把抓住时卿的细腕:“卿卿,你先答应我,万不可置气。”
时卿心沉一瞬,躬身将陆夫人扶起:“伯母您说,卿卿不会置气。”
陆夫人起了身,含泪颤声开口:“太后未允他娶海晏郡主,要他迎你过门,他不答应,当场抗了旨。”
陆夫人声若蚊吟,声音越来越轻。
她极轻的语气落在时卿心坎上,像冰锥,一下一下凿得她生疼。
她这才明白刚刚陆夫人不敢轻易开口的原因。
她的阿隽辰,竟已如此坚决。
见她不语,陆夫人攥紧她的手,苦苦哀求出声:“卿卿,太后向来疼你,你就看在这十几年的情分上,去替阿隽辰求求情吧!”
时卿恍然回神,堪堪忍下心头钝痛:“伯母,你放心我定会全力相救。”
说完,她又敛了情绪,你沉沉开口:“太后懿旨已下,如今再去求恐怕无用,我先去牢房劝阿隽辰向太后服软请罪,至于她与表姐的婚事……”
说着,她又默了瞬,艰涩开口:“我会找机会帮他求下这门婚事。”
得到时卿周全回答,陆夫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叠声谢道:“好好好!就依卿卿说的做,阿隽辰向来肯听你的话,万事皆托付于你了。”
送走陆夫人,时卿还站在院中。
小桃将她眼底痛楚尽收眼底,小心给她披上狐皮大氅。
她心疼劝道:“小姐,咱们回屋吧。”
时卿望着陆府满院红绸,怔怔开了口:“你去备马车。”
“小姐——”
小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卿打断:“听我的,快去。”
见时卿坚决,小桃不再多言,红着眼眶去备车。
半炷香后,近郊地牢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时卿在小桃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她抬头看了肃穆的青灰色高墙,身形一滞。
小桃扶着她的手紧了紧:“小姐,要不这事还是让咱家少爷来办?”
“此事不可惊动兄长。”时卿压下心头慌乱,轻叹一声。
她轻轻推开小桃的手:“你就在此地等我。”
不等小桃再拦,时卿便拿着将军府的令牌,令守门的狱卒打开大门。
沉重的门被推开,几道阴风从时卿脸上刮过,她定了定神,缓缓昏暗的牢房里走去。
寒意刺骨,时卿扶着潮湿的砖墙缓步前行。
许久后,她才看到一个有几分熟悉的背影。
时卿试探着,唤了一声:“阿隽辰?”
阴沉牢房里,只穿着雪白里衣的陆隽辰闻声回眸。
四目相对,时卿加快了脚下步子,踱步到牢门前。
她还未站稳,便听陆隽辰不耐的声音响起:“你来做什么?”
听到他森冷的语气,时卿的心陡然一沉。
她看着陆隽辰紧皱的眉头,怔然开口:“我……我从伯母那儿听说了你请婚的事,想来劝一劝你……”
可她的话还未完,就被陆隽辰打断:“时卿,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而那人,她认识,是她的表姐——
“我想娶的就是她,海晏郡主,林半烟。”
男人说这话时,眼底的深情还未散去。
时卿怔愣得失了神,眼里写满不可置信,娶的人不是她么……
时卿心口只剩苦涩,她转头望去。
一个金枝玉叶的郡主,一个风华月貌的锦衣卫指挥使,的确登对。
而她,不过是留在京中,供圣上牵制她父亲的人质。
时卿压制住喉头酸意:“你与她相识,不过三月……”
她的话未落地,男人笃定的声音响起:“可一见,便钟情。”
一见钟情。
她从未想过,自己与陆隽辰相伴相识的载载岁月,竟抵不过那惊鸿一眼。
愁绪如潮水泛滥,时卿心中痛意愈发凶猛,吐气也艰难起来。
她不愿再看陆隽辰对林半烟爱慕的眼神:“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
话落片刻,男人才堪堪回神:“行,你回去好好歇息。”
时卿听出他语气中的敷衍,身形一滞。
她患有心疾,时常发病,家中奴仆只奉令为她备药。
只有陆隽辰会变着法子哄她喝药,难受时陪在她身边。
而如今,这点仅有的真心也要离她而去了么……
时卿强装淡定,步履艰难地回了房。
厢房里炭火烧得很足,温暖如春。
她一进门,侍女小桃就迎了上来:“小姐脸色怎如此苍白?近来这病发得又勤又猛,明日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时卿不语,推开她,径自走到了一口木箱前。
陆隽辰这些年来送她的生辰礼,都放在这箱子里面。
她打开木箱,取下发间的蝶翅金钗小心地放了进去,取出一个锦囊来。
里头的红梅,多年过去仍有清香。
时卿思绪飘远,她五岁生辰时犯了病,陆隽辰为哄她高兴去后山摘枫叶。
结果雨天湿滑,他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还折了手。
待时卿去看望他时,他顶着伤痕累累的脸将这片枫叶递给了她,还说——
“卿卿,你若喜欢,往后每年我都为你摘。”
只可惜这十几年,她只得到过一片红枫。
入神之际,外头丫鬟的话语声响起:“地面湿滑,海晏郡主摔了一跤,你们快拿跌打药来……哎?陆大人去找了。”
时卿的思绪被打断,她循着声音走向窗边。
透过珠窗,她看见陆隽辰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匆匆走向门口。
时卿眸光渐暗,胸口本平复的痛意又涌了上来。
旁边小桃见状,慌忙上前:“小姐今日是怎了?快拿药来,我去请陆大人……”
“不必叫他……”时卿叫住了小桃,按着疼痛的胸口道,“你去取药吧。”
话落,她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喉中倏地涌上一股腥甜,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时卿的视线,紧盯在陆隽辰手中的玉镯。
眼见他将玉镯推至一半,林半烟却突然收回手,往后退去。
她为难的声音响起:“阿隽辰,婚姻大事,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半烟不能擅自做主。”
言罢,林半烟转身离开。
然而一回眸却对上了时卿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林半烟率先开口:“表妹来得正好,你代我陪阿隽辰继续游园吧,我还有事,先回王府了。
话落,林半烟径自朝园外走去,经过时卿身旁时,一声冷笑不经意从她耳边掠过。
林半烟走后,沁春台中,只剩时卿与陆隽辰二人。
男人站在原处,面色阴沉,一言未发。
时卿缓步行至他身前,还未开口,男人便背过身去。
她轻唤了一声:“阿隽辰……”
话未说完,陆隽辰沉沉打断:“你来做什么?”
带着冷意的话语,如巨石压在了时卿心头。
她垂眸看向他手中攥着的玉镯,紧了紧喉咙:“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陆隽辰侧头扫了她一眼,眼含疑惑,眉心仍蹙着。
时卿上前一步:“关于海宴郡主……她也许没你想得这般好,与你亲近也不过是在戏耍你……”
“够了!”陆隽辰回过身来,直直凝视着她,“我不准你这样诋毁半烟!”
男人骇声突然,时卿的身子止不住一颤。
她从未见陆隽辰如此激烈过。
此刻陆隽辰更是对她的惊诧视而不见,自顾道:“就算她是这样的人,我也愿意娶她!”
时卿心紧,她不敢信她的阿隽辰,对林半烟用情竟已如此之深。
湖边冷风阵阵,卷起二人的衣袍。
“也罢,你从未爱过人,自是不懂,湖边风大,早些回去吧!”
陆隽辰的话裹在冷风里,钻进时卿耳中。
字字锥心,锤在她心上,生出痛楚。
待她回神,陆隽辰已拂袖转身,大步离去。
时卿望着远去的坚毅背影,眼眶微红:“你怎知我未爱过人……”
陆隽辰,我爱了你数年啊。
时卿收回目光,喉中蓦然泛起腥甜。
她用帕子捂住嘴,重重地咳了两声。
身侧小桃见状,忙上前替她披上披风,正欲扶她回府,瞳孔却骤然一缩。
“小、小姐……你咳血了!”
“切莫伸张,回府!”
将军府。
香房之中,时卿躺在榻上,给她把脉的女医脸色沉重。
“我早提醒过小姐保重身子,就今日来看,怕是不过月余了。”
守在她身边的小桃眼眶一热,扑通跪在了女医面前:“大夫,我家小姐不过十六,怎会无药可医!”
“好了,小桃。”时卿抑住咳意扬声打断:“别为难女医。”
小桃还欲说些什么,可见自家小姐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只能连忙闭嘴。
女医盖上药盒,离去前不忍嘱咐了一句:“浮生若梦,还望小姐断了那三千痴缠。”
待女医走后,时卿偏过头去,就见陆隽辰送她的蜜饯还置于桌上。
心头苦涩翻涌,又是一阵腥甜涌入喉中。
到底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满是悲寂。
时卿看着女医渐渐远去的背影,对小桃说:“你帮我去取吉服来。”
“吉服?”小桃含泪的双眼闪过疑惑,“那不是进宫才穿的吗?小姐要它做什么?”
时卿收回视线,沉沉合上眼皮:“进宫,请太后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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