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晓兰刘芬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八零:我娶了迪斯科辣妹全集小说》,由网络作家“宝妆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穿越重生《重生八零:我娶了迪斯科辣妹》,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夏晓兰刘芬,由作者“宝妆成”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瞧你那出息!”下车买面的同伴不乐意了:“诚子哥,我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你要见了,保证你也走不动路。”京城满大街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他就没见过比刚才那位长得更好看的。不是那种硬邦邦英气的长相,是娇娇媚媚的,看上去不太正经,最勾男人的长相。“咱先前就说好了,就带你跑这么一趟,这当中的门路你能学多少算多少。学不会,你乐意窝......
《重生八零:我娶了迪斯科辣妹全集小说》精彩片段
“咕咚。”
小伙子喉结抖动,咽了口水。
是面太香了?
是夏晓兰太漂亮了!
这种破县城,还有这样的绝色?
皮子白的晃眼睛,眼睛里汪着水光,尖下巴,明明是很正经的蓝色上衣,被她鼓鼓的胸一撑,顿时变得不正经了。额头上缠着一圈儿白纱布,可见隐隐的血迹,越发惹人怜爱了。
看她小口口吃面,真让人恨不得变成碗里的面条……其实今天在县城一路走,到哪儿都有这样惊艳的目光。刘芬以为别人的注目是因为母女俩穿得破,其实都是看夏晓兰的。
面摊大婶重重敲了一下碗,总算把这小伙子给扯回神了。
“你要吃面不?”
小伙子有点不好意思,把大饭盒递给面摊大婶:“瞧您说的,老远儿就被面香给勾来了,要两碗,装饭盒带走!”
一口京腔,原来不是本地人。
夏晓兰眉头一皱。今天是有人偷偷打量她,可也没有这个外地人这么直接大胆的。
还是不太适应眼下的这张脸,想想她顶着一张不好看的脸活了几十年,一时间很容易忘记她眼下长得有多好看。单是买锁还不保险,一会儿吃完面就去买把剪刀。
大骨头汤在小炉子上咕咕翻滚着,面条擀的又薄又细,外地小伙子要的两碗面很快就煮好了。给了钱还舍不得走呢,一步三回头的。
刘芬也觉得不对劲,加快了吃面的速度。
3毛钱的面是大海碗装的,刘芬把碗里的汤喝得一滴不剩,这时候的人肚子里都没油水,敞开肚子吃,女人一顿吃一斤馒头都轻轻松松。
夏晓兰又拉着刘芬去买刀。
她之前就想买把菜刀,不锈钢的菜刀看上去质量就是好,还是沪市生产的……一把卖5元,夏总当时扭头就走了。东西是好,兜里的钞票不经花,现在想想,买把剪刀也行的。
外地小伙子端着两大盒面条,依依不舍回到车上,把面汤给洒了。
驾驶室坐着个男司机,剪着板寸头,脸长得有棱有角的,从哪个年代的审美来说都很帅气。
“瞧你那出息!”
下车买面的同伴不乐意了:“诚子哥,我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你要见了,保证你也走不动路。”
京城满大街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
他就没见过比刚才那位长得更好看的。
不是那种硬邦邦英气的长相,是娇娇媚媚的,看上去不太正经,最勾男人的长相。
“咱先前就说好了,就带你跑这么一趟,这当中的门路你能学多少算多少。学不会,你乐意窝哪儿窝哪儿去,要不你现在就留在这县城喇蜜?”
喇蜜是京话里泡妞的意思,诚子哥这人有点邪气,脾气也不好,下车买面条的小伙子就不敢说话了。两人把面条吸溜完,又把大车开着走了。
两条腿没有四个轱辘跑的快,过了两条街又恰好遇见了夏晓兰母女。
“诚子哥,你快看!”
副驾驶室的小伙子闹腾的不像话,诚子哥眼皮一撩,就看见个背影。蓝色打补丁的衣服,宽宽大大的,越发显得女孩子的身段玲珑有致。耳朵后露出的皮肤白的不像话……什么漂不漂亮的,女人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没意思。
小伙子惋惜的不得了。
“得,你和她没缘呐~~”
诚子哥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车子很快就开出了安庆县,去沪市还要两天,长途车不仅累,还怕遇到抢货劫道的,哪有空看欣赏什么漂亮妞。
眼睛不老实的外地人给夏晓兰提了个醒,她又跑去买了把大剪刀。
没有锅,也买不起,干脆又买了个搪瓷缸凑成一对,这玩意儿能肩负起煮东西、装东西、喝水等等功能,再划算不过。再加两双筷子,原本的9.2只剩下6块钱。这钱夏晓兰也不敢花了,野鸭蛋不是那么好找的,反正大河村的鸭子窝是被洗劫一空,还想靠捡鸭蛋卖钱,就得跑去其他村子去——靠母女两个人捡,只能挣点糊口钱。
夏晓兰想做倒卖鸡蛋的生意,手里有个20块本钱,就不用再去翻芦苇荡了。
大河村离县城就是两个小时,哪还有比大河村更远的村子呢?
走3个小时进城卖10个鸡蛋,卖1块5毛钱,来回是6个小时。她要是用0.12元/个的价格,平时大家愿意走6小时的路多赚那3毛钱,过几天就是打谷子的时候了,连半大孩子都有下田帮忙,谁有空来县城卖蛋。农忙半个月家里的鸡蛋不卖掉,大热天的要臭掉……夏晓兰就想抓住这特殊时期,赚差价。
一个鸡蛋赚两三分钱不多,一天有100个就是两三块。
除去下雨天不好进城,一个月怎么也要赚个70块以上。听起来不太多?夏晓兰上辈子有个年纪大的客户,给夏晓兰讲自己80年代在县招待所上班,一个月工资是36元。83年,有钱的是早几年就开始做生意的个体户,不过这些人藏得很深,别人也看不出来他们有多少家底。能光明正大拿高工资的,不是公务员和事业编,“脑体倒挂”现象严重,知识分子的工资没有工人高,特别是石油和煤矿等重工业领域,一个月拿一二百元的工人都不少。同时期,重点高中老师一个月也就几十块!
收入最低当然是农民。
夏晓兰要是一个月能赚70元,只怕夏家知道了,也愿意把她请回去当菩萨供着!
手里没有本钱,也没有可以利用的关系,夏晓兰知道发家的第一步很不好走,且慢慢来吧。
带着东西,两人又走了两个小时回到大河村。
把东西先放回破屋去,有了把铁锁安全感上升好多。又到牛棚还了老王头的手电筒,夏晓兰觉得额头伤口处痒痒的,刘芬让她去卫生站换药。夏晓兰也很重视这问题,跑来跑去一身汗,她也怕伤口感染。
换药也不贵,主要是给伤口消毒。
医生还是有点医德的,和长舌妇不一样,仔细给夏晓兰看了看伤口:
“别担心,恢复的挺好,看样子不会留疤。”
夏晓兰松了口气,“让您费心了。”
母女俩从卫生站出来,刘芬拉住夏晓兰衣袖:
“那是不是你舅?”
夏家就在村头,一个小个子男人在和夏老太吵架:
“反正你们夏家黑心烂肺的,把我妹子和外甥女弄死了,你们不把人交出来,我把夏家砸个稀巴烂!”
怪不得,夏家人今天态度如此“温和”,撒泼也控制在一个范围内。
28大杠的崭新自行车把夏家人给震住了。
夏家人欺负刘芬,不管夏晓兰死活,就是因为没有人替她们出头。刘勇从前管过,不过自己也穷的叮当响,说不起硬气话。他现在愿意替夏晓兰母女撑腰,也有撑腰的底气,夏家这些难缠的女人,自己就要退几步。
夏老太不吭声儿,这两天夏大军就要回来。
等夏大军回来,刘芬自己就会乖乖求饶,夏晓兰爱滚哪儿去滚哪儿去,反正是个败坏门风的破鞋——刘芬一块儿滚蛋也行,生不出儿子的女人,正好给夏大军再找个新老婆。
夏家不富裕,可夏家出了个金凤凰嘛,还愁没人嫁给夏大军?
夏老太念头通达了,也不管夏晓兰搬走那些破衣服,看三人离开,嘴里叨叨着:
“出了夏家大门,再想回来就难了!”
刘勇那个杀神走了,其他人才敢出来。
“妈,您就真让她们这样走了?”
老三家的想着,还是要把刘芬叫回来干活。
夏老太得意洋洋把自己的想法讲了,三儿媳王金桂自然要拍马屁。
“那可得娶个能干的新二嫂!”
大儿媳张翠不乐意,她女儿考上大学那是自己的本事,还真的管夏家所有人,连夏大军娶后老婆都要揽着?张翠在夏家存在感很低,但她无疑是夏家三个妯娌中最聪明的一个。刘芬是头老黄牛,做的最多却不讨喜;王金桂是个一点就燃的炮仗,拍马屁总也说不到关键处。
张翠三言两语就转移了话题:
“也不知道子毓他们到没到学校,这孩子也不说拍个电报回来。”
“电报贵,子毓是省钱,还是家里穷,要不然能给孩子多带点钱去上学!”
夏老太眉心的皱纹深的能夹死苍蝇。
王金桂暗暗撇嘴,把夏家的家底都揣身上了,还不够拍个电报钱?
夏老太想着夏子毓在京城念大学要受什么委屈,心里就觉得不得劲儿,转眼又下个决定:“他们仨兄弟去修河堤,赚来的工钱也赶紧给子毓汇过去!”
张翠自然要推辞几句,夏老太偏要给,张翠只能勉为其难替女儿收下奶奶的心意。
这可真是同姓不同命了,夏晓兰撞了柱头连医院都不能去,夏家的钱却是随她堂姐夏子毓花用的……夏晓兰要是在现场听见这些话,只怕能和夏老太干一架。
夏家人不心疼夏晓兰,她也是有人心疼的。
至少刘勇就很心痛:“这地方咋能住人,晓兰你昨晚就该带着你妈来找舅舅。”
夏家太狠心了,不是把晓兰逼到没办法,晓兰从来都吃不了苦的,又怎么会搬到河滩老破屋来住?刘勇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对夏家人的厌恶是到了极致。
“赶紧把东西收拾了,跟我回家去!”
刘芬迟疑着,“大军回来了咋办?”
刘勇真是恨铁不成钢。
“你要处处维护夏大军,当哥的没意见,他毕竟是你男人!可他除了是你男人,还是晓兰的亲爹,他尽到当爹的责任了?连我都听说晓兰的事,夏大军是聋了听不见?”
刘勇气得原地打转。
夏晓兰冲她舅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了。
刘芬已经是多年的惯性思维,能跟着夏晓兰搬出来住已经是硬气一回。
“舅舅,我想自己做点小生意,您看行吗?”
夏晓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把自己倒卖鸡蛋的计划给刘勇说。她真的觉得舅舅是个难得的明白人,说话做事儿特别敞亮,不是那种愚昧迂腐的。
刘勇听完了没有马上发表意见,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抽完半支烟,刘勇才说道:“舅舅说句实话,你想赚钱是好事儿,是懂事了。但这生意吧,不合适。”
夏晓兰没有打断刘勇,她上辈子能爬到高管的位置,除了有拼劲,还有她从来不自恃聪明。
80年代是很落后,但这年代肯定是有聪明人的。
夏晓兰要是把当下的人都当傻子,她早晚会跌个大跟头。
“您说,我听着呢。”
见夏晓兰脾气是真长进了,刘勇咧开嘴笑:“舅舅要说的不对呢,你也先别生气,我就是提个建议嘛。这生意利小人也累,说不定还会惹来是非,咱们换一个轻省点的生意中不?”
农民进城卖点鸡蛋,用篮子拎着就行。
一次性要往城里送100个以上的鸡蛋,运输很麻烦,收鸡蛋也是个麻烦事儿。
鸡蛋这东西它易碎不经存放,运到城里的蛋要是一时间没卖完呢?
何况夏晓兰这脸长得有点招摇,刘勇也不放心让她十里八乡去收鸡蛋……这生意起早贪黑的,赚个辛苦钱,适合男人来干,不适合夏晓兰这样的年轻女孩儿,尤其是特别漂亮的女孩儿。
这些事,夏晓兰都考虑到了。
从最初的喜悦之后,她也意识到这张脸惹是非。
蓬门多绝色,蓬门又养不起绝色,搁旧社会蓬门的绝色是要进奉给贵人的。高门大户藏起来,进出有排场,才能确保安全。
夏晓兰眼下没有那条件,只能自己买把剪刀防身。
刘勇说的都是大实话,夏晓兰苦笑:
“我本钱小,只能先靠这鸡蛋生意养活我和我妈两个人,我把她从夏家带出来,不是让她担惊受怕饿肚子的。别人生的女儿是金凤凰,她生的是个讨债鬼?我早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舅舅,我以前太不懂事了,让你们伤心了!”
刘勇一个大男人都觉得鼻头发酸,刘芬肯定受不住啊。
一边哇哇的哭,一边还分辩:
“谁说你是讨债鬼了?妈过的咋样不重要,重要是你要过的好!”
三个至亲的人只差抱头痛哭了,夏晓兰借着这个机会剖析了自己的内心,让亲近的人知道她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刘勇见外甥女主意挺正,也没继续拦着她:
“你要做这生意,怎么也要几十块本钱了,你那里还缺多少,舅舅给你添上!”
夏晓兰还缺多少?
她兜里只有6块钱……夏总露出了罕见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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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帮我提一下。”
夏晓兰把袋子塞刘芬怀里,后者满脸都是泪:
“晓兰,你怎么能出去……你爸回来咋办啊……”
刘芬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女儿虽然没有被刁难,却相当于被分出去单过。赶出家门,十几岁的闺女,以后要怎么活?她想叫夏晓兰认个错,又怕刺激到夏晓兰。
“您和我一块去出去住,等我爸回来再说,我不会做饭,一个人要饿死的!”
夏晓兰就没打算把刘芬单独撇下,等她走了,夏家人还不使劲欺负刘芬啊?她也吃定了刘芬会心软,态度强硬,要让刘芬和她一起走。
夏家人也不拦刘芬,估计是要等夏晓兰她爸夏大军回来再收拾母女俩——连下暴雨,县里担心洪水把邻乡的河堤冲垮,在附近征集青壮,夏家男人们都去修河堤去了。
刘芬本来就没主见,糊里糊涂就抱着红薯袋子跟着走。
夏晓兰一脚踏出门又转身回来端走了装蒸鸡蛋的搪瓷杯,夏家小孙子早就盯着蒸鸡蛋咽口水,没想到被夏晓兰拿走,顿时哭闹不休。
一屋子人,骂夏晓兰的,哄孩子的,闹成一团。
一出门,清新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
没有雾霾,没有污染的天,从30年后回来的人才知道,干净的空气有多么珍贵,夏晓兰顿时精神一震。
夏家大白天就闹了一出,不知有多少人家竖着耳朵听热闹。
看见夏晓兰母女,那些人也不躲,正大光明对两人指指点点,当然,刘芬是被忽略的,他们主要是说夏晓兰:
“被家里赶出来了?”
“呸,活该,连姐夫都不放过!”
“还和邻村的二流子光溜溜在草垛子滚成一团,夏家这脸丢大了……”
“都姓夏,她姐就考上大学了,看她浪的。”
“夏大军回来肯定要往死里打的。”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她就是死性不改……你看她走个路,屁股扭的……”
夏晓兰真想把这些长舌的村妇都打一顿,她那是扭屁股吗,是特么的饿的没力气!这些八婆破坏了清新空气带来的好心情,夏晓兰打量四周的环境——田园风光好?那也是物质生活富裕了才有心情欣赏。
83年的农村也就受到“乡土文学”文人们的赞美了。
打眼望去,泥土房多,红砖房都寥寥无几,矮矮的房屋,泥砖墙用白色石灰刷过,还用红漆写着10年前的标语。
不北不南,被困在祖国腹地的省份,改革开放的春风吹不到的,偏远的大河村。
能挣脱这环境的,唯有读书。
夏晓兰堂姐走的路是正确的,夏子毓是建国起到恢复高考后的30多年里,大河村唯一的大学生。可想而知,如果夏晓兰不是换了芯子,从夏子毓考上大学起,夏晓兰的人生和对方已经是天差地别的巨大沟壑!
哪怕她被夏子毓坑了,又能咋样?
一个是80年代女大学生,前途似锦,难怪全家都把她看成是金凤凰;一个毁了名声,没有一技之长,将来只能嫁鳏夫或老光棍,半点都帮不到家里的村妇。
云和泥的差别。
也难怪夏家人势利现实……人之常情罢了。
为了利益,夏家人会统一站到夏子毓那边,‘夏晓兰’真是到死都没明白,明明是你来我往就差捅破窗户纸的男女交往,也是她鼓励那个男人去参加高考的。
她还低头向堂姐夏子毓借了书给男人苦读,亲自送他去县里考试。
考完了也没有发现异样,怎么录取通知书到了后,他却成了夏子毓正式公开的对象?
是因为她配不上王建华?
选择堂姐从长远上来看是正确的,大学生配大学生,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你们临走之前,为什么还要踩‘夏晓兰’一脚?
害死人的流言是怎么传遍了十里八乡的,‘夏晓兰’去找王建华求证,却发现只有夏子毓在王建华的屋里,夏子毓比‘夏晓兰’会讲道理,不软不硬的几句话,就让‘夏晓兰’转身就走。
路上碰到了隔壁村的二流子,这人之前就纠缠过‘夏晓兰’,这次更是大胆,直接扯坏了‘夏晓兰’的袖子……王建华和夏子毓一起出现,王建华似乎对‘夏晓兰’很失望,不仅没有听‘夏晓兰’的辩解,还直接牵起了夏子毓的手。
流言是隔壁村的二流子放出去的吗?今年可是严打年,分分钟能送二流子去枪毙!
没关系,她既然重生在了这具同名同姓的身体上,‘夏晓兰’没弄明白的事,她会弄明白,并且替原主讨个公道。
河滩旁,破烂的老屋出现在视野中。
篱笆门歪歪倒倒,门上连锁都没有一个,墙和屋顶都有洞,刘芬抱着怀里的红薯,茫然无措。
这根本不是能遮风避雨的地方。
“晓兰,你听妈的劝——”
夏晓兰捂住脑袋,“妈,我伤口又疼了!”
她叫的越来越顺口,刘芬果然转移了注意力,“伤口裂了?让妈看看。”
门上没锁,屋子里乱糟糟的,床只剩下架子,刘芬让夏晓兰赶紧把蒸鸡蛋吃了。鸡蛋凉了有腥气,夏晓兰也不愿意吃独食,只吃了一半就说自己饱了:
“剩下的您吃,放明天就坏了。”
刘芬捧着搪瓷缸,心情复杂。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她女儿撞坏了头,好像懂得心疼人了。
刘芬既欣慰,又愁苦:
“你爸过两天就回来了。”
提起丈夫,刘芬不禁缩了缩肩,骨子里就害怕。
刘勇没有笑话她。
要不是被逼到没办法,谁愿意分文不带地离开家?
选择继续留在夏家,忍辱负重也能活下去——可一个家,不能有遮风避雨的屋檐,一家人相互有嫌隙,又算啥家!刘勇倒是觉得夏晓兰有胆量,都说外甥像舅,他本来就偏疼夏晓兰,现在看她更是哪儿都是优点。
刘勇从兜里摸出几张大团结:
“这50块钱你先拿去,你这生意要怎么做,我们好好商量一下。钱要是不够,过几天舅舅再给你凑一点。”
10元就是眼下纸币最大的面值了,被人民群众称为“大团结”。
刘芬吓了一跳,“大哥,你哪里来的钱……”
又是新自行车,又是随手给夏晓兰几十块。刘家是什么光景,刘芬难道不清楚吗?那真是穷得叮当响,从前刘勇三五不着调,也就这两年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他收了心跟着人学泥瓦匠。一年出师,两年成大工,有了这门手艺,刘家的日子要稍微好过点。但泥瓦匠也不是每天都有活,刘勇不像旱涝保收的工人,收入是不稳定的。
刘勇知道他妹妹是个糊涂蛋,也没细说,只让夏晓兰把钱收下。
“谢谢舅舅,这钱算我借您的。”
夏晓兰也不矫情。
她现在的确是一穷二白的,有了这50元的起步资金,她可以抓住农忙这段时间的机会。赚了钱再加倍还给舅舅,矫情着不要刘勇帮助,还不是要让她妈跟着吃苦!
刘勇笑呵呵的。
他让夏晓兰搭一把手,把东西装在一起捆在了自行车后座。
母女俩的全部财物,就是红薯和各自的衣服,还有今天新买的日用品。还没走到村口呢,有人端着碗叫住夏晓兰:
“你爸回来了!”
“夏大军要打死她们的……”
幸灾乐祸,不怀好意,大河村的人真是太不友好了,就好像夏晓兰挖了谁家祖坟一样!
夏家大门敞开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走出来。
“你们往哪儿去,你和你奶奶在家干架了?”
瓮声瓮气的,胳膊上全是隆起的腱子肉,身高目测逼近一米八,这就是夏晓兰的亲爹夏大军。
看来自己身高就是遗传他了。80年代能长到一米六以上,夏晓兰自己是很满意的。
刘勇根本不给夏晓兰发挥的机会,提起红薯袋就对夏大军一顿乱砸:“好你个狗东西,我还说哪天找你算账,你自己撞上来的!”
“谁和谁干架?”
“你媳妇儿和闺女要被人欺负死了,你这当爹的假装不晓得?”
“狗东西,她们能和谁干架,我妹子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刘勇个头小小的,还不到一米七。
爆发起来却打的夏大军没有还手之力。
当然,也是夏大军只顾着用胳膊抱头,没有真的要和刘勇对打的意思。
“大哥,有话好好说!”
“我和你说个鸟,狗东西,光长肉不长心眼子,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自己女儿不知道心疼,老子来替你疼!”
刘芬大急,想要去拉架,被夏晓兰紧紧拽住。
夏晓兰冷眼瞧着夏大军从头到尾没还手,对这人还有一两分信心……夏大军要是连大舅子都打,夏晓兰就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男人并不是不能有脾气,这世上有窝囊废,有动脑不动手的睿智男人,也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火爆性子。
穷山恶水出刁民,安庆县这边向来民风彪悍。
但在外面和人动手,与回家对老婆动手,根本就是两回事,夏晓兰最瞧不起家暴的男人。
刘勇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夏大军的兄弟们跑出来,总算把两个人拉开了。夏晓兰的大伯和三叔将刘勇死命抱住,刘勇还踢脚伸拳的不甘心。
不过刘勇的彪悍也把看热闹的村民们吓到,刚才说风凉话的,现在通通当起了缩头乌龟。
夏大军脸都肿了,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
“我不和你计较,我要说晓兰的事,她不该和她奶奶干架,把她奶奶都气病了……”
夏老太是寡母带大三个儿子,夏大军对老婆不贴心,对他老娘却言听计从。
夏晓兰想,她要是原主,听见这些话气也气死了。
她对刘芬有孺慕之情,对刘勇也觉得亲近,是因为夏晓兰上辈子亲情缺失,这两人对她也好。对夏大军么,夏晓兰没有半点心软——就算‘夏晓兰’欠夏家的,也用命偿还了,还要怎么样呢?
“舅舅,我们走吧。”
夏晓兰本来想骂夏大军一顿,想了想懒得浪费口水。
夏大军看她不发火不争辩,心里的邪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你这个臭丫头——”
他上前拉住夏晓兰胳膊,将她拽的踉跄一下。
夏晓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看着他:“奶奶说我活着是丢夏家的脸,我这样的人就该马上去死。我撞破了脑袋,我妈跪着求奶奶送我去医院,她把头都磕肿了,才请来了医生替我止血……你要是觉得我不够恭敬孝顺,那我再把捡来的命还给夏家好不好?”
夏晓兰把防身的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尖锐的刀尖已经陷入皮肤。
那股狠劲蕴藏在平淡的语气里,反而叫人胆颤心惊。
她真的会捅下去!
夏大军被吓到了,他下意识辩解:“你这也没啥事,家里哪有钱送你去医院,你咋不学学子毓懂事一点……”
被夏晓兰那似笑非笑的嘲弄眼神看着,夏大军的声音越来越弱。
家里为什么没钱,因为懂事的夏子毓把家底全带走了。夏大军就算习惯性偏疼侄女,也觉得这件事上,家里老太太做的不太对。心虚和别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夏大军大吼一声:
“她是你奶,骂你几句,你就该好好听着!你要是不干那些丢人现眼的丑事,你奶奶能骂你吗?”
夏晓兰不是真的要寻死,她现在就想拿剪刀把夏大军这个棒槌了结!
却还有人比她更快,个子小小的刘芬将身强体壮的夏大军撞开。
“我和你们拼了……让你们逼晓兰……”
她怕的浑身在抖。
可她要保护自己的女儿,这是母亲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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